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有兩個朝夕相處的死黨,走哪黏哪除了在家吃飯睡覺其余時間都膩歪在一起就連上廁所也不列外,那時被同學光榮的稱作“三人幫”。
本以為我們可以一直一直都膩膩歪歪不會分開,可是,事與愿違,僅僅是上初中一個分班就簡簡單單的將我們分開了。她們幸運的被分到了一個班而我卻被分去了快班···我的成績只能說可以甚至是中下等,我并不以能進入快班而雀躍,因為我知道我一定會是個拖油瓶。
在陌生的環境面對陌生的人還沒有了她們的陪伴,看到別的同學都熟悉的互相打招呼我開玩笑相談甚歡,就我一人孤孤單單的坐在那狠狠的埋著頭,心里升起無限的凄涼。
上課后老師排了座位,我的同桌是一個干干凈凈的男生,看上去很斯文也很賴看。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莫名的對他產生了好感。隨著時間的推遲,我也對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成績很好,家境尚好,人緣也很好(特別是女生),最吸引人的是他從不張揚也沒有那個年齡該有的淘氣,一直都很安靜,課余時間也都是微笑著看著別人瘋鬧從不參與。對于這樣的一個男生我發現我的目光會不由自主的關注著他,也很欣喜能與他同桌。
時間一長我們還是漸漸的熟悉了起來,他似乎也很樂意跟我說話,時不時的還會開開小玩笑,我經常故意找題要他幫我分析他也沒有表現出煩躁似乎還很樂意[呵呵]
后來發現他的家與我們是同路的,我更是雀躍,雖然不能一起回家,但只要想到他就在我的后面或前面就會不由自主的欣然自喜,我的不尋常自然會被她們發現于是:
A:自個偷樂啥啊!
B:撿金子了?
A+B: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
我:沒有撿金子,只不過發現了一個帥哥而已!
當時在沉迷韓劇的時代,一聽帥哥她們兩就兩眼發光連問:哪兒啊?哪兒啊?
我故意不采她們:無可奉告
A+B:找抽啊,不厚道的家伙!勸你還是早些招的好,不然可別怪我們使出殺手锏了!
于是,膽小的我就這樣從實招來了!又于是,大馬路上就有三個女瘋子低著頭裝作找東東樣等著某男經過再尾隨其后。再于是,兩色女見了某男廬山真面目后對我窮追猛打的一定要我給介紹介紹······
俗話說“只有臭味相投的人才能走在一起”還真不錯,沒想到她們的喜好也跟我一樣,每天一放學就死命的拉著我聊關于他的任何話題,好似他是一個大牌明星一樣那種熱衷程度無法言語。可是他們都是屬于悶騷型的:在熟人面前是話癆,生人面前卻一言不發;又礙于自己是女生不好太主動所以就都沒有采取行動。
一天。B神秘兮兮的將我拉到一旁很嚴肅的對我說:現在我問你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嗯?我不知所言為何就很乖巧的“嗯”了一聲。只見她又神秘兮兮的望了望A,然后就不聲不響的向我丟了個炸彈——你喜歡你同桌不?
突然之間,我的腦袋嗡的一響,一股不知道什么滋味的感覺呼啦一下漲滿了整個腦子。這個問題問得我不知所措,又好像被看穿心事似的一陣心慌。我不知所以的望了望A,見她竟莫名其妙的沖我笑了一下,就心想一定她們兩合伙來炸我,好拿來做為以后取笑我的話題。于是呼,我就對B很堅定的搖了一下頭。
沒想到,她見我搖頭后似乎很喜出望外,拉著我的手就一陣猛搖:真的?真的?
我不知所以,一時還無法反映過來就傻傻的點了一下頭···于是呼···一封粉紅色的信封就塞到了我的手里,只見她無比嬌羞的沖我笑了笑:那你幫我把這個交給他行不?
