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段時間,我特別特別的焦慮,擔心多年以后還是過著現在一樣的生活,拿著不高的薪資,看著老板的臉色,擔心媽媽老了病了,我沒錢而且還沒時間陪伴,擔心自己生病……
擔憂兼具恐懼,我怕別人看不起,我想小有成就,可以在親朋好友面前,揚眉吐氣,我以為有所成就,所有的指指點點會成為贊揚和羨慕,我又怕自己生病,會被人瞧不起,還被所謂的家人嫌棄是個累贅。
慢慢的,我每天都很忙碌很焦慮,想證明自己,急于證明自己,上班的時候憂慮,走路的時候憂慮,睡覺的時候還是憂慮,長期以往,我偏頭痛,隔三差五的吊瓶,臉上如菜色。醫生說,你體質太差了,最好每天鍛煉一小時,起初,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我又忙又憂慮,騰不出時間來鍛煉。哪怕每天坐車五分鐘的時間到達上班地,我也要抓緊那幾十分鐘的時間,聽書,其實只是穿腸過,沒過腦子,然而,我還是樂在其中。
身體每況愈下,我不得不反思,給我千萬百萬,讓我功臣名就,有何意義,病弱的身體,我又能撐的了幾時?
我焦慮恐懼,每一天背著一副皮囊,正如皮囊中所寫:如果皮囊朽壞,我們還剩下什么?好吧,你告訴我,還有靈魂。有嗎,有的吧,可是,那脫去了皮囊的靈魂啊,他們在忙什么?下地獄上天堂或者荒野上游蕩。
身體垮了,靈魂也會無處寄托。
出生于1978年于娟,上海復旦大學青年教師。2009年12月確診患乳腺癌后,寫下一年多病中日記,在日記中反思生活細節,并發出“在生死臨界點的時候,你會發現,給自己太多的壓力,買房買車的需求,這些都是浮云。如果有時間,好好陪陪你的孩子,把買車的錢給父母親買雙鞋子,不要拼命去換什么大房子,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蝸居也溫暖”的感嘆。
也許有人會說,年輕太滿足現狀,老了就會有遺憾,年輕太舒適,老了更吃苦,不加班,哪里能取得老板的認可和升職加薪。
我認為我們應該在愛惜身體的基礎上奮斗,而不是在迷茫焦慮的中不顧身體。
看過一篇文章,一個為公司付出很多貢獻大員工加班進了醫院,老板責怪的說了為什么住院前不把事情交代好。所以,不要覺得世界沒有自己會停止運轉,老版隨時可以找人替代你。
我在2016體檢,查出有癌變傾向,感覺世界崩塌,心里想著這么倒霉的事怎么就發生在我身上,埋怨上天的不公,痛哭也無濟于事,慢慢的接受了事實,事情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糟,我只是癌前病變傾向,不需要做什么手術,用藥物理想便可恢復,只是第一次經歷,身心備受煎熬。
在治療期間,我也反思自己,自己給自己太多的壓力,害怕以后自己的孩子沒有好的條件,在一群討厭的關系里糾纏,以為自己混的風生水起就可以證明自己,可以遠離他們。
可是,將來自己孩子沒有媽媽,陪伴不了孩子長大才是最大的悲劇。就算自己事業有成,心被困住,也不開心。
村上春樹在當我在跑步時我在想什么當中寫到他很坦率地承認,一切藝術創作都是在不健康的情況下展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