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三角形,本應該是穩定的關系,拭歆站在三個人的圈外,他們倆的爭吵給我帶了負面情緒,我無力解決就尋求拭歆,他卻讓我更頹喪,惡性循環。
以前我們多好啊,在那個遙遠的時空里,似乎從來不存在爭吵,是不是沒有拭歆我們就不會變成這樣?我晃晃腦袋否定這個想法,如果沒有拭歆我們不會變成這樣,那我也離不開拭歆啊。
既然是這樣的關系,我允許你們在我面前甜膩,你卻不允許我有除了你其他的人。
苭苭一走,我癱坐在軟硬適中的棕黃白條紋交錯規律出現的沙發里,循環播放的很熟悉的旋律但不知道名字的英文歌的音符掛上一層蛋液和面粉的混合漿,過油炸熟了一顆一顆砸在我臉上,毫無疑問的灼燙和不可思議的錯亂讓我感覺遁入了那種冬日錯過了響了數遍的鬧鐘,醒來離約會的時間只有十分鐘然后迅速整合還沒完全剝離正在黯淡下去的夢境和伴有濃厚霧霾的呼吸困難的上午沒有清醒的狀態,雙手緊緊貼在五官上,把手上復雜的氣味都按進了鼻腔,明明有很多值得為之一振的興奮開心的事情,卻覺得憋悶和疲倦。
這種憋悶和疲倦似乎是和拭歆爭執不下后僵持不得進退的憋悶和疲倦,過后的空洞讓我后悔地想機械地煽打自己,又把時間浪費在了毫無意義的爭執上。
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似乎確認了又彈出去好遠,
突然,一個漆皮質地的黑衣男子,精瘦又強壯的,狠狠地向不遠處的枯草叢生的竹林處投擲一把銀光閃閃的東西,響聲清脆隨后被滿地的枯草吞沒。
你喃喃地說,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然后你如同那一把硬幣沒有散落在枯草叢中,而是彈落在堅硬的大理石臺階一樣,倏然開始奔跑,越跑越快,消失不見。
掉落的,還有摔了一次又一次有著碎裂屏幕的手機。
我再次癱坐在軟硬適中的棕黃白條紋交錯規律出現的沙發里。
我就在你的附近哦,拭歆說。
我得到了這個指令,立刻收起了慵懶的狀態,擺出一個優雅的姿勢斜靠在沙發上,你說你在我附近。
可你沒出現。
我一直盯著玻璃門外,我好像看到你停下,拉住一個行人反復詢問著什么,是在問茆茆的下落嗎。
我走在校園里,走在校園的周邊,都會把自己梳洗的很清爽,涂上精致的唇彩,因為我覺得可能隨時會遇到你。
我真的很想你,拭歆。
我和你坐在狹小的,但是有一個落地的玻璃窗因而陽光充足的沒有人來人往的房屋里,并排坐在有數個破損處的黑色皮質木椅上,我們經常來這里坐著,并不做什么。
我們經常交替著尋找各種牽強的和不牽強的借口,來到這里。
坐著,并不做什么。
很多次以后,又開始了那種沒有你就不習慣的感覺,不同于滄賦,更不是路坭,但是你有著更多的主動和默契。
你和他們都不一樣,此時的我,也和遇到和你不一樣的他們也不一樣。
沒有必要確認我們到底是怎樣的狀態,為我們到底是怎樣的關系定義,我只知道我欣賞你,被你吸引,我想你也一樣。我不會去追問你,你喜不喜歡我,我們以后怎么辦。
我們各自的記憶也許很短暫。
我想見你的時候,你往往也找好了事由。
今天,你說,茆茆,去不去那里見面。
我很可能會拋下一切事情,毫不猶豫地說,好。
晚上離開的時候,并沒有約定下一次見面的時間。
次日,我說,拭歆,去不去那里見面。
你略帶遲疑和牽強地說,好。
也許你在心里,也是拋下了一切事情,來和我見面。
去那里并肩坐著,并不做什么。
每次坐在你的旁邊,這種感覺愈加濃烈,我只想輕輕覆蓋你的嘴唇,輕輕地吮吸一下,然后摸摸你軟軟的毛發,用我的臉頰蹭一蹭你可愛的側臉。
可我總感覺我們攤開內心而交換后的熱切眼光,經過一夜或者數日的沉淀,就又都重新冰涼了,我抓不住你,不敢依賴你,走一步,是一步。
對于一些人來說,這并不算什么,對于我來說,這可能是質變,所以我從未突破。
不然我就成了嵇宜,我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