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春越胳膊支著桌子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朦朧中聽到有人在耳邊念道:“雪落十里垓,隱隱見花開。南風知我意,故此遣春來。”“是誰?誰在說話?”司徒春越無力的抬起眼皮,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小姐,小姐,你怎么哭了?你快醒醒啊,小姐。”女子一邊輕搖著司徒春越的胳膊,一邊焦急的說。“蘭若,不知怎的,我頭有點痛。”司徒春越只覺得眼睛涼涼的,用手一抹,竟是眼淚。司徒春越心中詫異,失神的看著手上的淚痕。“一定是小姐悲傷過度。”蘭若心疼的看著司徒春越,拿出手帕遞給司徒春越拭淚,然后走到司徒春越身后替她輕柔額頭兩側(cè)。“悲傷過度?怎么這么說,蘭若。”司徒春越疲憊的問。“小姐,你忘了?你不是說要和姜公子……”蘭若為難的說出了那兩個字:“私奔。”“誰是姜公子?”司徒春越疑惑的問道。“小姐,你怎么了?你連姜公子都忘了?”“蘭若,我突然感覺身子困乏的很,你先出去吧,讓我好好睡會兒。”蘭若點了點頭,攙扶起司徒春越,將她送到床上,掖好被角,方才輕輕退下。
“春越,你沒事吧?發(fā)什么呆。”宋如意笑著走過來摸了摸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司徒春越的額頭。“嗯?”司徒春越看著宋如意,太陽穴一陣疼痛。司徒春越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喃喃道:“你是誰?”“你別和我開玩笑了好吧?我們都認識那么多年了。”宋如意笑著說。“我是誰?”司徒春越看著衣袖,嚇的攤在椅子上。“這是哪里?我又為何會在這里。”看著面前完全陌生的場景,司徒春越不由得感到驚恐,低下頭,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你別急。蘭若說你病了,我還不敢相信。”宋如意坐在司徒春越身邊,說:“春越,你別緊張,放松點。我是宋如意,你是姜春越。這里是春意公園。”司徒春越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宋如意,問道:“蘭若……剛才你可是說的蘭若?”宋如意笑著點了點頭。
“蘭若,蘭若。”司徒春越驚叫著醒來。“小姐,你怎么了?”蘭若端著臉盆走了進來。“沒事。”司徒春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輕輕說道:“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小姐,做夢是常有的事,不必當真。”蘭若拎干手巾,遞給司徒春越。司徒春越正擦著臉,一個女子笑吟吟地走了進來。“春越,好些天都不見你影子,我特意過來找你。”蘭若笑著說:“沈姑娘來了,我家小姐這幾日病乏,都不曾出去走動。”“是這樣啊!”女子笑道:“還真是身嬌體弱呢!”“沈眠……”司徒春越愣神道。“春越,我真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我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呢。”沈眠捂嘴笑道。“你沒事就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沈眠笑著離開了。“小姐,我今天算是明白為什么那些個書生夸美人總喜歡說什么眉若遠山眼似星辰了。”蘭若一邊給司徒春越梳頭,一邊笑著稱贊道。“怎么這么說?”司徒春越微微一笑。“因為用這話形容小姐是再合適不過了。”蘭若笑說:“小姐你眉目藏星,顧盼生輝,光彩照人。”“凈亂說。和誰學的?”司徒春越低頭淺笑盈盈。“這個……小姐,蘭若也就學會了這幾個詞。司徒春越一邊細細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邊噌怪道:“你這丫頭,愈發(fā)沒了規(guī)矩。我哪里比得上沈眠。”“小姐,各有其美嘛!不過,在蘭若眼里,沈姑娘又哪里比得上小姐你呢!”蘭若笑答。“你呀!”司徒春越笑著搖了搖頭。“哎呀,小姐,你別亂動,要是弄痛了,可不許怪我!”蘭若俏皮的說。
