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妙齡少女

  茶館老板給楚寒倒了一碗涼茶,道:“不遠啦,按一般人的腳力,估摸著也就一個時辰的路了。這龍襄城的城門近段時間推遲了關閉的時間,要到戌時過半才會關閉,小哥你慢慢喝,來得及的。不過嘛……”
  “不過什么?”楚寒見老板欲言又止,問道。
  “不瞞小哥你說,這城門關的晚了,確實方便來往過路的人。只不過近段時間我聽來喝茶的商人說,有幾股不知哪里流竄過來的馬匪,趁著夜色偶爾搶人錢財。小哥你要是晚上趕路,可得多留個心眼,別撞在槍口上了?!?br>   楚寒得了老板的提醒,道了個謝,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心想著那還是趁早喝完了茶,稍事休息下就繼續上路吧。
  剛給自己倒了杯茶準備喝,楚寒對面突然坐下一人,也不計較楚寒喝過的茶杯,直接搶了過去一飲而盡,接著長長的出了口氣,一看就是喝得十分盡興。
  楚寒定睛看去,卻見對面坐著的并不是豪邁的彪形大漢,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長著一彎極好看的柳葉眉,唇紅齒白,膚若凝脂,十分水靈可人。這少女此時估計是一路小跑過來的,酥胸起伏不定,吹彈可破的臉頰上因為汗水的緣故,貼著鬢角的幾縷青絲。
  楚寒只感覺一股子青春氣息撲面而來,更是連周遭的空氣也顯得略微清涼了些,一時忘了眼前這妙齡女子正是豪邁地了他的涼茶之人。
  那女子一口喝掉了楚寒的涼茶,才對楚寒嫣然一笑,道:“再給我倒一杯吧?!?br>   楚寒無奈一笑,看來這一小壺茶是不夠兩人喝的了,又像老板要了一壺,添了個杯子給那少女。
  兩人一口一口喝著,誰都沒有再說話。那少女估計是渴極了,新添的茶水沒一會兒就喝得底朝天。
  “多謝款待,下次有機會請你喝好酒,我有事先走一步!”那少女喝完了茶,并不停留,起身就要向外奔去。
  “呔,小婆娘休走!”正在此時,一聲暴喝響起。
  那少女正要跨出茶館,卻突然一個變向退了回來。只見一根利箭在她之前的行進方向疾馳而過,篤的一聲射入茶館的柱子上將近寸許,箭尾兀自震顫不已。那少女若是反應稍微慢點,恐怕就逃不過被射個透心涼的下場了。
  一箭立威之后,來人騎著四五匹高頭大馬,從各個方向將這小茶館圍了起來。為首之人滿面胡須,臉上沒被胡子擋起來的皮膚黑里透紅,應該是常年在外曝曬的結果。那人盯著妙齡少女,道:”你這小娘皮,讓我好找。趕緊把偷的我們的晶石交出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呸,你也好意思說這是你們的銀錢?“少女對滿臉胡子的大漢嗤之以鼻。
  那大漢也知道多說無益,舉刀便向她居高臨下劈去。
  妙齡少女嬌哼一聲,團身翻出了茶館,與那幾人交起手來。
  楚寒對大打出手的兩撥人都不知底細。那少女雖然長的極美,但行事出人意表,楚寒請她喝壺茶沒問題,但是也不會因為她長相清秀就貿然出手相助;而那幾個彪形雖然長相兇惡,但是俗話也說人不可貌相,他們之間的事情既然從三言兩語中分不出善惡,楚寒也就兩不相幫,只是邊看兩邊激斗邊認真觀察雙方的出招拆招,畢竟單純修煉和實戰有著天壤之別。
  那幾個大漢,一身的腱子肉壯實之極,均都是用的一樣制式的黑色長刀,揮舞起來獵獵作響。他們幾個的武功說不上招式精妙,但勝在勢大力沉,而且殺氣十足,幾個人互相之間的配合也十分嫻熟。幾人騎在馬上,互成掎角之勢,將妙齡少女圍在當中。為首的當先一刀劈去,少女一個彎腰從馬腹下面險險躲過,順帶一掌拍在馬腹上。那馬痩疼之下,人立而起,持刀大漢是長年在馬上過日子的,到并未因此就摔下馬來。
  少女剛剛躲過一刀,身后便有刀風響起,其余幾騎也圍攏過來,她只得就地幾個滾翻,躲了過去。
  剛一開始妙齡少女就身陷險境,在戰圈中左支右絀,看的人心驚膽戰,感覺一不小心就會身首異處,香消玉殞。
  正在此時,楚寒眼神驀地一亮,只見那少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白色錐子,甩手而出,向領頭之人當胸射去。這一下突然襲擊,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那領頭的大漢眼見避不過去,只能略一側身,白色錐子刺在了右肩,鮮血直流。
  楚寒定睛看去,果然不出所料,那白色錐子是一根冰錐。之前少女出手之時,楚寒就感到她身周有靈場的波動,那冰錐被少女凝水而成,突然之間暴起射出,一擊奏效。
  說來這世間修習五行術法的人本不多,而且大多數修習者限于天賦的問題,頂多學幾個類似魔術的小把戲,能用來與人交戰的并不多。這幾個大漢完全沒有料到眼前這個長的水靈靈的少女居然會五行的攻擊術法,才吃了一個悶虧。
  那受傷的領頭大漢十分硬氣,將長刀換到了左右,兇相畢露,道:“他娘的,居然敢傷我,這下可不是交出晶石就能解決的問題了。嘿嘿,我這幾個兄弟們可好久沒去銷魂窟里快活了,等下讓你嘗嘗他們的棍棒滋味!”
