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身處他鄉,身邊沒有家人和朋友,所以人就變得有點“矯情”(害羞臉)。偶爾接到到朋友的電話,會歡呼雀躍地像個傻子,然而世事也會像人一樣不靠譜,不按套路出牌。
*01
陽光燦爛的某天,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我的工作。
“喂,你好!”
“......”
“喂,你好!”
“......”
“喂,你哪位?”
“我啊!我你都聽不出來嗎?”
......“哦,P君啊!咋突然想起我來了啊?”
......
“反正兩月后的今天我結婚,紅包可以沒有,人一定要來!我們班我就通知你了,你看著辦吧!不來就拉黑你!”
我這個人不善拒絕,盡管我知道我不能赴約,還是給了一個會讓他誤會的答案——我看著來,到時候再說。
掛完電話后我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腦子里不斷閃過“不來就拉黑你”的片段。
*02
正當我思緒翻江倒海之時,我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
那時我為了男友孤身去了一個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也沒有男友的地方,每天的生活就是辦公室、宿舍、飯館三點一線,沒有什么波瀾起伏。
有天剛好準點下班,正為這么早下班無所適從時,M君來電了。他還是老樣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可我卻像溺水許久突然重獲新鮮空氣般歡愉,之前對現狀的抱怨忽然消散。
侃大山好一會兒后,他鄭重地告訴我:“我要結婚了!”
我緊張了一下,怕他下一句就說你過來嗎,而我當時的處境根本趕不上去千里之外給他們送上祝福,但我除了說恭喜啊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話題接下去,怕越接越內疚,畢竟曾經許諾好友,說他結婚一定趕過去。
隨后,他悠悠地說:“你太遠,還是不要來了。我不是不想你來,只是你趕過來確實太累,而且我可能也沒時間顧得上你。告訴你好消息,分享一下喜悅就好!”
當時的心情就像一首歌里唱的,“我的聲音在笑,淚在飆”,匆匆說了一句“到時候再看,我室友找我有事,先不跟你聊了。”掛完電話,因為那段時間環境壓力、工作壓力、生活壓力等等帶來的委屈、難過,淚水就像決堤的河,終于有了一個爆發點,傾瀉而下。
年紀不大不小,身邊來來去去的朋友也不少,但總能站在你的角度考慮問題,體諒你的難處的朋友真的挺少。他們有時候像空氣,并不是常常能被想起;有時候像流水,無聲無息地滋潤友人;有時候也像大山,給朋友避風的港灣、堅定的力量。
*03
P君和M君都是我大學同學,P君性格比較張揚、強勢,M君相對內斂、溫和。那會兒P君經常會組飯局,一來二去,大家也就熟了。
也許是受很多港產片影響,古惑仔、無間道等,那時我們可能都有點年輕氣盛、血氣方剛,開口閉口朋友情誼、兄弟意氣,正義感爆棚,分分鐘變身奧特曼打敗各種怪獸。總覺得聊心事得大半夜,不開心得雨中狂奔,不然畫面感太低,傷感不夠具體。
所以和P君的相處日常畫風就是“反正叫了你吃飯,來不來比看著辦!”、“我先干了,你要是不喝,以后別一起吃飯了!”、“動物園要么和我們去,要么別去,你自己選吧!”......
鏡頭到了M君,常常讓人覺得他是猴子派來的,說好的內斂、溫和呢?不過總能及時出手幫忙。
“喂,下雨了,快收衣服!”
“兄弟!我們沒有陽臺!衣服掛在室內!大半夜擾人清夢!”
“邏輯很清晰,看來醒了。我的目的達到了,你繼續睡吧!哈哈~~順便提醒你,明天是選課最后一天,下手晚了就遲了~~~”
心中一驚,趕緊爬起來選課,不然學分就不滿了。小子等著,我會報仇的。
*04
思緒還在天馬行空地飛著,微信消息提示硬把我拉了回來。
“P君結婚你去嗎?”
“還不確定能不能去。”
“我最近好多事,去不了,但是他說不去就拉黑我......”
看到這句熟悉的臺詞,我果斷回了這位朋友:結婚是件值得慶祝的事,很多朋友能到場見證幸福確實更好,但是越長大責任越多,并不是每個好友的婚禮都能參加,趕不及到現場不代表不為他開心,沒把他當朋友,如果他要因此來黑我,那就拉黑吧!
回完朋友消息,我長長呼了一口氣。畢業后的問候石沉大海,換了號碼沒有被通知,翻看朋友圈才知道你來過我在的城市,現在的“不來就拉黑”貌似缺少了點什么。
我的文字功底有限,不能絲絲入扣地描述理想朋友的樣子,但我只知道一點,我沒有圣母光環,容納不了太多人,只選擇和相處舒適的人做朋友。
有人說,人生就像一場單程列車,有人會上車,也有人會下車。謝謝你曾陪我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留下的回憶,但是你到站了。再見,P君!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