我愣了,如同被打了的避雷針···
第二天,我懷著無比惆悵的心情上學了。他已經到了,正規規矩矩的座在那看書,見我來了就沖我微微的笑了一下:都要遲到了,才來!我望著他傻傻的笑了!我慢慢的在他旁邊坐了下去,坐下后就開始莫名的心慌意亂。心里的滋味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想看看她寫些什么吧手又直哆嗦;想把信換成自己的吧又有那賊心沒那賊膽,想不交給他吧又覺得太對不起她了又忒不仗義,可是,給他吧,我自己又···還在憂愁呢,懷里揣著的情書卻不小心給掉了下來······
我一個深鞠躬,神速的將它給拾了起來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它塞進了書桌的抽屜里,當時他還瞪著雙好奇的眼珠子問:藏什么呢?這么寶貝!拿出來一起看看唄!而我卻用手死命的堵著書桌并口齒不清的說到:沒···沒有什么···你···不準看···
他神秘又曖昧的沖著我笑:難道是···?我不知所措:沒有,什么都沒有···老師來了···
于是呼,我就這樣瞞過去了!
可是,經過痛苦的思想斗爭過后,我還是決定——將信交給他!
中午,午自習的時候,班里很安靜,同學們睡覺的睡覺看書的看書,寫作業的寫作業···他也正認認真真的看著英語書,估計是在為下午的默寫單詞做準備。
我一手握著信一手輕輕的扯了他一下衣角。他轉過頭:怎么了?
我一見他的眼睛就會不由自主的臉紅,這次也不例外!我用來的將握著信的那只手伸向了他,頭卻低低的垂著,怕他看到我的臉(是紅的)嘴里還不忘輕聲說:給,一個美女要我轉交給你的。
可是,許久,他都沒有接過去。
等了會兒,我探出頭,好奇的望向他,驚奇的發現他的臉色竟變了,變得陌生了,變得僵硬了。我傻了。他似乎不是很高興:從什么時候開始你當上了傳信的了?被他的問題問得一愣一愣的我沒有回他,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以為他不收而有點雀躍的我剛要發話,手里的信卻被他用力的搶了過去,然后,他將自己的頭重重的埋在了臂彎里。
我卻呆呆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呆呆的望著他,呆呆的想著:···他這是怎么了?···生氣?···高興?···害羞?···
懷著忐忑的心等著他的回復,好似那是我寫的情書一樣,我也無法知道我那是什么心情。等了一下午,終于,他在放學臨走之前遞給了我一張紙,然后酷酷的轉身就走了。
那是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筆記本紙張,也沒有像那時時新的摺出個什么花型來,只是把它簡簡單單的摺了兩下就交給了我。我的心從接下它開始就噗通噗通的狂跳,想打開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的反正又沒有信封看了也沒有人知道,可是,那手卻不能聽使喚,就是無法動彈。所以,一直到把它交到B的手里了都沒有膽打開看看,怕看到不想看到的。
那天的太陽很辣,我們拿著那張紙跑到一個比較涼爽的地方后,三顆腦袋堆在一起,懷著無比復雜的心情,慢慢的將它打開。
······我們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那紙上面竟然酷酷的躺著兩個字······謝謝······
我們都傻了,什么啊?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次日,我早早的就來的學校,可是,他卻破天荒的遲到了,他似乎不是很高興,雙眼還有淡淡的黑眼圈。我沖他點頭微笑他也不理睬我,悶悶的坐下后就拿出書一聲不響的看了起來。那時老師在我不敢說話也就沒有繼續問他什么。
下了課,老師一走,我就迫不及待的拉著他問:你那兩個謝字是什么意思哦
“你說呢?”
“我怎么知道你的呢,再說了,我知道了還用問你啊!”
“······”
“問你同意不同意啊!”
“不知道,你覺得該不該同意啊?”
