第1章 還債
臨安市今年的冬天似乎走得特別晚，四月了，窗外還飄起著雪花。
她伸出手來，指尖剛觸碰到冰涼的窗戶，刺啦一聲，劃過一條長痕。
宋瑤被按倒在床上，一只大手粗暴地撕破了她的絲滑睡裙。
身下被猛地貫穿。
“小禎，別離開我……”帶著酒氣的溫熱呼吸打在宋瑤耳后。
女人疼得臉色煞白，但更痛的是那顆千瘡百孔的心，“我不是喬小禎……”
顧辭遠將身下的女人翻過身來，不屑地勾起嘴角。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你以為我會這樣對小禎嗎？”
說完，男人的巨物急速進出，仿佛在叫囂著撕裂她。
聽到他的話，宋瑤垂下了眼瞼，掩飾眸中的絕望，她偏過頭木然地承受著男人的怒火與欲望。
私處一片粘膩，她知道，那不是情動，是被磨出了血。
她眼角劃過兩行淚，終于忍不住松開了貝齒，雙唇顫顫巍巍道。
“顧辭遠，停下！我疼……真的好疼……”
顧辭遠心頭隱隱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但是想到小禎，那點異樣又瞬間便被巨大的憤怒淹沒了。
“不是為了讓你疼，難道還是為了讓你爽？”
宋瑤攥緊拳頭，用僅剩的微弱力氣推拒身上的男人，紅著眼問道。
“可你已經讓我疼了三年，還不夠嗎！”
“三年怎么夠？小禎被綁匪侮辱的時候，該有多痛？她跳海輕生的時候，又有多痛！比起她的痛，你這點痛又算得了什么？”
男人伸手捏住宋瑤的下巴，眼神森然，“如果當時你選擇了報警，小禎就能及時獲救。所以，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宋瑤激動道，“顧辭遠，我再說一遍，喬小禎被人綁架的時候，我和夏月都是目擊者，夏月說她會報警，所以我就去追歹徒，可追到小巷后，不知道怎么就被人迷暈了。”
“夠了！三年了，你還是滿口謊話，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你是不是覺得當年事發地段監控壞了，你就能隨便歪曲事實，那個時候，夏月正在去美國的飛機上，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
宋瑤無話可說了，因為這也是她三年來的疑惑。
她想不明白，夏月為什么沒有報警，又為什么要說謊陷害自己。
宋瑤看著男人眼里要噴薄而出的怒火，整顆心被灼燒得疼痛不堪。
那一刻，她覺得厭了，倦了，累了。
三年來，她記不清自己解釋過多少遍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指甲陷入掌心，“顧辭遠，我們離婚吧。”
男人身體一頓，聽到離婚兩個字，心里竟然有一絲不痛快，隨即毫不留戀的抽身離開。
“離婚？你有什么資格提這兩個字，真把自己當顧夫人了？你以為我跟你結婚是為了什么。”
男人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大力的甩上了房門。
宋瑤覺得身心俱疲，她沒做任何對不起喬小禎的事，又還得哪門子債呢。
天邊露白時，手機鈴聲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
宋瑤拿過床頭的手機，接聽。
“宋瑤，我回來了，聽說你在找當年的真相？”
聽見這熟悉的帶著淡淡嘲諷的聲音，宋瑤如遭雷擊，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讓她遭了三年罪的人要回來了！
她緊緊握住手機，骨節泛白。
“夏月，你在哪里？我要見你！”
第2章 真相
清晨，市中心一家咖啡館。
宋瑤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形形色色的人，偶爾低頭瞥一眼手機時間。
離約定見面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快。
“等了很久吧，你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相啊。”
聞言，宋瑤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身米色套裝的女人，細眉紅唇，氣勢奪人。
久別三年，她此刻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站在自己眼前。
“你終于回來了。”宋瑤聲音有些顫抖，出賣了她緊張的心情。
夏月不屑地看了宋瑤一眼，入了座。
“怎么，你以為我是不敢回來嗎？我只不過是在等，等辭遠從情傷里走出來，等他折磨完你，我再回來接手。”
“你……”宋瑤聽完，眼眶瞬間紅了。
她來之前明明有很多問題想問夏月，此刻，卻什么也問不出口。
這是她二十幾年的朋友，若說來之前，她心里還抱著一絲夏月有難言之隱的期望，那么現在，最后的期望也碎了。
宋瑤緊握雙拳，質問道，“當年是你讓人迷暈我，然后故意把我的身份證扔在事發現場，讓顧辭遠誤會我眼睜睜看著喬小禎被綁走卻不報警的？”
“是。”夏月毫不猶豫地承認。
