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馬頭山

我家住在黃淮平原的耿集鎮,沒見過山自然心中沒有山的樣子,在村子南幾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小的山,名字叫岱山。小時候跟著父親去過一次,當地人大都在這山上取石建房。到處散落著大小不等的亂石夾雜在荒草中,山峰的地方早已成了水塘。

姐的婆家在卞糖以北,離我們家有十二公里。聽姐說:村西有一座很大的山叫”馬頭山”。我聽到后心中向往著。

機會終于來了,姐邀我送她回婆家,我心中高興,心想終可以見到真的山了。

我和姐步行走了幾公里路,來到了稍高于平地的運河岸邊,夏風涼爽的吹來,樹上的鳥雀”嘰嘰”喳喳”的叫著。眼前一片開闊,姐指著西北方烏云一樣青黛色的模糊山頭,對我說:“那就是馬頭山,”奧!真的像一個沖天長嘯的駿馬,馬的額頭上還有一條白色的印記。隨著腳步的慢慢走近,山是漸漸高大清晰了。山誘導著我一直走近,但終究沒有走到跟前。

來到姐家,姐夫正在做飯,月牙已掛在西天。躺在床上心情激動久久難以入睡。恍悟中我沿著光滑的山路往上走,山路的兩旁布滿芳草與鮮花。不知名的小樹向我點著頭。鮮花一路唱著歌與我相隨,高高的山峰直插云端。我終于站在山峰之上,仰頭撫摸著軟軟的白云,低頭看蕓蕓眾生勞苦奔忙。這一刻我體會到了佛的思想,進入了佛的境界。

一陣鳥啼將我從夢中吵醒,天已放亮了。

馬頭山不是什么名山,更找不到登山的路,走上山坡腳踩著軟軟的黃泥路,到處都是寂靜無聲,只有微風拂過我的面龐,小路兩邊是無垠的紅薯地,紅薯地的梗子條條筆直地延伸遠去。偶爾看到一兩個村民穿著鮮艷的衣服在地里勞作。仿佛一副大的山水畫濃濃的綠點綴著一點紅格外醒目。

一只白色的山羊拴在路邊,悠閑地啃著青草,屁股下撒了一片黑色的豆。

過了攔河壩腳下的野草不再茂密,延伸的小路漸漸隱沒了,一個淺黃色的兔子,從我腳邊挑起,眨眼間跑入草叢中。

坡周圍長滿了野生的山棗樹,上面掛滿了成串青澀的山棗。地面顯露青的石頭,我知道來到山腳了,往上看松濤翻滾山風陣陣,我在松濤間手攀著蒼勁的老松,腳踩著油亮青黛色的山石左右攀爬。經過山腰的”備戰”洞。在日頭偏西時就到了山頂,放眼四周群山環繞。山的周圍成片的村莊成了巴掌大小片片相連。遠處綿延的群峰在我腳下延伸,有的像老牛耕地,有的像巨龍奔馳。寬大的紅薯地只顯一摸綠的顏色,指頭大小的村民在地里勞作。

在往前走迎面一塊巨石橫臥其間,磨平了用朱紅色畫了一副大的棋盤,也不知道是哪些仙人贏了棋高興的將棋盤遺落。

聽松濤低吼看白云飄飄,我離白云這么近,伸手就能撕下一塊白云來。

山的南面有一個灰白色的山澗,每遇雨雪山上的水經澗流下,從亙古洪荒流到今。蹲下順著山溝滑下來。到了山腰經過一個人工修造的平地,眼前開闊開來,細看曾經有人居住過,打磨過的石桌和清晰的門軸,我想這應該是當地的山民說的曾經廟宇了。更不知道在此居住的和尚去了哪里。我仿佛看到了這里的香火繚繞香客滿門。都隨著久遠的歲月遠去了。

我慢慢的滑下了山再回望山峰。山依舊青黛色像飄在我頭頂的烏云。云頭處夾著一絲白云,我就從云端那個白云的地方下來。做了一次佛,感受了佛的境界。

倘若那廟宇還在和尚還在。也許我看破這滾滾的紅塵,在不戀塵世出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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