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佬》上卷19 一山二虎之“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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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勇每天早上依然跑到門外迎接龐小姐;

  李大勇每天早上依然爭搶著幫龐小姐拎包;

  不知道龐小姐是因為怕別人看到,影響不好;還是覺得空著手走路不習慣;就不再讓李大勇提自己的坤包。

  不拎女包的李大勇依然每天早上護送龐小姐走向辦公室;甚至走上二樓。

  楊籽一度猜想:龐小姐之前一定認識李大勇;或者李大勇是龐小姐的熟人介紹來的。

  楊籽刻意躲著龐小姐;這種躲,似乎又和楊籽躲避阿美小姐完全不同。

  龐小姐有兩天沒見到楊籽。

  就打電話給門衛室,把楊籽叫到辦公室。

  “阿楊!你這兩天忙什么?我怎么沒看到你?”

  “我在車間清理過期的滅火器,檢查消防栓,測試水壓那些!”

  “哦!這件事是要花力氣去做。客戶審廠也有這一項!”

  “阿勇呢?怎么不讓阿勇幫你?”

  “他……!”

  楊籽本來想說:他嫌臟!我使不動他。

  楊籽還是收住了囗!

  “阿楊!我說過,咱們要學習別人的長處。我看阿勇工作還瞞積極主動的嘛!人也機靈,工作有經驗。”

  “我看你暫時還是不要,把他安排到圍墻邊那些偏僻崗位了。把他調到你身邊,幫幫你?好不好?”

  “偏僻崗位?他給你說的吧?他還真的,沒有上過一天固定崗!這位老兄,只愿意呆在門衛室!”

  “自從他上了幾天班,我的輪轉崗位安排,全被他打亂了!”

  “不信你可以問問廖叔他們……!”

  楊籽還是沒忍住。

  “這樣子——?”

  龐小姐做了個很驚訝的表情。思索了片刻。說:

  “阿楊!你看能不能這樣啊:暫時分兩個班?給他試著帶一個班?咱們也能看看他的真實水平?”

  “龐小姐!我能不能問句、不該問的話?”

  “你盡管說!”

  “這個李大勇是不是您的熟人?或者您的朋友介紹來的?”

  “阿楊!你這就多心了!我阿龐是那種人?他只是人才市場推薦過來的!以前的保安員也有這樣推薦來的。只是相比其他保安員,我感覺他還不錯。”

  “阿楊!接下來我有大把的工作要做。我只想能多幾個象你這樣優秀的人來幫我。Understand?(明白嗎)”

  “哦!那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

  “不用分兩班!就那么幾個人,分開不好,不利于團結!”

  “不如這樣:就交給李大勇帶隊!我抽出兩個人,專門搞消防工作。這樣也能給他展示才能的機會;再說消防器材那些,除了車間,還有飯堂,宿舍,也是很大的工作量……”

  龐小姐扶著眼鏡架,又陷入了沉思。

  “龐小姐!不用猶豫。這樣最合適!”

  “好吧!不過——,阿楊!保安隊還是由你主管,只能給阿勇試試。你不能全部放權給他!”

  “消防這一塊,回頭我打電話給生產部馮廠長,看他能不能抽幾個人幫你。”

  “謝謝龐小姐!要不?今天傍晚你親自開會說?”

  “今天?不急!后天看吧!后天周一,晚上我要值班。”

  “這樣也好。后天晚上也是保安隊訓練的日子!”

  “那就這樣!你回去告訴李大勇,讓他把入職報告書,趕緊交到人事部。這么久了,還沒交?”

  “另外讓他中午吃過飯,過來找我,我和他先談談。”

  楊籽回到門衛室。

  廖叔和劉虎在外間坐著。

  李大勇在里間的班椅子上坐著,擺弄著他的BP機。

  “什么情況?怎么三個人在這兒?”

  楊籽悶悶不樂地問道?

  “該李大勇輪巡的。李大勇!出來!”

  劉虎怯怯地回答。

  “李大勇!龐小姐讓你把你的入職報告書快點交上去!”

  楊籽說道。

  “這個——?這個我寫不來,我真的寫不來!”

  李大勇從里面走出來。

  “唉!你隨便寫,不就行了嗎?我們都是隨便寫幾句交的。”

  “對了。你就寫咱們吃的太差!住的太差嘛!”

  劉虎調侃似的說。

  “我不太會寫字。”

  “你可拉倒吧!還有你不會的?你不會寫字?那你咋當得保安隊長?還管理兩三百人的隊伍?”