“我···”我很想說你可以不同意的,可是就是無法說出口。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說完就憤憤的走了出去
“同意不同意您老人家倒是回個話啊!我還要回別人呢!”他回教室剛坐下我就不死心的問著,接著就繼續享受著超級大白眼。
以為我愿意問啊,若不是B一逮著機會就會問我,我才懶得問呢!還得遭白眼呢!可是想到B那放光的雙眼······
“大爺···祖宗···先人···小的請您給回個話啦,YES OR NO ”為表示誠心我還故做出一副恭維樣。
接著·····他終于回過頭一臉鄙夷的看著我,嘴里還“嘖嘖”的咂著,好似潛臺詞就是“你今天出門前忘吃藥了吧···還是腦袋被門給壓了···”我欲哭無淚,我容易嗎我····
“你就好希望我答應啊?”語氣有些生硬也有些說不出的傷感
“不······不知道······”其實我是想說不是的,可是我怎么能這么做呢,B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怎么可以做對不起她的事啊!愿意不愿意還是他自己做決定吧。
聽完我那個不是不知道后他的臉從期待迅速的轉變成了失望···甚至還有點氣憤。他的這些舉動讓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難道···難道他也像我喜歡他一樣喜歡著我···
雖然只是假象也值得我雀躍不已,當我努力努力再努力的鼓足勇氣望向他想說些什么(估計那時都可以看見我眼里的紅心了)的時候,只見他憤憤的回過頭去,然后,酷酷的說了一句話“你告訴她,可以。”
頓時
我傻了!
原先的期待之火就這樣活生生的給熄滅了
雖然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了,我卻無法欣然接受
我足足愣了一分鐘,
回頭
淚水悄悄地逃了出來
一滴···兩滴···三滴····
我悄悄地低下頭埋在了臂彎。
哈···還是我自作多情啊
“真的?···真的嗎?···他真是這樣說的?···他真的同意了?···哇,真是不敢置信,哈哈···他真的同意了···”B無比激動,抱著我,拍著我的背,拉著我猛轉圈,高興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而我卻有些麻木的被她拉著轉著,轉得我頭暈,轉得我想吐,轉得我心疼,轉得我流淚···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不高興?”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我的眼淚,因為我從未在她們面前流過淚,也沒有什么值得我哭的,可是今天···
“哈哈!怎么可能,我有什么不高興的,興許是有沙子跑進我眼睛里了吧!O(∩_∩)O哈哈~沒事!”
她聽后似乎放心了不少,微笑著幫我擦著眼淚“你還真把我嚇著了!”
可是,淚水仍然慢慢滑落下我的面頰,慢慢的,淚水浸濕我緊呡的嘴唇,又咸又涼。
“B給我吹吹吧!”
就這樣,他們聯絡上了!
那時,手機沒有像現在這么盛行,初中生更是不要妄想;也還遠沒有現在學生的堂而皇之,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女心中,誰沒有些暗涌的曖昧情緒,但一旦暴露在陽光下,就會不可避免地被扣上“早戀”的帽子,成為同學校友間最熱門的談資。所以,他們只有通過互寫書信秘密聯系,就連放學也不敢一起回家,即使順路。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牽牽小手。
而我,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他們互相通信的“郵箱”了
B寫的信我自然是看不到的,每次遞給他,他都是什么話都不說就塞進了書包里;他寫的信我倒是可以看,但我怎么敢去看,怎敢再在她們面前流淚······
教室的窗外,陽光明媚,風輕柔的吹進教室,在偌大的教室中嬉戲,空氣中彌漫著溫柔的氣息,還摻雜著某些特殊的味道。
這節課是自習,同學們都在安靜的看著書,而我卻總是無法靜下心來,不知道為什么我那天會這么心神不寧,眼睛總會不由自主的向他瞟去,他的側面是那么的唯美,安靜的,專注的看著書···
其實我也希望他能如我這般不專心,也希望他也能時不時的瞟向我,哪怕是就一眼也可以啊!
上帝肯定馬上聽見了我的心愿,一秒種也沒有遲疑!
他終于放棄了對那些書本的執著,轉過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面對忽然之間的變故,我無比尷尬的立馬將頭調了回來,心跳快得自己都感到羞愧,只好假裝埋頭在書堆里,腦子卻是一片空白,筆尖在草稿上飛快地劃了半天,原來都是些無意識的線條,凌亂的,糾纏的。
“你剛剛在看什么?”語氣有些曖昧“我就真那么帥嗎?”
“沒有,沒有看什么”“少臭美了!”我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他笑了笑,好似是故意的在我面前開口了“馬上就是B的生日了,我該送她什么呢?”