宋瑤咬了咬牙，無話可說。
“念著舊情，我也把真相告訴你了，我就先走了。”夏月拿起包。
“等一下！還有一個問題。”宋瑤喊住對方。
若說夏月是因為喜歡顧辭遠，才故意不報警，想害死喬小禎，但宋瑤不明白——
“我做了什么，讓你這么恨我？費盡心思陷害我？”
夏月看著眼含淚光的女人，嘲諷道，“宋瑤，你還是這么蠢，哪有那么多原因，只能說你倒霉，在不該出現的時間里出現了。”
宋瑤不敢相信聽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回答，露出苦笑。“枉我還一直把你當朋友。”
“你這次回來又想干什么？”
宋瑤不相信她這么好心，專門從國外回來一趟告訴自己真相。
夏月冷冷道，“你霸占了辭遠三年，也該還回來了。”
“呵呵。夏月，你該不會沒睡醒吧，就算我和辭遠離婚，也輪不到你來接手。況且，你大概還不知道，一直不肯離婚的是顧辭遠！”
夏月氣得臉色慘白，站起身恨恨道，“宋瑤，走著瞧。既然你那么想吃苦頭，我就讓你吃個夠！”
夏月離開后，宋瑤失了剛剛咄咄逼人的氣勢，渾身發冷。
她想立馬見到顧辭遠，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他，自己是被陷害的了。
這三年，她沒有從夏月嘴里聽到肯定的答案，所以不管被怎么折磨，都沒有告訴顧辭遠，當年是夏月陷害自己。
————
顧氏集團。
來到顧辭遠辦公室，宋瑤難掩沉冤昭雪的激動，一把推開門，看清楚里面的人時，頓時僵住了腳步。
夏月坐在顧辭遠身側，沒有了早晨的囂張氣焰，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
“你怎么會在這里？”宋瑤看著她皺眉問道。
不等夏月回答，顧辭遠一臉不耐，“你來這里干什么？”
“顧辭遠，夏月就是當年害死喬小禎還冤枉我的人，你怎么會跟她在一起？！”宋瑤不滿地質問道。
“虧得夏月一回國就來找我替你求情，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宋瑤，你還要無恥到什么地步？”顧辭遠的眼神充滿鄙夷。
宋瑤來的時候期望多大，此刻的失望就翻滾成倍，她被怒火燒了理智，沖著顧辭遠吼道，“她說什么你都信！你不會用腦子思考嗎！活該你被騙”
啪。
清脆的響聲在房間響起，顧辭遠收回手。
“宋瑤，我給你臉了是吧，滾出去。”
第3章 綁架主謀
宋瑤用手捂住被打的左臉，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顧辭遠。
夏月瞅準時間，跑到宋瑤身前，面對著顧辭遠，橫亙在他們兩人之間。
“辭遠！你不該這么對瑤瑤的。當初她只是太喜歡你了，才會一時糊涂做了錯事，這都三年了，不管你怎么對她，瑤瑤都沒有離開你，你是不是也該學著放下過去，放過瑤瑤？”
聽到夏月的話，宋瑤震驚到失語，一顆心狂跳。
這個女人怎么會知道自己喜歡顧辭遠！
這明明是她深藏在心底無人知曉的秘密！
以前，她不說，是因為顧辭遠喜歡別人，現在，她不說，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么賤。
顧辭遠看宋瑤神情不對，心里隱隱有絲內疚，但口硬道，“誰想被她這樣的人喜歡？這三年來，每次看見她，我都覺得惡心。”
宋瑤控制不住眼底的淚，原來，他三年前就知道了。
所以，他才選擇相信夏月，認定是自己在說謊？
宋瑤伸手抹掉了眼淚，不想再在這兩個人面前這么狼狽，“顧辭遠，你覺得我是因為喜歡你，所以當年故意害死了喬小禎？”
顧辭遠想都不想，回道，“不然呢？”
宋瑤冷哼，露出一抹嘲笑，這是什么道理？
“所以，你這三年來百般折磨我，是因為我喜歡你？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就認為，我會卑鄙到去害死你喜歡的女人。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夏月說什么你都相信！我說什么你都不信？！！”
說到最后，宋瑤幾乎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
“既然如此，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樣子也無所謂了，你愛信不信。”宋瑤眼里只剩下對眼前人的失望。
說完，她就轉身大步流星離開了。
顧辭遠被問到愣在原地，一直盯著宋瑤離開的身影。
夏月看顧辭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眼里劃過一絲惶恐。
她告訴宋瑤真相的本意，就是為了挑撥離間，可似乎起了反效果。
萬一真的讓顧辭遠重新去查當年的事，夏月覺得不寒而栗……
看來她要加快動作了，絕不能給宋瑤翻盤的機會。
走出大廈后，天色變得十分陰沉，不久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宋瑤失魂落魄的走到了一家酒吧門前。
她喃喃自語，“是不是喝醉了，心就不會痛了？”