  話雖如此,有了剛才的教訓,那人也不敢大意,越加穩扎穩打的慢慢進攻,反正他們人多勢眾,而且有馬匹在手,也不怕那少女跑了,只要不被偷襲便立于不敗之地了。
  妙齡少女繼續凝水成冰,化作一根冰矛御敵,時不時暗中放幾根冰錐,兩邊一時斗得旗鼓相當,戰圈來來回回不停移動著。
  楚寒本來隔岸觀火正看得興起,并不想參與進去,但沒想到雙方的戰圈慢慢向著茶館移動了過來。其中一人一刀前劈,沒有砍中少女,倒是將茶館的一根柱子劈成了兩截。這茶館本來就簡陋,斷了一根柱子,頂棚就撐不住了,整個垮塌了下來。楚寒一個掠身,拉著正在心疼茶館的老板閃了出去。
  楚寒還沒斥責那劈刀之人,那人反而直接又是一刀掃來。原來這幫大漢本就是縱馬流竄的馬匪,平時打家劫舍就是來去如風。今天遇到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居然斗了這么久也沒有建功,心中憋的窩火,戾氣橫生,看到楚寒這窮酸小子居然敢也擋在馬前,不一刀劈了怎么能泄了心中的殺氣?
  楚寒冷哼一聲,抽出桃木劍,一劍擊在黑色長刀之上,發出不同尋常的金鐵交擊之聲。那馬賊沒料到眼前這人居然也是個扎手點子,長刀脫手而去。楚寒擊飛了他手中武器,知道梁子已經結下,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也不遲疑,縱身而起,一劍拍在還沒反應過來的馬賊頭上,將其敲暈了過去。
  這下異變陡升,妙齡少女見機極快,手中冰矛戳中了回頭分心的另一個馬匪的大腿,一時鮮血直流,同時不忘一手冰凌射向馬匪領頭之人。楚寒也不客氣,當先沖著馬匪頭目奔去。
  那馬匪剛擋開冰凌,只覺一股灼熱感撲面而來。原來楚寒人還未至,火行之力已經噴涌而出,瞬間將少女射出的冰凌汽化。馬匪只覺視線所及一片白茫茫,然后后腦一疼,再也沒了知覺。
  五名馬賊被楚寒拍暈過去兩個,剩下一個也被重傷了大腿,那少女就游刃有余。楚寒收起桃木劍,在一盤觀戰,果不其然,沒多時馬上幾人便紛紛墜下馬來,身上都帶著冰渣,連出氣都是一團團白汽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妙齡少女一場戰斗下來,氣喘吁吁,對楚寒說道:“多謝了,看來不止要請你喝酒了,進城了請你去大酒樓吃大餐!”
  楚寒道:“不知這位小姐是什么身份,怎得就與這些人起了沖突?”
  妙齡少女一笑道:“我可不是哪家的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穆云淑就是我了,稱呼我小淑也行?!?br>   楚寒一臉無奈,心想自己可不需要多個便宜叔叔。
  穆云淑繼續道:“這地上躺著的幾個都是附近這一帶流竄的馬匪。早些時間被我遇到了,順手牽羊摸走了他們一袋子晶石。沒想到他們發現的也快,一路追著我到這里。要不是本姑娘貪心喝了你一壺茶,他們也沒那么容易追上我。不過還是要多謝你,沒你出手我也不好脫身啊。”
  楚寒道:“小事一樁。就是苦了茶館老板,好好一個棚子都被拆了。”
  站在一旁的茶館老板也是神情頹然,茶壺茶杯打壞了大半不說,這棚子要重新搭起來,估摸著得有四五天的樣子,這幾天看來是做不了生意了。
  穆云淑抱歉的吐了吐舌頭,安慰茶館老板,道:“老板不用太過傷心,這幫馬匪日子過得可逍遙了,身上的錢肯定少不了,我們把他們綁去去官府還能換點賞金。”
  說罷,穆云淑麻利的把地上躺著的馬匪身上值錢的事物搜刮了個干干凈凈,看那樣子要是他們的內褲值錢,都得給扒拉下來。
  果然如穆云淑所說,馬匪身上的油水可不少。穆云淑分出了三塊較大的晶石遞給了老板。這三大塊晶石品質不錯,莫說足夠修理茶館的棚子,小半年的收入也快有了,老板臉上頹喪之氣一掃而盡,用還沒毀壞的器具跑了一壺好茶給楚寒和穆云淑端了上來。
  三人一起喝過了茶水,穆云淑對楚寒笑道:“你是要進城的吧?一起走怎么樣,正好請你去謫仙樓吃一頓大餐。”
  楚寒樂得有人陪伴同行,款且又是如此的妙齡少女邀請他吃飯,自然不會拒絕。兩人謝過老板,挑了兩匹馬,將馬匪綁在其余三匹馬上,一起朝著龍襄城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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