我剛剛的好心情頓時一收,仿佛一個滿心期待表揚的孩子被澆了一頭冷水。敢情面前這個人剛才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心底恍如被針狠狠扎過,刺痛但是滾燙。
“你要送她什么我怎么知道。”語氣冰冷。
“你應該知道她喜歡什么啊!”依然微笑。
“不知道,你愛送什么就送什么,關我P事!”忽然的歇斯底里成功的將所有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關注,我和他都很默契的沖眾人微微一笑,然后,低頭,看書···
······
許久,他突然探過頭來,語氣極其曖昧的給我丟了個大炸彈“剛剛,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酸味哦!”說完又得意的轉過頭去繼續面無表情的看著書,做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瞬間,心像被人狠狠地拽在手里蹂躪了一番,無法自拔的狂跳著,我呆呆的回頭看他,眼中一片蕩蕩的恍惚,仿佛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裝模作樣的人。可是憑什么,他把我的世界里燒得烈火燎原,自己卻波瀾不驚?
陽光下,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
“你,剛剛,是什么意思?”一字一句有些生硬的發出,像剛會說話的智障兒童。
他靠在椅背上,身上有種清新的氣息,像是春日的一縷清風。薄薄的嘴唇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答道“恐怕你自己心知肚明吧!”仍是淺淺的笑意。
我盡量保持著呼吸的平穩“不懂!”是真的不懂,既然他已經決定了要與B交往,又為什么還要來擾亂我的心靈?我想裝作沒有聽到,想裝作無所謂,打算極力的挺過巨大的酸楚,可是,這個難度無異于在滔天的巨浪中保持著一艘小皮艇的穩定
陽光下,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
“你,剛剛,是什么意思?”一字一句有些生硬的發出,像剛會說話的智障兒童。
他靠在椅背上,身上有種清新的氣息,像是春日的一縷清風。薄薄的嘴唇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答道“恐怕你自己心知肚明吧!”仍是淺淺的笑意。
我盡量保持著呼吸的平穩“不懂!”是真的不懂,既然他已經決定了要與B交往,又為什么還要來擾亂我的心靈?我想裝作沒有聽到,想裝作無所謂,打算極力的挺過巨大的酸楚,可是,這個難度無異于在滔天的巨浪中保持著一艘小皮艇的穩定。
那天,他什么都沒有多說,只是一直有意無意的笑著。第二天他送了B一個笨笨熊,在那個小小包間里,只有我們三個和他,收到他的禮物B臉都快笑爛了。
燈光下,那微笑著的幸福臉龐刺痛了我的眼。
而他卻很安靜,除了大家唱生日快樂歌后他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幾乎都沒有說過話,好似他只是一個看客,而不是B的男朋友。但有好幾次我都看見他有意無意的向我這邊看來,讓我有些竊喜也有些心煩意亂。
A似乎是感覺出了這奇異的氣氛,以為是我們在場他不自在,于是她用手動了動我的背做出了出去的嘴型。
我看了看B,她似乎也在等我們出去,也是,這時的他們需要的是私人空間。我起身。沒想到他也跟著站了起來,走向門的方向,然后站住。我雖意外但怕被B看出什么來仍側身從他和茶幾間走過,他完全沒有為我讓路的打算,我的肩膀撞在他的僵硬的手臂上,身上有個地方悶悶地疼。
我們出去隨便逛了逛就原路返回來了,沒想到,我們還沒有走進房間就聽到了B壓抑的哭聲,我們有些訝異,趕緊推開門走了進去。
包間里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只見B在那埋著頭,肩膀一下一下的抽動著,雖然極力忍著但還是能聽到她的哭聲。
見她這樣我的心咯噔的抽痛了一下,急忙走過去拍著她的肩膀“怎么了?”B抬頭見是我一下就撲在了我懷里,什么也沒有說只是使勁的搖著頭,任憑我們怎么勸也沒用。
原來,那天,我們一走,他對B開門見山的說“雖然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該惹你生氣的,但我還是要說,我們還是算了吧!我們還小,我想專心讀書,現在不想談那些了······”
