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強(轉)
快要下班的時候,我拿起手機刷朋友圈,看見蘇米在朋友圈寫到:“我有故事,你有酒嗎?”,我順手寫到:“我有酒,你說故事給我聽吧。”我當時并未在意,以為不過是平常的玩笑話而已,也就一笑置之了。
事實上,我們已經很多年不曾聯系了。蘇米是我的初中同學,當年很要好的朋友,要好到吃一碗飯,睡一張床。當我還是個小鼻涕蟲的時候,她已經出落得很漂亮,我總是很羨慕她。高高的個子,白白的皮膚,還有黑葡萄似的眼睛,身邊所有人都很喜歡她,像個小公主。
后來我因為生病留級,變成了她的學妹,交往就少了很多,但依舊保持不錯的關系。一直到我喜歡的男生變成了他的男朋友,我們也依舊很要好。初中畢業以后,她去了一所私立學校,我去了縣上的普通高中。在我沒有手機的年代,后來的后來,只剩下聽說:我聽說她不想上學逃學了,我聽說他們分手了,我聽說她轉回了二中,我聽說她又逃學了,我聽說她去打工了,我聽說她結婚了……
大學的時候,我們加了微信,但幾乎從不聊天,彼此已經陌生得不知道怎么開口。我經常從朋友圈看她的生活,長得越來越美,過得越來越好,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愛他的老公,又看她開了酒吧,當了一個美女老板,幸福得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只是,偶爾從朋友口中得知,她的老公并不是對她特別好,有時候還會打他。只是,畢竟有了各自生活,也無從過問。
沒有想到的是,晚飯過后,我收到了蘇米的微信。沒有任何鋪墊,她說:“我離婚了。”我竟無所適從,不知道怎么回復,我是個不會安慰人的人,也覺得這個時候的安慰顯得虛偽和客套。
片刻之后,我問她:“怎么回事?去年不是還好好的嗎?”她說:“因為前夫經常夜不歸宿,對我不聞不問,在外面找小三,偶爾還家暴。我受夠了,所以就離婚。”
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點都不驚訝,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概是因為很長一段時間,她的朋友圈都是一些勵志的話,想要從頭開始,照片里的人從老公換成了父母和妹妹。有人曾說“一個人越是需要什么,才會越曬什么”。雖然我不完全贊同,但是你依舊可以從朋友圈看出一個人的狀態,當真正幸福的時候,曬出來的幸福是另外一種姿態。
我們接著聊,聽她說了一個長長的故事(我只能說是故事,雖然心疼她,可畢竟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也可以說了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好幾次我都忍不住罵這個男人渣男,按她的話說,這簡直是渣男中的戰斗機。
她說,他們已經離了快半年了,在無數次的家暴、出軌和無數次的失望和原諒以后,終于忍不住爆發,想要得到解脫。她并不悲傷,不幸的婚姻帶給自己只有無數的傷害,離婚對她來說,是一種重生。
原本以為,離就離了,最讓我想不到的是這世界還有如此極品的男人。離婚并不順利,在一次巨大的爭執后,蘇米偷偷跑了出來,直接去了爸媽所在的廈門,然后找律師起訴離婚,男人不斷糾纏,不愿意離婚。開庭那日,男人堵在法院門口,揚言,敢離婚就弄死她。蘇米沒有辦法,只得從法院后門進去,看到法警那一刻,才算安定。庭審結束以后,妹妹已經打好車等在門口,直奔車站。
離婚后,蘇米凈身出戶,孩子也判給了男人,因為蘇米沒有證據證明過錯方屬于男人,結婚以來房子和車子都在男人的父親名下,她也不在乎,只想重新開始生活,受夠了這一切,連一件衣服都沒要。
離婚后,男人不允許她見兒子,甚至不斷糾纏。她偷偷去幼兒園看兒子,男人知道以后便威脅老師,要是再敢讓她看兒子,就找老師麻煩。直到男人出門做生意,男人的母親無法輔導兒子功課,才偷偷打電話給她。她從廈門回到小城,找了工作,又找了房子,才算是另一種安定下來。
她說話的時候,輕描淡寫,一次一次強調自己不難過。她自己也說,“我在朋友圈塑造成我過得很好的樣子”。我也回復:“我一直以為你過得很好”。其實,早已看出來,這哪里又是真正的好呢!只是不想戳破她現在僅剩的自尊。我真的無法想象這些年她是如何走過來的,我似乎透過屏幕,看見了她的眼淚,聽見了她無數次的啜泣,還有咬牙切齒的絕望。但我依舊知道,她沒有被失敗的婚姻打到,她只是年少時的識人不清,造就如今的悲傷和遺憾,可誰年輕的時候又沒有愛過幾個渣男呢?
既然無路可退,何不重頭再來呢?并不是失去了婚姻就要尋死覓活,一個人,更是要活出姿態,活得更好。
我發了幾句鼓勵的話給她,但依舊不知道怎么開解。于是,我聊起了她的好朋友,我的表姐。我說:“木木也離婚了,你知道嗎?”她表示驚訝,然后嘆氣道“都是苦命的人”。她問及原因,我說因為前姐夫賭博,每個月自己的工資,木木表姐的工資都拿去賭,暗無天日的賭。女兒在家連奶粉錢都不寄一分,木木去年得了地中海貧血,他竟然拿不出治病的錢,依舊賭博。后來木木意外懷孕,孩子不小心流產,他繼續賭,甚至不去醫院照顧。木木在絕望之后,離開了他。
但是木木很好,養好了身體,在公司也升了職,也越來越愛自己。過年看到她的時候,完全看不出她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媽。身邊也不乏追求她的有為青年。所以啊,你也可以過得更好,我只想給你個擁抱,希望你們活得更像自己。
說到這里,我又想起了另一個表姐,她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勵志版,一碗濃濃的雞湯。
表姐的年齡比我媽媽小不了幾歲,初中的時候,她的母親喝藥自殺,她也因此輟學,去廣東打工,因為年齡不到,只得借用我媽的身份證去給人做保姆。后來雇主也許是母性使然,覺得小姑娘太不容易,又足夠機靈,就讓她去廠里學東西。表姐一步步的從流水線工人做到技術小組長,再到部門管理崗。然后認識了同在管理崗的老公,兩人相識相戀,生了一雙可愛的兒女。原本故事到這里就應該結束,可命運不會一直眷顧。因為兩人的性格都過于強勢,最后還是以離婚收場。
離婚后,表姐自費去東北一個學校學了兩年日語,重新考了學歷,又重回了當初的公司。只是這一次回去,是以總裁助理的身份。從保姆到總裁助理,從月薪50到月薪5w,她用了十七年。
過年的頭一天,她在朋友圈曬出了結婚證,照片上一對新人,笑靨如花。而如今的老公,比她小六歲,還事業有成。
不管是蘇米還是我的兩個表姐,還有那些受過傷的姑娘們,我都想告訴你們,婚姻和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你更要好好愛自己。
所以,也許你會遭受命運的苦難,但勇敢的姑娘從來不會被打倒。流完眼淚之后,給自己一個微笑,重新出發。因為,人生從來不會無路可走,只要你足夠勇敢。
謹以此文送給那些在感情和婚姻中受傷的姑娘。
作者簡介:阿強,80后哈尼族小伙,典型的雙魚座。明明可以靠臉,偏偏要靠才華,明明該做廚師,偏偏跑去辦公室跑市場。執著于寫平凡人的喜怒哀樂,歡迎講故事給我聽。豆瓣簡書@凡塵~一粒沙,公眾微信號:地道元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