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海峽作窮游,天下咽喉扼亞歐。 一抹斜陽金浪疊,幾叢尖頂古宮稠。 啾啾鷗鳥撩閑客,攘攘郵輪戲逆流。 忽憶遼寧航母事,如何教我不回頭!

我很少與人談起童年。當我在一個金色的下午開始回憶,才發現那段記憶是黑白膠片般的安靜,靜得幾乎無聲。那時門前的青草和園子里的蔬菜,是安靜的,夜里的大雪和清晨的炊煙,是安靜的,盤腿坐在炕上,永遠穿著青色布褂子的奶奶也是安靜的。唯獨找不到那個安靜的小孩子。
二十五歲以后,在某個夕陽西下暮色降臨的傍晚,看著眼前被一束束車燈打亮的紅塵不斷升騰翻滾,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慢慢變老,開始遠離喧囂混亂的搖滾,轉而欣賞抒情浪漫的樂曲。當我想到這里,不能不想出一個比喻:有些音樂是精神鴉片,如同有些生活方式。
跳出一種生活又會漸漸被另一種生活的墻圍困其中。詩必窮而后工,人生也大略如此。如果說是人終于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和信仰,大概也是產生在這樣的時候吧。
?現實中所有的聲音都成為噪音,專注的去傾聽唯一的一種聲音,這種過程顯得徒勞,而且是痛苦的,甚至會導致更多瘋狂的無意義雜音。但是,痛苦所具有的的意義,是可以被人所賦予的。
有一把鑰匙,只有放下,才能打開。不,我說的不僅僅是我們所能想到的東西,它遠超出意料之外。
在寂靜之中顯示的聲音。沒有任何聲音。然而任何語言之花在它面前,都猶如塵埃。
任何一種聲音之中,都具有無限的意義。雖然無處不在,人卻無法真正聽見。即使聽見,也無法理解。
現在我有時會聽些古琴古箏之類的曲子。這當然并不是一種生活方式。然而如同一個拙劣的畫工試圖去臨摹一副古畫,無論如何苦心經營,也無法重現彼時,那一筆一畫中所流淌的內在輝光。大抵就是不過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