“蘭若……她在哪兒?”司徒春越略有遲疑的問道。“這不,她來了。”宋如意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紅衣女子。“春越,我買來了你最喜歡吃的冰糖葫蘆。你都不知道,好多人買啊,我都排了好長時間的隊。”蘭若拿出一串遞到司徒春越面前:“給你。”“沈眠?”司徒春越詫異的說。“你說什么呢?春越,我是蘭若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怎么連我都忘記了?”蘭若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是啊,春越,你該不會連蘭若都不認識了吧?”宋如意笑道。“好啦,好啦,這段時間春越一直都這樣迷迷糊糊的,我沒說錯吧。”蘭若笑著對宋如意說。“我怎么會在這兒?沈眠怎么變成了蘭若?”司徒春越自言自語道。“你看,春越她又這樣了。”蘭若如是說道。
司徒春越從睡夢中驚醒,覺得口干舌燥,便喚蘭若。蘭若不在,司徒春越便走出房間。門外,陽光刺眼。“你怎么還在這里?”沈眠的聲音響起。“還是不死心嗎?我勸你斷了那個念想吧。”隱身在長廊上的圓柱后,司徒春越看到沈眠正低頭吃吃的笑。沈眠的面前站了個男子,背對著,司徒春越看不見他的樣子。“你就這樣走了?我們打個賭怎樣?若是她愿意和你走,我就把那張紙撕了。若是不愿意,你就不要再找她了。”沈眠笑說:“那就這樣說定了。”沈眠目送著那人走開,這又回頭,卻又恰巧看到司徒春越。司徒春越尷尬的走上前去,疑惑問道:“沈眠,你怎么還在這里?”
“還有,你剛剛在和誰說話?”春越嘴里說著話醒來了,發(fā)現(xiàn)自己還坐在長椅上。“春越,你又打盹了?真是一個瞌睡蟲!”宋如意的眼底流露出溫情。“我剛剛看到了沈眠,她……”春越不再說話。“沈眠。”宋如意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春越不解的看向宋如意,問道:“你認得沈眠?”“我看你挺累的,這個以后再告訴你吧。”宋如意笑著說道。叮叮當啷啷~手機鈴聲響起。春越好奇的看著手機,宋如意摸了摸春越的額頭,便對蘭若叫到:“蘭若,你在這里陪著春越,我接個電話,馬上回來。”宋如意笑著說道。“嗯。”蘭若一臉擔心的看向司徒春越,說:“春越,你不舒服嗎?臉色怎么……春越!”“春越!”剛走出幾步遠的宋如意回頭輕呼。
“春越!”有人在窗外輕聲呼喚。司徒春越打開窗戶,看到了一個陌生男子。“春越,我們走。”說罷,男子伸手便拉著司徒春越就往外走。“馬車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即刻便可出城。”“你是誰?干嘛拉著我?我哪里也不去。”司徒春越掙扎著說:“你快放開我。”“春越,上次是我不好,我中了迷香,無法前來帶你離開。這一次,你就相信我吧,我定不負你。”男子一邊用力拉著司徒春越,一邊急切的解釋著。“夠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快放手!蘭若!蘭若!”司徒春越高聲叫喚。“小姐,怎么了?”蘭若推開門,看到司徒春越坐在床上。“剛剛有人拉著我,讓我跟他走。”司徒春越心有余悸的說道。“莫不是姜公子……我真是太大意了,讓小姐受到如此驚嚇。”蘭若關(guān)心的詢問道:“小姐,你還好嗎?”