下午，酒吧里的人很少，宋瑤坐在陰暗的角落里。
不知道喝了多少，她搖搖晃晃站起身去洗手間，路過一間包房的時候，聽到里面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她停下了腳步。
“夏月！老子手里有你當年策劃綁架喬小禎的證據！你可是主謀！如果不想讓顧辭遠看見它，就乖乖給我打一百萬，不然，老子跟你玉石俱焚！”
夏月？綁架喬小禎？主謀？
宋瑤瞪大眼睛，屏住了呼吸。
混沌的腦袋被嚇得瞬間清醒過來了！
她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了門口的盆栽。
哐當一聲，在寂靜的酒吧里顯得格外響亮。
“誰！”門內的男人警惕道。
完了……
宋瑤轉身想跑，倉皇間，一個踉蹌，被摔倒的盆栽絆倒在地。
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她心跳如鼓，忙不迭爬起來。
第4章 圈套
宋文廣打開房間的門，空蕩蕩的長廊沒有一個人影。
他一低頭，看見了地上的一小抔土，再定睛一看挪了位置的花盆，神情陰冷。
一門之隔的另一個包廂內。
宋瑤后背抵著門，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聽到男人離開后，她還是不敢出來，又過了很久，她才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間的門，沖出了酒吧。
外面天已經黑了，她后背出了一身冷汗，酒也早醒了，趕緊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我有急事！麻煩您再快一點兒！”
不管顧辭遠信不信自己，人命關天的事，她都要告訴他！
回到家后，顧辭遠不在，她打他的電話，也打不通。
打去他的公司，秘書說他早就離開了。
宋瑤心急如焚，一夜難安。
清晨，她看著手機上的陌生來電，心頭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妹妹，你都聽到了吧？？”
果然是他，她的親表哥宋文廣。
宋瑤發出一聲冷笑，“沒錯，我是聽到了一些你做的齷齪事。”
對面可能沒想到宋瑤直接承認了，停頓了幾秒。
“就算你聽到又怎么樣？顧辭遠怕是不會相信你的，我這里有證據，可以給你。”
“宋文廣，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有這么好心嗎？”
宋瑤想到三年前的事，父親在書房突發心臟病，藥盒里沒藥了，意外離世。
因為變故突然，在公司一直表現良好的執行總裁，她的堂哥——宋文廣，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暗地里操作，徹底掌控了宋氏。
不到幾個月，宋氏就被他敗光了，她拿出所有的遺產也沒能力挽狂瀾，父親的心血毀于一旦。
而母親在雙重打擊下，精神變得失常。
這三年，母親在療養院高額的費用還都是顧辭遠承擔的。
這也是，她一直隱忍的一個原因。
“妹妹，考慮好了沒？”
宋瑤回過神來，“你說什么？”
“迎光大道1069號，我把證據給你，就我當為之前的混賬事贖罪。你也知道，我本意不想害宋氏倒閉，宋氏沒了，我也只能喝西北風。”
宋瑤冷笑，他說的話，也許只有最后一句是真的。
說實在的，宋文廣太擅長偽裝，有了那慘痛的前科之鑒，她不敢輕易信他。
可是……
若是沒有證據，顧辭遠根本不會相信自己。
宋瑤沒得選，她驅車來到了迎光大道1069號——一個破舊的小作坊。
她推開門進去，迎面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宋文廣。
他身前的桌子上堆滿了便當盒，到處都是油污，空氣的味道隱隱讓人作嘔。
“證據呢？”
“先喝口水，證據藏在別的地方，我已經讓人去拿了，馬上就來。”
宋瑤接過水，抿了一口，語氣不善，“還要等多久？”
“妹妹，若是沒有證據，你今天不會來見我的吧？”
他這話簡直就是明知故問，宋瑤冷嘲，“難不成你覺得我會想見到你？”
突然，她感覺一陣暈眩感襲來，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宋文廣一臉奸笑道，“這么久了，你還是不長記性！”
第5章 陷害
宋瑤栽倒在地前，聽見開門的聲音。
“人給你，除了說好的一百萬，還要再給我額外三十萬，今天我就要看到錢！”
“哼，你以后做事小心點，這次你查了監控，發現了是宋瑤偷聽你的談話，下一次若是直接被顧辭遠聽到了，你怎么死得都不知道……把證據給我……”
是夏月！
之后，宋瑤徹底失去了意識。
宋瑤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身上除了有些脫力，衣服都完好無損，手腳也沒有被縛。
她松了口氣，疑惑卻浮上心頭。
既然不打算傷害她，宋文廣和夏月大費周章將她弄到這里是何意。
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
