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綺貞:無法符合所有人的期待 完成對所有人的討好

"少女貞"

20年前,一個背著木吉他在"女巫"唱歌,羞澀有禮,卻總是小心翼翼的女生,叫陳綺貞。如今,她有著多重身份,出唱片,寫書,辦影展,演唱會門票時常在剛開售就被一搶而空,號召力超眾多一線歌手。

說到陳綺貞,人們會自然而然地聯想到"小清新"、"文藝女神"及"創作才女"等詞,而歌迷們更愿意把剛度過42歲生日的她稱為"少女貞"。

最近一次看到有關與陳綺貞的消息,還是因為她演唱了電影《喜歡你》的主題曲《我喜歡上你時的內心活動》,簡單的歌詞,緩緩的旋律,陳綺貞安靜地唱出了城市單身男女們內心深處的惶恐與不安。

陳綺貞曾說"每個人都渴望被愛,也不斷地為自己定位,但是只有知道自己是誰,從哪里出發,才能在真的有機會擁抱世界的時候,不會迷失方向"。

出道近二十年,六張專輯,九十三首歌,無數場巡回演唱會,陳綺貞的聲音依舊干凈,清澈,宛如少女般,帶著些許孩子氣。

陳綺貞最廣為人知的歌曲是《旅行的意義》、《魚》以及和阿信合唱的《私奔到月球》,卻鮮有人知她為梁靜茹、莫文蔚、李心潔等人也寫過歌,那首輕松歡快的《小手拉大手》就是陳綺貞填的詞。

人們印象里,她還是那個羸弱,穿著T恤牛仔褲的少女,扎著清爽利落的馬尾,說話很耐心,聲音很小,總帶著一臉暖暖的笑意,有時也會害羞,"萌貞"的稱呼也由此而來。

吉他手

1975年,陳綺貞出生于臺北,從小父母離異,母親在工作之余教鋼琴補貼家用,也成了她的音樂啟蒙老師。雖自小接觸古典樂,但她也像很多不想學琴的孩子一樣,內心產生過抗拒。

“德彪西的月光,肖邦的夜曲,怎么可以給小孩聽這種東西,這應該是給戀人互訴寂寞的歌曲。”她放棄古典樂,與友人一同練起了吉他,后來才轉向獨立創作。

1995年,還在讀大學的陳綺貞報名參加木船民歌比賽,初賽淘汰。回歸平靜生活后,她把自己的歌錄成Demo,在大學里面賣。1996年,她再次參加木船民歌比賽,獲得第一名。

當時的評委之一是臺灣搖滾大哥伍佰,他堅持讓陳綺貞得第一名,理由是“自己彈自己作品的女生,實在不多”。

舞臺上的陳綺貞絕對是最耀眼的女明星。看過現場的人,都驚異于從她瘦弱身體里爆發出的巨大能量。彈著吉他,瘋狂掃弦的陳綺貞,好像足以抵抗整個世界。

陳綺貞的音樂生產模式也很特別,在衣柜錄音,自制發行,抱著CD一家家跑唱片公司,甚至還用自家陽臺自理倉儲。音樂工作室一共只有兩人,卻依靠貸款制作出了兩月銷量30萬張的音樂專輯。

在唱片市場頹靡的當下,她仍自信地可以說出:"我想我有一種魔力叫大家買我的正版。"陳綺貞并不是大紅大紫的一線歌手,但卻有一批堅定的死忠粉,愛她,支持她。

她在發行專輯《時間的歌》時曾坦言,“我不會為了迎合市場去做音樂,我只想安靜地做自己的音樂,表達自己需要表達的東西”。她低產高質,不迎合市場是她的一貫作風。

在追名逐利的娛樂圈,陳綺貞可謂是股真正的清流,作為一種特別現象的存在著。她恬淡美好,謙虛低調,不理紛擾也不炒作,只是心無旁騖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觀察者