“謝天謝地,春越,你醒了。”蘭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舒了一口氣。“最近你暈倒的次數(shù)倒是越來越頻繁了。”“可不是嘛,每一次都把蘭若嚇的夠嗆。”宋如意笑著打趣道。“我怎么了?”春越坐了起來,抬頭看著四周。“這兒是哪里?”“你有些貧血,所以才會暈倒的。現(xiàn)在沒事了,你別胡思亂想。這里是蘭若和你住的地方啊!你可真是暈乎了。”“如意,沈眠是誰?”蘭若見司徒春越正好奇的打量著房間,偷偷拉著宋如意到門外問道。“沈眠,也不知道是我的前前任還是前前前任了。”宋如意笑著說。“你桃花運這么旺!”蘭若調(diào)侃道:“小心碰上爛桃花。”“哈哈,怎么覺得有點酸。”宋如意大笑。“你們在做什么?”司徒春越走出房間,拿著一個相框,疑惑的看著談笑風生的兩個人。相框上嵌著一張合照,合照看起來有些舊了,合照里有四個人。一樹盛開的桃花下,一個面容模糊的男子站在蘭若身旁,蘭若一手挽著春越的胳膊一手開心的比V,春越?jīng)_著鏡頭甜笑,宋如意則微笑著側(cè)頭看向春越。“這是姜起君。我們四個人曾經(jīng)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宋如意突然沉默不語。“但是他已經(jīng)離開了。”蘭若神情有些悲傷,她勉強的笑了笑,說:“如意,你在這里陪會兒春越。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宋如意點了點頭。“姜起君……”春越輕輕地撫摸著相框:“我怎么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咦,這是什么?”春越從相框后抽出一張紙,展開后,上面寫了一首詩:雪落十里垓,隱隱見花開。南風知我意,故此遣春來。落款是宋如意。
宋如意笑著對沈眠說:“沈姑娘,今日約你在涼亭一見,其實我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如何?”“你什么意思?”沈眠警惕的看著宋如意。“如果你不在意失去那個姜起君,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宋如意笑著看了看亭外。“你能幫我什么?而我又要為你做什么?”沈眠冷聲問道。“我知道,你曾和姜起君有過一紙婚約。三日后,你和他說,如果他能帶走春越,你便銷毀那張紙。怎么樣?”宋如意似笑非笑的看著沈眠。“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有過婚約?那只是我和他少不更事時的一個玩笑,旁人應(yīng)該不知道的。”沈眠詫異地看著宋如意,說:“你憑什么讓我相信?”“這場交易對你百利無一害。再說,若你留不住他的心,又何必強留他的人。”宋如意說道:“不過,你不必擔心。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會送你一個大禮。”“什么大禮?”沈眠驚問。“讓你得到你想要的。”宋如意輕輕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嗎?”沈眠輕哼了一聲。“心上人的心,還不夠嗎?”宋如意哈哈大笑道。“那你有什么條件?”沈眠蹙眉問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事成以后,你們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春越面前。”宋如意正色說道。“這好辦。”沈眠點了點頭。
“還是讓你發(fā)現(xiàn)了。”宋如意笑看著春越,溫柔的說:“你可知道這是我為我最喜歡的女孩所寫。”“那就是情詩了。”春越點了點頭:“奇怪,我怎么感覺很眼熟。”“這是自然,因為這是我為你所作。”宋如意低聲在春越耳邊說道。“你不要打趣我了。”春越含羞低下了頭。“這是我為你買的冰糖葫蘆,以后你想吃冰糖葫蘆,我都會替你買。”宋如意含笑看著春越。“春越,能不能借我一樣?xùn)|西?”宋如意低著頭認真的看著春越,突然說道。“你想向我借什么?”春越疑惑不解的看著宋如意。“我想借……你半天的時間。就只有你和我的半天。”宋如意笑著拉著春越的手,說道:“你先和我去春意公園。”