她扶著墻站起來，走到了一個廠間前，突然聽到女人的掙扎還有衣服撕裂的聲音。
她探頭往里一看，驚得愣在那里。
夏月被兩個小混混按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不能蔽體，身上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宋瑤自己根本不是兩個混混的對手，但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夏月在自己眼前被人凌辱！
摸了摸身上，慶幸手機還在，正想打給顧辭遠。
“既然醒了，就進來吧。”夏月推開身上的男人，拿過一旁的大衣蓋在身上。
宋瑤還沒反應過來夏月這話是什么意思，突然被人從身后一推，手機掉落在地，她自己則摔倒在夏月面前。
她抬起頭，目光茫然，現在是怎么回事？
這三個小混混站在一旁的態度，明顯是聽從夏月的。可是剛剛……
“看不懂是吧？”夏月勾起嘴角，一臉得意，“馬上，你就永遠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還沒等宋瑤想明白，又進來一個男人，他俯身在宋瑤身邊說了句話。
夏月聽完后，偏頭看向宋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宋瑤，你斗不過我的。”
說完，夏月一把掀開身上的衣服，幾個小混混就同時撲了上去，夏月撕心裂肺的喊叫回蕩在工廠里。
“宋瑤！我求你放過我吧！你這是要逼我去死啊！我和辭遠真的什么事情都沒有！”
聽著這些莫須有的指控，宋瑤渾身發冷，心里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砰一聲，工廠外面的大門被人踢開。
一伙黑衣人氣勢洶洶涌了進來，房間頓時變得狹窄起來。
小混混幾秒之內就被制服在地。
宋瑤看見最后一個進來的男人脫下西裝外套包裹住夏月。
“辭遠，你來了！我好怕，差一點……”夏月泣不成聲的窩在顧辭遠懷里。
“為什么這么做？”顧辭遠盯著宋瑤，眼神滲人。
宋瑤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可怖的神情，還是三年前喬小禎被綁架時，他質問自己為什么不及時報警。
這一次，他又選擇了蓋棺定論。
甚至不是問‘是不是你做的’而是直接問‘你為什么這么做’。
迷藥的后勁許是徹底消了，宋瑤覺得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不是我做的，我怎么知道為什么？你應該問問你懷里自導自演這場戲的女人。”宋瑤語氣冷漠，毫不畏懼的對上顧辭遠的眼睛。
顧辭遠皺眉，看了一眼懷里瑟瑟發抖，臉上淚痕未干的夏月。
“宋瑤，你如今編造的謊言，是越來越拙劣了。”
第6章 流產
意料之中的回答，宋瑤依舊氣得臉色發白。
“既然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又何必問我？！反正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你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文廣說得對，三年了，經歷過無數次的失望，她還是不長記性！
還是在期待這個男人有一天會相信她！
夏月抹了抹臉上的淚，從抽泣中抬起頭來，“辭遠！你快告訴宋瑤，我們倆之間什么事都沒有！是她誤會了！她那么喜歡你，你說得話她一定會信的！”
“她以為我勾引你！要讓這些人……”夏月說不下去了，不斷地抽噎。
聞言，顧辭遠失笑，虧他看宋瑤無辜又委屈的神情時，心里對夏月還產生了一絲懷疑。
原來，這個惡毒的女人是想逼死自己身邊的所有女人嗎？
顧辭遠眼神愈發狠厲的看向宋瑤，隨后打橫抱起夏月往門外走，經過宋瑤身旁時。
他開口對夏月說道，“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你就是我的女人。”
宋瑤知道，顧辭遠是說給她聽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夏月聞言，伸出胳膊，攬著顧辭遠的脖頸，軟軟糯糯道，“辭遠，你不會……嫌棄我嗎？”
聽到這句話，顧辭遠心中疼痛難忍。
如果小禎自殺前也能這樣問自己一句該有多好，那么，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告訴她。
“不會，永遠都不會。”
聽到這句話，夏月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顧辭遠看著宋瑤以及那幾個倒地的小混混，眼神陰鶩，流露出一絲殺意。
“把那幾個雜碎拖出去，給我往死里打！”
幾個小混混突然大叫了起來。
“宋小姐，救命啊！我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得，你不能不管我們的死活啊……”
宋瑤聽了這話，額上冒出了冷汗，伸手一把扯住顧辭遠的衣角。