哲學系畢業的陳綺貞矛盾又清醒,時刻保持著敏銳的洞察力,雙子座的特質使得她多變,分裂。她對歌迷說"要保持自己的神經質,提高對世界的免疫力"。

閱讀和記錄一直是陳綺貞保持的習慣。她讀鮑勃迪倫,尼采,王爾德。在官網的小黑板里會不定期分享自己的感悟和收獲,在觀察別人的同時,也反省自己。

她曾寫道"我想也許是因為愛書的人,也愛著喜歡讀書的人吧!才能維持著理想,提供給人們滋養。想到小學一直到中學時代,被我看免錢書的書店老板們,謝謝你們。我現在有能力自己賺錢了,我將用我的方式回報你們的慷慨"。

童年是生命的底色。敏感,心里細膩的陳綺貞來自一個不完整的家庭,小時候的她為了不增加媽媽的負擔,學著用大人的方式思考,幼時形成的特質一直影響陳綺貞到今天,也還會更久。

陳綺貞曾在海埂大壩用拍立得拍了祖孫二人看海鷗的照片,并送給了他們。她想到自己兒時,吵嚷著讓外婆帶她看火車,她想當時場景被記錄下來,然而卻沒有出現那樣一個人。

不讓別人經歷自己不好的體驗,并愿意主動熱心去成全別人的夢想,需要在強大的自我修復力,以及對這個世界深深的善意。時光荏苒,陳綺貞成為了這樣的人。

陳綺貞有個相戀十余年的男友,臺灣著名的音樂制作人小虎,他們感情穩定,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但一直沒有選擇在該結婚的年紀結婚。

"無法符合所有人的期待,完成對所有人的討好。"陳綺貞在對生命的探尋中,找到了自己,接受了自己,也一直在做自己,而不是一味滿足別人的期待。

在劉若英《我敢在你懷里孤獨》一書中收錄二人關于獨處的對話。劉若英說,"陳綺貞應該是我認識的創作者中,非常知道該如何獨處的一位。她一天上網的時間不超過一小時,不用臉書、微博,家里的無線網絡基地臺不是always on,有上網需要的時候才打開。她的手機只要保持20% 的電力就足敷所需。”

直到現在陳綺貞還保持著獨居的習慣,一個人的時候讓她感到自在,不用委屈自己去適應別人的空間。可以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支配時間,和自己相處,并享受隨之而來的自由或是孤獨。

早諳世事的陳綺貞獨立通透。她曾告誡自己"因為過去我的家很破碎,加上我青春期常在外婆家和學校宿舍游蕩,或在朋友家流浪,長大后又經常出國工作到處飛,我必須告訴自己,自己才是自己的家,才能夠堅強。"

冒險家

創作之余的陳綺貞喜歡旅行,她在哈瓦那爬上屋頂看日出、看夕陽;在斯威士蘭看著在草原上無拘無束生活著的當地人;到威尼斯圣馬可廣場旁,坐看滿天飛舞的鴿子;穿梭柏林的跳蚤市場;躺在花蓮的產業道路旁,拿著手電筒和觀星盤,試圖找出十二星座……

2001年《不厭其煩》 出版,這是陳綺貞的第一本書,因為銷量好,于2006年再版,力克村上春樹新作《東京奇談錄》,成為臺灣最大的連鎖書店誠品書店的網上銷售榜冠軍。

去年又出版了散文集《不在他方》,《背對哈瓦那》以及歌詞筆記《瞬》,在各大圖書網站均有著不錯的銷量,鐵粉更是將臺版和陸版均收入囊中,作為珍藏。

她也辦過Cheer×Travel旅行的意義·攝影展,她將旅途中的遇到的風景與人,通過光影記錄下來,也從中體驗到不斷發現的樂趣。

在一個喧囂擾攘的時代,陳綺貞的歌像是一粒慰籍孤獨者的藥。而她本人更像位冒險家,通過不停地嘗試探尋新鮮事物,用行動展示著生命的更多可能。簡單平靜的生活,也能是一場華麗的冒險。

正如她所說,只因生命是一種探尋,現實迎面而來的強度,更需要平日的溫柔來補償。我們夢寐以求的生活狀態,在她身上全都有,或許這就是我們喜歡陳綺貞的原因。

用心感受生活,不斷嘗試,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變得更好,生命也將會呈現出全新的姿態。愿我們能和陳綺貞一樣,不忘初心,成為理想中的自己,做個充滿好奇,靈動敏銳的少女/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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