“這里真美。”春越笑著看著面前的湖。春越的眼睛如星奪目,倒映著湖水的幽藍。笑容如春風化雨,自然靈動。宋如意看的一時失神,緩過神立刻拿著手機拍下了春越的笑容。“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說完,宋如意便消失了。“宋如意,你在哪兒呢?”春越慢慢走入公園深處,等意識到時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迷路了。春越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心里不由得一陣緊張。春越蹲下身子,把頭埋在膝間。“春越,別怕。”宋如意輕拍著春越,輕聲哄著春越。“宋如意,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春越呆呆地看著宋如意。“無論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這是我買給你的。我說過,以后我會替你買冰糖葫蘆吃。”宋如意笑著遞給春越一串紅的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好甜。”春越笑著看向宋如意:“一起吃吧。”春越說著就把冰糖葫蘆遞給宋如意,宋如意剛想接住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卻掉在了地上。“春越,你怎么了?”宋如意抱起春越,把她送回房間。“其實我陪春越去過醫(yī)院做過檢查。檢查結(jié)果昨天出來了,我沒勇氣拿給她看。所以,我給你打電話。這就是她的報告單。”蘭若遲疑地把單子遞給宋如意。姜春越,女,年齡24。重度臆想癥患者。“說起來這也怪我。當初她樹上墜落后,精神也變得開始恍惚起來,醫(yī)生也說了只是輕微的腦震蕩,也就沒怎么在意。”蘭若看著春越蹙著眉說。“最近,她陷入臆想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我很擔心她,說服她去醫(yī)院做了檢查。今天我去拿檢查報告的時候和醫(yī)生聊了幾句,聽醫(yī)生的語氣,她能治愈的可能性不大。”蘭若嘆了口氣,幽幽的說。“她現(xiàn)在整日都恍恍惚惚的,不似從前,我真的很怕她會發(fā)生什么意外。”蘭若憂心忡忡。“怎么會這樣……”宋如意失神的看著床上再一次陷入昏迷的春越。
“你家小姐自上次自盡未果,自那以后,她便一直這樣渾渾噩噩的了?”宋如意關(guān)切的問道。“大夫說小姐陷入了臆癥,老爺夫人這兩日恰好出去談買賣,這可如何是好?”蘭若驚呼道。“你先別急。我這里倒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醫(yī)治你家小姐的病癥。”宋如意說道:“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春越……”宋如意輕輕地握著春越的手,溫柔地看著春越的睡顏。“春越,看我給你帶了什么了。”蘭若拿著一串冰糖葫蘆,笑著推開門,看見了宋如意握著春越的手,愣了一下,手里的冰糖葫蘆掉到了地上。蘭若一驚,隨即緩過神,撿起冰糖葫蘆,放在春越的床頭,笑說:“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我先出去了。春越就拜托你照顧了。”說完,蘭若向宋如意笑了笑,便輕輕退了出去,合上了門。門外,蘭若靠著墻,狠狠地咬著嘴唇。“為什么會這樣?姜春越,你害死了起君,現(xiàn)在又來搶如意了。為什么你做了什么,最后都是你贏?”蘭若的眼淚緩緩流下。
紗帳里,司徒春越的一只手伸了出來。一根五彩絲線延伸了出來,線的另一頭系在了宋如意的手腕上。一支檀香點燃,宋如意一邊煽動香煙一邊緩緩地說:“雪落十里垓,隱隱見花開。南風知我意,故此遣春來。春越,我來接你了。”“南風知我意,故此遣春來。宋如意,是你。”司徒春越睜開眼看著宋如意,淺淺的笑了。“我的冰糖葫蘆還沒吃完呢!”
“起君……”蘭若遠遠地就看到了姜起君的身影,慢慢跟了過去。“姜起君,我們分手吧。”春越冷冷的說。“春越,怎么能這樣對我?我對你不好嗎?”姜起君深情的看著春越的眼睛。“我喜歡上了別人。這個理由夠了吧?”春越扭頭就走:“做朋友可以,做戀人就到此為止吧。”姜起君走上前去,拉住了春越:“春越,你到底喜歡上了誰?”姜起君不甘心的問。“宋如意。滿意了吧?”春越的唇邊浮現(xiàn)一絲冷笑。“他哪里比我好?”姜起君傷心的問。“那我又哪里好?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蘭若一直都很喜歡你,她比我更值得。”春越撂了一句話就走了。姜起君一個人站在風里,靜靜地看向春越遠去的身影。蘭若在樹后同樣靜靜地看著姜起君。