“他們在胡說！你只要你深入調查一下，就會知道，我沒有說謊！”
宋瑤相信，只要這個男人愿意去查，就這幾個小混混，不可能瞞天過海不露餡的。
男人聲音冷淡，“松手。”
“你……”
這一刻，宋瑤眼里最后的一點希冀破滅了。
“顧辭遠，是不是就算證據擺在你面前，你都不會相信我？”
顧辭遠反問，“像你這樣的女人，配得到別人的信任嗎？”
宋瑤壓住哽咽，狠狠說道，“顧辭遠，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這句話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男人冷笑。
見她遲遲不松手，一個黑衣保鏢一腳踹在了宋瑤的肚子上。
她后退幾步，重重摔倒在地。
“啊！”宋瑤捂著肚子，只覺得不尋常的陣痛襲來。
身下……好像流出了什么東西？
想到這個月的例假沒有來，宋瑤徹底慌了，也顧不得眼前的男人信不信她，她乞求道。
“顧辭遠，救救我，好疼，我好像……”
顧辭遠打斷道，“既然你這么喜歡用這些腌臜的手段，那么，接下來你就好好享受。”
宋瑤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顧辭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女人滿目傷情，聲音悲愴。
顧辭遠沒給她一個眼神，徑直抱著夏月往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話。
“這個女人你們隨便玩，只要最后給她留一口氣就行了。”
第7章 孩子沒了
黑衣保鏢放開了幾個小混混，相繼離開了房間，最后一人還把門關上了。
而此時，宋瑤已經痛到出了一身虛汗，眼前的人影也漸漸變得模糊，耳邊傳來小混混的污言穢語。
“剛剛的夏家小姐才是個尤物，胸又大又軟，嘖嘖，那手感簡直讓人意猶未盡。”
“她在那邊扭得我早就硬了，正愁沒地兒瀉火。”
“你們就知足吧！這可是顧辭遠玩過的女人！我倒想看看有什么不一樣。”
一個小混混上前一把抓住宋瑤的頭發，將她往干凈的地方拖。
宋瑤被扯得頭皮發麻，卻無力反抗。
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一切，她發出凄慘的笑，在光線幽暗的廠房內讓人毛骨悚然。
“停、停下！別往前拖了！”
地板上被拖出了一條深紅的血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孩……孩子”女人低聲呢喃。
幾個小混混面面相覷。
“靠！晦氣！”
“算了，趕緊走吧，看著就瘆得慌，這個夏月也是夠狠的，連孕婦也不放過。”
“我們就這么走了，她要是死了怎么辦？”
“怎么，不走，還想當便宜爹啊？死了也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反正我們又沒動她，橫豎找不到我們身上來。”
不一會兒，廠房里只剩下了宋瑤一個人，她咬牙爬向手機的位置。
剛拿到手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了。
宋瑤兩眼發黑接了電話。
“救……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說完，沒聽到對面的答復，她便暈了過去。
————
再醒來時，入目之處皆是白色，一股消毒水味道縈繞在鼻尖。
“瑤瑤，你沒事吧？”
男人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宋瑤露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有力無氣道，“啟川哥，你怎么從國外回來了？”
“我再不回來，恐怕以后就見不到你了！”男人看著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的宋瑤，既生氣又心疼。
“哪有你說得那么夸張。”
“瑤瑤，你別跟我插科打諢，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現在……”
“孩子……是不是……沒了？”宋瑤垂下了眼瞼。
陸啟川摸了摸宋瑤的頭頂，“你還年輕，還會有的。”
“不會有了。”宋瑤的眼淚奪眶而出。
就算再有，也不是相同的生命了，而且——
“我要跟他離婚。”宋瑤態度堅決。
陸啟川替宋瑤抹去眼淚，眼里劃過一絲苦澀，“別說傻話了，我從小看著你長大，還不知道你嗎？你偷偷愛了顧辭遠這么多年，真能放得下嗎？”
“為什么連你也知道？”宋瑤眼神充滿疑問。
陸啟川低下頭，直視著宋瑤通紅的雙眼，“因為你的眼睛不會騙人，從小到大，只要宴會上有顧辭遠，你的眼睛就離不開他。”
宋瑤苦笑，眼淚流進嘴里。
她一直以為，愛顧辭遠這件事，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心事。