說完就走了。
這種行為確實很可惡,既然覺得不合適當出就不應該輕易答應,可是對象是他,再為她抱不值,我也無法對他生氣,只因為那個人是他。
反而,我內心還有一絲內疚,不明所以,只為我也喜歡著他,即使我沒有做出什么對不起B的事。
窗外透明的雨
太陽竟然悄悄地也爬了出來。
我失神的望著那些被風吹落得枯葉。它們似乎還對那個孕育自己生命的懷抱依依不舍,可是,不舍又能怎樣,還不是只能被風隨意的帶著。
本以為自那天他說清楚過后他們之間也就沒有什么交集了,可是,誰曾想到B對他的感情是那么深,無法就此放棄,她依然經常寫些東西讓交給他。而他卻總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然后默默收下,然后放在一邊繼續看書。
那段時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說不出是為什么反正就是總在心煩,特別是看見他就總想生氣不理他,而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反常,就總會想方設法的與我搭訕。我一直都對他愛理不理的,特別是在他收了B的信又不回的時候會更生氣。
終于,一次,我徹底爆發了。
那次,他依然將B的信丟在一邊不予理睬,我爆發了。
“你不打算理睬她就不要收信啊,收了又不回,為什么要給她無謂的期望?”在放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忍無可忍的沖著他喊道。
那時我驚奇的發現到他的眼底似乎有痛苦的火焰在燃燒,那樣的不敢置信,仿佛他所有的耐心都被我摧毀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像一座孤獨的冰雕。(那時我不知為什么會想到孤獨兩個字)
等到所有同學都走光了過后,他終于僵硬的轉過身來面對著我“你就那么希望我和她有什么結果嗎?好,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喜歡她,沒有必要繼續鬧下去了。”
“不喜歡又為什么要答應她?”
“你不要裝作不知道”“你最近就是因為這個在與我斗氣?”
“我憑什么要與你斗氣?我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會這么討厭?”我被他激得已經出離憤怒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過什么。
他望著我,目不轉睛的,沒有繼續說話,緊抿的嘴唇卻透出無比的怒意。那是我從未見過的一面,冷得我有些害怕。
他淡笑,眼神無比冷漠和孤寂,轉身一步一步的向教室門走著。那時的我忽然很緊張,很害怕,很想留住他。
“等一下”我喊住他
他停下腳步。
我卻不知道要說什么也不知能說什么。
許久,
“給我的印象原來就是這樣···對于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她確實不錯。”頓了一下“謝謝”
他用最滿不在乎的聲音說,然而聲音里一些細小的顫抖,讓我好不容易建立起冷漠的心底防線徹底塌陷。我輕輕咬住嘴唇眼前是白茫茫的白霧,我想對他說什么,可是,教室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人,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聲音······
自從那天過后,快樂又重新找上了B
因為,他又開始繼續給她寫信了,雖然沒有寫過喜歡她的話,但他已經不排斥了,而且現在的信比以前的內容都要多得多,不再是只字片語了,她又在我們面前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而我卻,
再也無法在她們面前強顏歡笑了!
自那以后,我開始變得沉默了!
······
我與他也很有默契的互不理睬了
時間就這樣悄悄地溜走了,不知不覺他們通信都有一年多了。
“看來所謂的青春期的‘騷動’誰也避免不了,都被三座大山似的復習資料壓得只剩一口氣了,也不忘茍延殘喘地想入非非。”——這是A總在我們面前的嘀咕的一句話。
這時B都會囂張的仰天長笑“我就喜歡這樣瞎折騰,咋地啦!看不慣你也隨便逮一個試試感覺,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調味劑哦!”
