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回到北京,比平泉熱很多,每天都在出汗,又趕上來生理期,昨晚翻眼瞼發現煞白,可能又缺血了。
這兩天睡覺特別沉。我想起來昨天夜里和今天中午做的兩個大夢,我發現自己做夢的記憶在往前推,起初能夢到初中的好友,后來能夢到小學階段的,這兩天又開始夢到的好像是童年。是不是隨著身體被療愈的變化,大腦中深層的東西被逐步喚醒。
先說昨晚的一個夢。我夢見一個非常歡愉的場景,大概就是很小的時候,父母帶著我們去山上的地里,一路上是上坡,路過各種奇妙的土坡,那種歡愉的記憶被喚起,七拐八拐的我們會達到山頂的自己家的地里,我在夢中竟然把它幻化成一片超大的樂園。夢中的情景就是我小時候的感覺,特別高興,特別開心,在那片山坡上,有太多好玩的東西了。等我醒來之后,我有好久不太清楚現在是在什么年代和什么位置。在半夢半醒之間,我好像還問自己,這是什么場景,現在的山是什么樣子的,夢中的這些記憶早已不復存在,山已經被公路攔腰砍斷,地也不是原來的地了,沿途種地的那些人也都變了,好多地方也都荒了,更多的是自己的心荒了,對那個現實生活中的老家已經心如死灰。那樣的記憶現生活中我都不能記起了,可是在夢里的感覺竟然是那么的美好,再也不曾那么快樂過,那樣的快樂余生似乎再也不能有了。每天面對現實,心中的美好早已蕩然無存,在夢中竟然模糊的讓我感覺了一下,可是醒來后我卻只能回憶那夢中的十分之一二,找也找不回。
童年的記憶無論怎樣都是美好與快樂的,成人之后,才知道童年再也不再,那種美好只在童年。
第二個夢。也是我久久不曾回憶的。我夢見我回我姥姥姥爺家。夢中讓我回到小時候,我像小時候一樣,去姥姥家,夢中家里的陳設和氣氛依然如故,我仿佛就置身在那個地方,走過胡同,院墻上的斑駁是我熟悉的,進門的大門使我熟悉的,院子的一切陳設如故,我仿佛魂游了一趟。走到屋門口,爸問我要不要進門,屋里的情景說不清楚是在我姥姥走后還是我姥爺走后的場景。因為我之前做過一個夢,夢見我姥姥走了之后,我回到那個地方,姥爺一個人在房子里游蕩。
這都是我好久都不曾回憶,也不敢回憶的東西了。
后來我又去房子里看,發現表弟他們已經對這個房子開始了新的改造,也已經開始安放新的家具,已經不是我和姥姥姥爺在一起居住時的風格。
后來我想起來想去爬山,夢中的山在我的記憶里一直都是姥爺帶我走過的樣子,與現實的差距好大,有好多條路,可以通往山頂,也有一些錯綜復雜的平臺讓人休息,夢中仿佛時另外一個世界。
這兩個夢,是我在現實生活中壓抑住的,這些年來,家庭的變故,讓我不敢回憶。不敢回憶母親曾經帶給我的美好,因為她的離世太讓我痛了,我無形中把關于母親的一切記憶都刪除了,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模糊。從小生活在姥爺家,可是這十多年來,也只有偶爾的幾次去看一眼那個房子,陌生又熟悉的矛盾的感覺,我都無法表達自己的感受,姥姥姥爺也都在巨大的悲痛中離世,我都無能為力。他們曾帶給我那么溫暖的童年,讓我有個著落。誰也沒想到,那幾年的變故,讓一個家都破碎的不成樣子了。人生走這一程,童年,青年,中年,老年,晚年,我本來以為一切都是美好的,如果繼續活在這樣的幻想里,可能倒不如接受人生的無常。
人給自己設定各種的目標,在人生的這場游戲里去實現,渡過有生之年。我也想逐步都贏,成為人生的贏家,可是我現在不得不接受自己輸了。接受了也挺好,就像東東說的,情緒如劍,何苦為難自己,都應到自己的身體上了。
人生哪有設想的那么完美,不過是健康,快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