可是，到頭來，卻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全世界的人都看出了她喜歡他，只有他看不出。
因為他看向她的時候，眼里只有恨意。
宋瑤帶著哭腔對陸啟川說道。
“可是，愛他太累了。”
“啟川哥，我堅持不下去了，我撞了南墻，很疼，所以我想回頭了。”
第8章 小三示威
“傻瓜，別哭。”
男人俯身，將宋瑤攬進懷里，輕聲哄道，“那就回頭吧。”
宋瑤聽了這話后埋在陸啟川懷里哭得不能自抑，仿佛要把這幾年所受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這是她選的路，打掉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
這三年，她沒有家，沒有愛人，沒有朋友，她以為靠愛可以繼續維系這段充滿恨與暴力的婚姻。
可是，太難了。
顧辭遠帶給她的痛苦、絕望……開始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負荷。
她害了自己不要緊，還害得他們的孩子沒了。
“啟川哥，我是不是做錯了，當初我聽你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害人害己了？”
陸啟川此刻的感受，除了心疼，更多的是后悔與自責。
當年，宋瑤不顧他的勸阻嫁給顧辭遠，他傷心之下，便遠走他鄉，出國留學。
今天在廢棄工廠見到奄奄一息的她時，他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痛苦，甚至替她去死。
“啟川哥，為什么他不相信我？”宋瑤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
“為什么要把我丟在那里？為什么不救我們的孩子！！”
宋瑤越說越激動，一把扯掉手上的輸液針，“我要去找他！我要問問他，怎么能這么狠心！”
“瑤瑤！你別激動！”
陸啟川見形勢不對，攔腰抱住宋瑤。
“啟川哥！你松開我！我要去找他！”宋瑤揮舞雙手，推拒著陸啟川。
男人急忙按下呼叫鍵，讓醫生來給宋瑤打了一針鎮定劑。
“瑤瑤，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以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
一個星期后。
宋瑤已經能平靜的接受失去了一個孩子的事實。
孩子沒了，她才明白一個道理。
愛，不能彌補所有傷害。
宋瑤偏過頭看了一眼正在給自己削蘋果的男人。
“啟川哥，你的蘋果削了半個小時，會不會熟了？”宋瑤打趣。
男人手下一頓，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宋瑤，問道，“顧辭遠還是沒來看你嗎？”
宋瑤抿了抿嘴，“沒有。”
“我今天再去找他一次！”陸啟川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臉色嚴峻道。
“算了吧，他不來正好，我現在也不想見他。”
宋瑤昂著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陸啟川又怎能聽不出來宋瑤語氣里的失望。
“咳咳。”宋瑤咳出嗓子眼的果肉，順了順胸口。
“瑤瑤，感情就跟吃東西一樣，要慢慢來，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急。忘記跟消化一樣，都需要過程。”
宋瑤一愣，隨后吶吶道，“我知道了。”
又在醫院里住了幾天，宋瑤便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聽說你的孩子沒了？”夏月趾高氣昂的看著宋瑤。
看到夏月，宋瑤當即氣得紅了眼，沖她嘶吼，“夏月！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就你？”夏月一臉鄙視。
“你憑什么跟我爭？你哥哥宋文廣，你老公顧辭遠，他們幫的都是我，而你有什么？”
宋瑤咬緊了嘴唇，“他們，我都不稀罕了。但是你欠我的，我一定會拿回來。”
“既然你不稀罕。”夏月目光毒辣，從包里拿出了幾張紙甩到宋瑤臉上。
“那么簽了這份離婚協議！”
第9章 離婚
宋瑤氣極反笑，“你一個小三，有什么資格讓我簽字？”
聽到“小三”這個詞，夏月不悅的瞇起了眼，“怎么，苦頭還沒吃夠？”
想到因為夏月的策劃綁架，讓自己失去了和顧辭遠的第一個孩子，宋瑤的指甲掐進了掌心。
既然她想光明正大站在顧辭遠身邊，自己偏不如她的意。
宋瑤看向夏月的目光充滿怨恨，挖苦道，“如果讓整個臨安市的人知道了，你堂堂夏家小姐，居然是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不等宋瑤說完，夏月一個箭步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你居然敢威脅我！”
宋瑤沒站穩，撲倒在病床上。
她站起身，拼盡全身的力氣，回手打了夏月一個耳光。