“春越,起君他……死了。”蘭若淚眼婆娑的說道。“什么?”春越聽完這個消息,一下子攤在地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越哭著問道。“聽人說,他是遇到了車禍。”蘭若流著眼淚,壓抑著說道:“他過街去買冰糖葫蘆,正好碰上一輛超速的汽車,所以他……”“是我害了他。”春越哭道:“蘭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直都對我特別好,我什么都愿意給你。哪怕是起君,我都愿意讓給你。”“你說什么傻話呢?”蘭若哭著說道。“你不知道,蘭若。我上午才和他分手,他就出了意外。都是我的錯。”春越大哭不止:“我騙他說我喜歡如意。他一定特別傷心。他是帶著心痛離開這個世界的。”春越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要去陪他!我要向他道歉。”
“公子請講,若能救得我家小姐,蘭若萬死不辭。”蘭若流著眼淚說道。“你不用如此緊張。”宋如意笑了,緩緩說道:“我只是想要你永遠都不要在春越面前提起姜起君。”
“春越,她……流淚了。” 蘭若急急的打電話通知宋如意。“什么?你別著急,我馬上到。”宋如意放下電話便發(fā)了瘋的沖了過來。“春越,春越,你不可以有事。”宋如意流著眼淚握著春越的手。“要不要送她去醫(yī)院?我看她這樣真的很擔心。”蘭若擦著眼淚說道。“春越,你別怕,我馬上就把你送醫(yī)院。”宋如意準備抱起春越,蘭若神色異常,忽然說:“如意,春越她……好像不呼吸了。”宋如意只覺眼前天昏地暗,栽倒在地。
“那二人好眼熟。蘭若,你看那藍衣婦人可是沈眠?”司徒春越看著一對青年男女正踏春。“小姐……怎會認識他們?我從未見過他們。還有呀,聽說沈姑娘嫁到了外地,已經(jīng)許久沒再回來了。人有相似,興許是小姐眼花吧。時辰也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姑爺還在家等著呢。小姐,你也真是的,出來祈福偏不許姑爺同行,他很擔心你的。”蘭若絮絮叨叨了一路。“你這丫頭,看來我是留不住你了。回去我就和姑爺商量,幫你尋戶好人家吧。”司徒春越笑著看著蘭若紅了臉。“小姐,你就拿蘭若尋開心,蘭若不說話便是了。”“夫人,你回來了。”宋如意笑著撥了撥司徒春越額前被風吹亂的發(fā)絲。蘭若隔著一樹桃花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家小姐和姑爺恩愛的模樣,慶幸不已。“姑爺不但待小姐極好,還醫(yī)治好小姐的臆癥,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好人,小姐還真是好命。”蘭若笑了笑,隨后又想到了姜公子。“聽說姜公子又和沈姑娘好上了,原來他們還曾有婚約,真的是緣分天注定。上天啊,若是你憐憫蘭若,請讓我也找到一個好夫婿吧。蘭若在此感激不盡。”蘭若對著枝頭上的花,雙手合十道。這邊,宋如意輕輕吻了一下春越的額頭,心里想:“對不起,春越。為了和你在一起,不要怪我。為了讓你忘記姜起君,我用幻術(shù)重新給你編織了一段記憶。還有,我同樣也把姜起君的記憶換掉了。他現(xiàn)在最愛的人就是她的妻子是沈眠。也許這樣,就是我們最好的歸宿。畢竟,你本來就是屬于我的。”
“春越,你快下來。上面危險!”蘭若在樓下焦急的呼喊。“蘭若,別擔心,我馬上就下去。”春越閉上眼睛,輕聲說道:“下去陪你,起君。”說完,便縱身一躍。
“幸好是三樓,而且又掉到大樹上,有了緩沖力量,也幸虧那塊兒都是泥土。所以,除了輕微的腦震蕩,她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還是很樂觀的。”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但是,你們盡量不要和她聊過去的事,她現(xiàn)在身體還是很虛弱的,別讓她受到任何刺激。”“謝謝你,醫(yī)生。”蘭若的聲音響起:“春越,她什么時候能醒?”“估計很快吧。”醫(yī)生說道。盡管沒有醒來,醫(yī)生和蘭若的對話春越都聽見了。春越的眼皮動了動,又昏睡過去了。
“雪落十里垓,隱隱見花開。南風知我意,故此遣春來。”司徒春越默默念道。“你喜歡嗎?”姜起君笑問道。“這首詩我很喜歡。”司徒春越笑靨如花。“你能喜歡,就不枉費我的心意。這首詩正是我為你所作,今日將它送你。希望我們今后能莫失莫忘,不離不棄。”姜起君走上前,輕輕地攬住了春越的腰。“初次見你,雖是殘冬,雪色蒙蒙,我卻猶如春風拂面。再次見你,更是如春意繾綣。這么多年,這春去春來,而我的心意卻從未改變。”姜起君溫柔的說:“每次看到你,我就覺得像春天一樣溫暖。”“少打趣我了,莫不是是今日我穿了綠衣?”司徒春越羞澀地低下了頭:“可是,我已有婚約。我們這樣不好。”“我知道,所以,只要你愿意,我就帶你走。”姜起君微笑著看著司徒春越。“起君,我愿意跟你走。只要你不辜負我。”司徒春越看著姜起君,恰好姜起君也正看向她,四目相對,抵得過千言萬語。“我怎么舍得辜負你。”姜起君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