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見到茉莉是在a城的一家著名醫院中,她臉色蒼白跟醫院床上的床單有的一拼,但她的臉上帶著一抹似是輕松的笑,看我進來后,她干澀的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點什么,將頭探過去的我帶著些許奇怪,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她總是高昂著脖子似是白天鵝再加上一張姣好討人喜的面孔,班里有不少女生看不慣她,說她仗著家里有點錢就裝清高,但她在男生的眼中那就是女神般的存在,那時候我在三班她在四班,每次放學后她背著書包從我們班往過走的時候,班里的男生有不少為了她趴在窗戶邊上。
上高中那時我在班級中盡心盡力的扮演著一個‘班透明’的角色。對于我和她能成為用心相交的朋友別人不清楚,我心里可十分明了,我們都曾奮不顧身愛上一個遙遠的夢。
只不過照她的話來說我比較幸運,我是那種就算喜歡到死愛到極致也一聲不吭把它埋藏在心中的人。只是她不知道的事是我為他瘋過放肆過任性過了,只不過滿腔熱情被他冷淡的神情也打擊的失去了不少。
“我 不愛了?!?br>
茉莉在我耳邊輕輕說。
那一瞬間病房安靜的嚇人,我至今都記得當時茉莉說完這句話以后整個人就像是耗盡了力氣一般,跟老人口中常說的回光返照一樣,感覺她隨時有可能離開。
她躺在病床上,叫我平白無故生出一絲憐惜之意。
我抱著她,只是抱著,她也不說一句話。
我聽到她的心跳聲,緩緩的,感覺隨時都可能不跳了。是的,我怕了,我怕這個女孩還沒有享受過被愛的滋味就離開這個世界。
“總要有一個你愛到死他卻頭也不回說走就能走的人啊”我真希望自己是個段子手,只說幾句話就能將茉莉的情緒調節好。就像我小時候希望是媽媽懷中的弟弟,再長大點希望是老師口中的那個優秀學生,遇到他之后希望是他的一本書,一支筆,只要是能陪著他的對我來說都是好的。
好吧,我承認‘希望’兩個字沒有一點用,就像我最終也沒有享受過媽媽的懷抱,我也從來成為老師口中的那個優秀學生,更沒能陪著他。
茉莉哭了,她的眼淚滴在我的肩膀上,衣服上,被子床單都被打濕了。我也哭了,為了茉莉,也為了曾經。
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她,那個為了愛從高傲的天鵝落得連當時的丑小鴨都不如的存在。
茉莉走了,她留給我的只有一個不到一分鐘的電話和一句她深深愛過的人的名字——劉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