“我不會簽字的！只要我還是顧辭遠的妻子，你就永遠是小三，見不得光的、被世人唾棄的第、三、者！”
“你敢打我？！”夏月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女人，“好，既然你非要吃苦頭，那我就成全你。”
夏月拍了拍手，“進來！”
話音剛落，兩個黑衣人推門而入。
宋瑤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人是顧辭遠的手下。
夏月冷嘲道，“知道我今天來見你，辭遠特地派人保護我，你真以為，沒有辭遠的意思，我會來找你？”
“宋瑤，你也不想想，你住了半個月的醫院，辭遠有來看過你一次嗎？你陪在他身邊三年又如何，除了讓他更恨你，你別無所得！”
宋瑤面色如灰，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因為夏月說得全是事實。
顧辭遠讓人輪奸自己。
這半個月從未來醫院看過她一次，他不在乎她，也不在乎他們的孩子。
明明一直以來受傷的都是自己，被算計的也是自己，他卻讓人保護“兇手”夏月。
他還讓一個小三把離婚協議書打在自己臉上……
宋瑤以前覺得自己什么都沒做錯，如今，醒悟過來了，她確實做錯了一件事。
愛上顧辭遠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夏月得意的看著一臉絕望的宋瑤，“今天，這份離婚協議書，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兩個大漢上前押住宋瑤的胳膊，一人拿著紙，一人往她手里塞筆，逼著她在紙上簽字。
宋瑤掙脫不得，抬頭狠厲地盯著那個趾高氣昂的女人。
“夏月，如果有一天，顧辭遠知道了你做得那些事，你的下場會比我慘一百倍！”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夏月眼里閃過一絲寒光，上前捏住宋瑤的下巴，“我會讓你這輩子，永無翻身之日。”
那一刻，宋瑤寒從心底起，夏月的樣子就像瘋魔了一樣，可語氣卻那么認真。
“住手！”
陸啟川走了進來。
他在樓下等了很久也不見宋瑤下來，便想著上來看一眼，沒想到，夏月居然帶著人欺負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陸啟川？你怎么回國了？”
夏月目露驚訝，無形中松開了宋瑤。
在臨安市，能和顧家旗鼓相當的只有陸家，夏家都要屈居他們之后。
得罪陸氏的少爺，夏月還沒這么蠢，她不甘地回頭看了一眼宋瑤。
“宋瑤，我們走著瞧。”
夏月離開之后，宋瑤和陸啟川整理好行李，準備離開之際，她的手機響了。
“宋小姐，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第10章 自作多情
掛斷電話后，宋瑤急道，“啟川哥，馬上送我去顧辭遠的公司！”
上了車之后，陸啟川才問道，“瑤瑤，伯母出什么事了？”
宋瑤眸色暗了暗，她不想讓啟川哥知道自己連母親的醫藥費都靠跟顧辭遠要。
自尊心作祟讓她選擇了撒謊，“沒什么事，有一些問題需要跟他談一下。”
陸啟川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他比宋瑤大三歲，從小她一直把自己當親哥哥一樣看，不管是大事小事都喜歡跟自己商量。
可是，這次回國后，他發現很多事情都變了。
她不愛笑了，不會撒嬌了，遇到問題也不會跟自己商量了。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陸啟川握緊了方向盤，到了顧氏后，也不知道在生那個男人的氣還是氣自己這三年的缺席。
將宋瑤放下后，連寒暄也省了，他直接揚長而去。
宋瑤一心都系在母親身上，也沒有發現陸啟川的異常。
她一下車，便直奔顧辭遠的辦公室。
可是，顧辭遠去開會了，宋瑤再怎么心急也只能在他辦公室里等。
“你快開會吧，開完了就能早點喝到湯了，不過我手藝不太好，你可不要嫌棄……”
夏月一手拿著湯盒，一手拿著手機講話，聲音嬌嗔。
宋瑤感覺自己原本麻木的心又輕輕被刺了一下。
以前，她以為自己能自由出入顧辭遠的辦公室，至少證明她在他心里還是有一點不同的。
夏月的這通疑似熱戀情侶的電話，無疑打破了所有她自作多情的假象。
夏月掛斷電話后，冷著臉看向宋瑤，“我剛走，你就迫不及待來告狀？”
宋瑤回過神，松開一直緊攥，黏糊糊的手掌，“你想多了，我找顧辭遠是有其他的事。”
“假清高！”夏月冷哼了一聲在她一旁坐下。
從記事起，因為兩家的世交關系，她們就是好友。
可是，二十幾年來，方方面面，宋瑤一直壓著自己一頭。
同樣是青梅竹馬，陸啟川只疼宋瑤；同樣是跳芭蕾舞，林風眠老師卻只收了宋瑤一個人。
上學的時候，宋瑤一副寵辱不爭的樣子，可偏偏就能得到所有人的青睞。
從小到大，這種事例枚不勝舉。
憑什么自己這么努力，卻什么都不如她？
兩人之間難得相安無事地坐了片刻。
夏月不開口，宋瑤也無心跟她吵架。
盡管這個女人的存在讓她心里不好受，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找顧辭遠。