我也總會回應他們的一言一行,但已無法做到以前的瀟灑,無法囂張的大笑,無法不要命的開極大地玩笑,也無法在他們面前暢談關于男人的一切話題。那段時間,我甚至懷疑我有點神經質了。
自那以后,他們之間的信就不須我傳遞了,因為我告訴B說是他得罪了我,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其實是我得罪了他而不敢承認······
同桌之間,那樣突然之間開始就互不理睬,互不關心,從不交談,在那個敏感的階段,很快的,班上的同學就在瘋傳我們在耍朋友,只是故意不理睬對方的,為的就是不被人發現,甚至還有人為發現了這個“驚天秘密”而沾沾自喜。
就這樣,“我們之間的事情”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為了同年級同學課余時間的最新話題:今天他們又怎么眉目傳情啦,又在哪里秘密約會啊,約會又做了些什么啊···怎么精彩怎么編,全然不顧當事人的感受。
不管同學間暗地里的傳言多么來勢洶洶,話題的兩個當事人卻像完全無動于衷。特別是他,每天自然地該干嘛就干嘛,誰若提起,他都一副干卿何事的表情,從不承認也不否認。于是好事者些就把目標全轉移到了我身上,而向來低調沉默的我面對教室走廊上的指指點點和身后的竊語置若罔聞。我也沒有辯解,縱使都在議論我是怎么的對他“死纏爛打”怎么的“英勇無比”怎么的“越挫越勇”怎么傳奇怎么編,直朝為打造世紀情侶那條路奔著···
見他的態度那么冷漠,我知道以前是我多想了,所以,我也沒太在意別人的瘋傳。可是,這樣平靜的日子一直到一天的晚自習就徹底被人捅破了,那個人就是我們的班主任。
那天晚自習,班主任黑著一張臉走進教室,冷冷的叫著我和他的名字“你們跟我到辦公室去一趟。”說完轉身就走了。我倆慢慢的起身默默地跟在她后面。
那時的我很緊張,不知道那母老虎聽到的是哪個版本,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告給家長聽···可是
那時,他說話了“待會兒,她問你什么你都說不知道,或者打死不承認不然就全都推在我身上。”聲音很小,但很堅定,似吩咐,不容置疑,但在那時我卻出奇的覺得窩心。我咬住嘴唇,眼底忽然閃過濕亮的淚光,雖然努力不想讓眼淚滑下來,然而晶瑩的淚花依然沾濕了我的睫毛。
老師走進辦公室,安穩的做著,雖然坐得比我們低但總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見我們面無表情的站定。她清了清嗓子,尋找到了開場白,“這下說說吧,最近你們是怎么回事?”
“老師我不知道您說的是什么?”他沒有向我一樣低著頭,而是直直的望著老師的眼睛,眼神坦蕩得讓我羨慕。
她沒好氣的說“你不要給我揣著明白裝糊涂。”老師看著他這個樣子,氣一定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呀,好好一個優等生,初中三年,人聰明,又肯用功,成績穩定,難得的是一向自律,完全是個不用操心的好孩子,怎么偏偏在離中考還有一個月的時候晚節不保了呢?
“我笨,還就真的沒有理解到您老人家的意思。”他的聲音也明顯的提高了些。
老師一聽到老人家三個字氣就不打一處來。但不知是不是礙于不好太得罪他了,于是她就將氣全轉移到了我身上。她用那細細的手指指著我“你說,是不是你們在談戀愛。”我聽后赤紅著臉緊抿著嘴,完全一副愧對老師的模樣,但就是不說話。
許久,老師看了看天花板,一定會很郁悶,也許心里正在琢磨著呢:她執教的時間雖然不算很長,但早戀的例子見過不少,被老師找來談話,有矢口否認的,有愧不可當的,像今天晚上這兩個這樣的還從來沒見過。
一個抿著的嘴就沒松開過,從頭到尾一聲不吭,連表情都沒有變過,一個倒是有問有答的,就是······
老師興許是見我們都打算裝著不知道,于是她就開門見山的道“我聽說你們最近關系比較密切,似乎超出了同學之間正常的關系啊,還有人看到你們經常寫情書哦,現在說說是什么情況吧!”說完還有些得意的看著我們,潛臺詞就是“人證物證具在,看你們還怎么狡辯。”
一聽到情書,我眉一蹙,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當時第一感覺就是不要牽扯到B了,現在想想都不知道當初為什么會有那種想法。
“看著我做什么,被說中了吧。”她瞇著眼,很難看。
這時
“老師,我們沒有什么的,不要誣陷無辜。”他一臉無辜的開口了。
但老師的雙眼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是,我是寫過情書,但他從未回應過我,他那種優等生怎么會把我看上眼,都是我的自不量力惹的禍,不關他的事,反而還給他惹那么多的麻煩,本來就很內疚了,要罰就罰我吧,老師。”話還沒有說完眼淚就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了。
