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夜【2016.3.9】

無歌的海妖

喬琪那邊憑借著帶魔法般的美食順風順水，另一邊卻仍然艱苦卓絕。雪設法通過采取的血液定位兇手，但與血液相呼應的那股氣息卻一度消失。身處暗處的三人各自做了一番努力，但結果都收效甚微。

喬琪匯報這周有校園歌手大賽，因為今年是歌手大賽舉辦的第十年，為了調動氣氛，以前在比賽中獲過獎的選手被邀請登臺演唱，上一屆冠軍的余溫蒂也在其中。歌手大賽時觀眾眾多，喬琪認為這是個方便觀察的時機。于是在比賽當晚，專案組其余成員換上便服，混在學生中擠進搭設舞臺的廣場。

“哦吼，你們來了啊!”喬琪從人堆里跳出來，完全一副青春靚麗的樣子，混在大學生中除了比別人冷靜，再找不出一絲違和。

“余溫蒂來了嗎？”莫警官換下了警服，卻還有些公事公辦的口氣，“哦吼是什么鬼？”

的確，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蛋，卻發出如此熱情洋溢的呼聲，是怪嚇人的。

她屈起食指，表示余溫蒂在場。“這是歌手大賽的專用語氣詞，”喬琪癱著臉解釋，“這可是常識，你們等一等要照著做，否則會被識破的。”

喬琪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溫蒂找我了，大概是幫忙看東西之類，我先去了。”她拿出三張座位號。“位置我占好了，在前排。”

三個人找到了位置，果然離舞臺非常近。雪拿起座位上的節目單，余溫蒂在第一個上臺。

“喬琪和余溫蒂關系好像還不錯啊，”小林說，“我還擔心她會因為之前羅伊萬的事情緩不過來。”

莫警官手上一頓，然后聽見雪說：“未必啊。你看不出來，她現在是在拼命嗎？”

小林驚訝地看著她。

“喬琪的任務是暗中保護，但她卻堅決要與余溫蒂寸步不離，不管之前受過多少白眼都不放棄，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以游魂狀態守在她身邊。雖然喬琪從來不說，但我都知道的。”雪的指尖劃過裙子的衣縫，“她忘不了羅伊萬的死，她比我們任何一人都更想將兇手碎尸萬段。”

莫警官打破了對話里嚴寒的氣氛：“我們會抓住他的，這一回絕不會有差錯。”

歌手大賽開始了。四周黑了下來，燈光集中在舞臺中央。照例是主持人來一段啰啰嗦嗦感謝領導的開場白，然后是余溫蒂的登場。四周發出一片飛越瘋人院般的“哦吼”之聲，但卻絲毫不損舞臺上的人物形象。余溫蒂穿著十年前就已經過時的寶藍色禮服，卻意外的不顯得俗氣，魚尾裙的款式反而襯托得她分外高雅。

“就像……”雪喃喃的說。

看呆了的小林：“人魚公主一樣。”

人群中的三人頓時被莫名的寒意席卷了全身。

余溫蒂唱了起來，歌聲如同浪潮蕩漾全場，臺上的布景非常精致，使得她魚尾一般的身形幾乎像在水中搖曳。然而這夢幻似的場景卻因為隨著歌聲突然的中斷而消失，余溫蒂面容驚恐的捂住了喉嚨，像被扼斷了聲音。

就在雪站起來的同時，整個會場陷入黑暗。雪的目光穿過慌亂的人群，看見一道黑影明目張膽的閃過舞臺。隨之掠過兩聲輕促的銳響，黑影頓了一頓，仍不暇猶豫的帶著目標逃跑。

“他把余溫蒂劫走了，”雪并不慌張，但臉色冷得發白，“我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