忽而，宋瑤聞見一股濃郁的香味。
夏月兩手捧著湯盒，輕笑道，“這湯看起來還很熱呢。”
宋瑤忌憚的看著她怪異的舉動，身體不自覺后傾。
夏月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放心，這湯可不是給你準備的。”
還沒等宋瑤稍稍放下心來，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碗冒著蒸蒸熱氣的湯盡數被夏月灑在了她自己腿上。
“你瘋啦！”宋瑤去扯夏月的手，想讓站起身，避開滾燙的湯水。
夏月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發生脆響，同時伴隨著她的驚叫。
“啊！”
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
第11章 我恨你
顧辭遠推門進來，看到了夏月腿上被熱湯燙過的大片紅腫，頓時臉色一沉。
他怒視著宋瑤，捏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夏月身旁推開。
“等會兒再跟你算賬。”顧辭遠說完后就打橫抱起了夏月，往休息間走去。
男人低聲詢問懷里的人，“有沒有事？”
“辭遠！好疼，腿好疼……”
“別怕，我馬上叫醫生過來，先用涼水沖一下。”
宋瑤眼眶泛紅的看著男人快步離開的背影。
這場鬧劇究竟什么時候結束？
是不是只要她認輸就可以了。
須臾，宋瑤推開門進了休息間，看見顧辭遠正小心翼翼地替夏月涂藥。
她壓下心里的異樣，試圖跟男人講道理，“顧辭遠，我今天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所以我怎么可能蠢到傷害夏月來激怒你！”
夏月哭著向宋瑤說道，“瑤瑤，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成為最好的芭蕾舞者是我的夢想，難道這湯會是我自己灑的嗎？一直以來，我都在顧辭遠面前替你說話，可你呢？幾次三番傷害我。”
聽了夏月的話后，顧辭遠神色愈加冰冷，譏諷道，“你算什么東西，還有臉來找我幫忙？！”
宋瑤剛想告訴他母親患病的消息，可是聽到對方的話，她如鯁在喉，辯解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
她的心仿若在淌血，痛得無法呼吸。
兩個保鏢來到房內，其中一人手上拿了一個很大的藍色保溫杯。
只聽顧辭遠開口問道。
“是100度的開水嗎？”
“是。”
100度的開水！
宋瑤向后退了兩步，聲音帶著顫抖，“顧辭遠，你想干嘛？！”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對著保鏢說道，“按住她！”
早知道面臨的是這樣的困境，宋瑤寧可放下她那可憐的自尊心，選擇讓陸啟川幫忙。
“顧辭遠！求求你，不要……”
宋瑤的聲音染上了哭腔，成為最好的芭蕾舞者何嘗不是她的夢想！
她已經為了愛眼前這個男人放棄了三年，她不想放棄一輩子。
“顧辭遠，我跳了……二十多年的……芭蕾……”
顧辭遠拿著杯子慢慢向她走近，宋瑤看出事情毫無轉機的余地，崩潰大哭。
“同樣的話送給你，跟你的夢想說再見吧。”男人說完，將杯子傾倒。
“啊！”
女人凄厲的叫聲響徹了整間房。
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渾身是汗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濕漉漉的，如同剛從水里被打撈出來一樣，頭發也被汗水浸濕了。
除了腿上火辣辣的疼，宋瑤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醫生為夏月上了藥，說只是輕微燙傷，沒有大礙，也不會留疤。
宋瑤的眼睛里流進了一滴汗水，咸澀激得她又流了兩滴淚。
她不顧外人在場，聲音喑啞道，“顧辭遠，我要跟你離婚！”
顧辭遠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靜下來后，才發覺自己的行為過火了。
他本想叫醫生給宋瑤處理一下傷口，聽到她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三年來從沒提過一次離婚的宋瑤，最近動不動就將離婚掛在嘴邊，讓顧辭遠心中異常煩悶、不爽！
“宋瑤，離婚豈不是便宜你了，我要留著你慢慢玩。”
鉆心的疼一直都沒有退下，宋瑤咬牙從地上站起身，紅著眼怒吼。
“顧辭遠，你已經毀了我的人生，還不夠嗎？！”
她的孩子，她的夢想，他究竟還想拿走什么？
她的命嗎？
宋瑤的身體搖搖欲墜。
她受夠了！
她不欠顧辭遠什么，不欠喬小禎什么，更不欠夏月什么。
如果一切的錯誤源頭都來自于，她愛眼前的這個男人，那么以后……
“顧辭遠，我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