  “我……!”

  李大勇又一下子臉紅到脖子。

  “老鄉!要不你幫我寫吧?”

  “這個還真不能別人幫你。必須自己寫。實在寫不了,自己去和人事部解釋!”

  “還有,你以后不要叫我老鄉!別人聽了不好!”

  “那我叫你什么?代隊長?……”

  “你個龜兒子!隊長就是隊長!還‘代隊長`?你還給隊長改姓?”

  “那我叫小楊?阿楊?或者直接叫名字也不合適吧?”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總之,不許再叫我‘老鄉’!我不是你的老鄉!”

  楊籽突然提高了嗓門。

  “還有,吃過中午飯,去龐小姐辦公室。她找你!”

  “什么事?”

  “什么事?好事!”

  ……

  李大勇是整個保安隊,唯一一個不叫楊籽“隊長”的人。

  不僅如此。

  李大勇在上班的第二天,傍晚交班臨時列隊點評時,他還是和楊籽并肩站在隊列前面。

  盡管老保安員張明在隊列中,一再擺手,示意他站到隊列中來;他依然不動。

  并且抖了抖腿,說:

  “沒事!龐小姐說了,我是來幫助我老鄉的!”

  ……

  李大勇從龐小姐辦公室回來。

  掩飾不住滿臉的笑容。

  “你個龜兒子,笑得這么開心?撿了寶啦?”

  “什么龜兒子?!以后尊重點!”

  “咦?龜兒子,這是……?”

  楊籽瞪了一眼劉虎。

  劉虎就不再敢作聲。

  李大勇也徑直坐在里間的班椅上,沒再起來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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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周一。

  楊籽首先“解雇”了李大勇的老鄉張朝陽。

  傍晚,快交接班時。

  楊籽打電話問詢龐小姐有沒有空。得到肯定回復。

  楊籽讓劉虎通知所有人在門衛室等候開會。只安排旺叔一個人在發電機房頂上的崗亭里。

  龐小姐和人事文員小姜一起,從辦公室方向走過來。

  李大勇又遠遠地跑步迎上去。

  龐小姐走到楊籽跟前。

  “阿楊,還是你來說吧!我在旁邊聽著。”

  “好吧!”

  楊籽指了指張明。

  “張哥,開始吧!”

  “集合——!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報數!”

  “一,二,三,四……十一!”

  “李大勇,你怎么不過去列隊?”

  龐小姐指著李大勇說。

  李大勇站到隊尾。

  “向右看齊!向前看!立正!稍息!報數!”

  “一,二,三,四,……十一,十二!”

  “報告隊長!保安部全體隊員,應到十四人,實到十三人,一人值崗!報告完畢!請您指示!”

  四十多歲的老兵、張明利索地報告。

  “請稍息!”

  “是——!稍息!”

  “講一下!”

  “稍息!”

  “感謝大家:近段時間以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工作,盡心盡職的值守;感謝大家對我本人的愛護和幫助;更感謝大家對我十幾天代理隊長工作的支持和指教!”

  “現因消防工作的審廠任務,從明日早上起,保安部保安隊長一職,由李大勇同事全權代理負責!”

  “李大勇!出列!”

  “來了!”

  李大勇走散步到隊列前面。

  “大家鼓掌!歡迎李隊長講話!”

  “我……我……!我也沒啥好講的……,我講不來。大家今后多……多支持我吧!完了!”

  站在隊列面前的李大勇,突然結結巴巴了。還不時用手捋一捋他的分頭。

  “我補充一點哦!”

  看李大勇不再講下去,龐小姐突然開了囗。

  “楊隊長依然是咱們的代理隊長哦。保安部的主要工作還是由楊隊長說了算!”

  “李大勇暫時代表楊隊長,執行些具體工作哦!我說完了。”

  “李隊長!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我……我……!沒有了。”

  李大勇直擺手!

  “那好!立正!稍息!黃河!”

  “到!”

  “今晚夜班,你不用值班!明早跟我,另有工作!”

  “是!”

  “張明!”

  “到!”

  “今晚夜班,共少兩人。由你自主調配!明天排崗由李隊長安排!”

  “是!”

  “劉虎!”

  “到!”

  明天早班你不用接班,門衛室和黃河一起等我,工作由我另行安排!

  “是!”

  “明早,白天崗位,由李隊長安排!”

  “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好!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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