當時,他身形一頓,斂去笑容倏地回頭極其不可思議的望著我,而我也第一次那么勇敢地直望著他的眼睛,給他傳遞了要他不要說話的信息。不知他是懂了我的用意還是被我嚇到了,一直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愣愣的望著我。
而老師對我的態度卻來了個120°大轉彎,興許,她也是女人,她也經歷過暗戀卻不得果,也興許,只是被我的眼淚怔住了,不忍心吧。
于是她對我們很具深意的望了一眼,說了一句“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過后就寬宏大量的給我們放行了。
一出辦公室,他就拉著我的手向樓下跑了去,一直到畫廊的背后才停下。這條幽暗的小路上除了我們空無一人,慘白的路燈將我們的身影拉出兩個糾纏的影子,不時有微微的夜風滑過,帶動路邊的樹葉,發出細碎的聲響,卻掩蓋不了我們因運動過速的喘息聲。
許久過后,他看著我,向后退了兩步以拉開我們的距離,“剛剛···你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結巴,甚至還看到了他微紅的臉。當時的我很詫異,但從他剛剛的舉動,我知道我會錯意了,他只是生氣,也許是氣我沒有聽他的話,也許,他只是覺得我連暗戀他都不配。
一想到這里,我霍然轉身,下一刻,淚滑的一下就掉下來了······
“沒什么意思,只是怕把B牽扯進來。”說完,我就走了。可是,沒想到,他竟沖了上來,一只手拉著我的,猛的一用力將我板回了身,被迫面對著他。
他俯視著我,我那不爭氣的眼淚也在他面前很不客氣的綻放開來,躲也無處躲,讓我的心思就這樣被暴露在了空氣中,暴露在了他面前。
他當時是徹底的傻了的,看到我的眼淚,他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半響,他的聲音才從我頭頂悠悠的傳來“她在你心目中真就那么重要嗎?比自己還重要!”
當時,不知是不是我產生了幻覺,不然怎么會覺得他的話里有一種錐心的痛。
而那時的我也百感交集:自覺自己沒有那么偉大,不是一個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主,只是對于他的態度做出有利于我們三人的決策。可是,怎么感覺他的態度一次一個樣,態度明明就是對我無所謂,語言卻總是讓我無法不為之動容。
當時的很氣憤,氣他百變的態度,也氣自己的不爭氣。我不要自己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放開我”“我的事情你不需要關心。”我強迫自己勇敢地望向他,只見他將好看的眉頭皺得很深很深,他也凝神看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慢慢的將手從我身上放了下去,然后,轉身,走了···
最后,他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你怕被人說閑話,還是你先上去,我去上個廁所,待會上來。”
不知為什么,當時我看到他那落寞的背影,再聽到他的這一番話,我哭了,而且是徹底的嚎啕大哭,怕他聽到,我用力的將嘴捂住,有晶瑩的光亮在空中閃過,大滴大滴的眼淚濺落在了手上。以前,我從不相信人的心臟會真的痛,但,那天的我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種錐心的痛,像被劍刺中了一樣的痛讓我至今都無法忘記。
那時,我很固執,我知道我與他之間的距離有多么的遙遠。我也不想聽到別人說我是一心想做灰姑娘的女生。如果我們真的是在一起,別人一定會說,我是多么的幸運,能得到他的青睞,而我就只是一個踩了狗屎運的人而已。
但是
是誰規定了灰姑娘必須被王子拯救?童話里只說灰姑娘和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但沒有人深究過,那幸福是多么的卑微,沒有人問過灰姑娘愿不愿意,也沒有人問過她愛不愛王子,好像只要她的腳合適地穿上了水晶鞋,就理該感激涕零地跟王子回宮,然后永遠在幸福中誠惶誠恐,如果沒有他的拯救,她至今仍在冰冷的河邊浣紗。可是,假如灰姑娘遇上的是一個普通的漁夫呢?他們相愛,然后她脫離后母的家與他相守,那世界上就沒有了灰姑娘,只有一個漁夫心目中永遠寵愛的公主。
我雖然是喜歡他,但我不愿在他面前卑微。我堅信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他誠然是天之驕子,然而,我就算是路旁的一棵野草,也自是獨一無二。
那天過后,他就不再是我的同桌了,老師將我們的位置調的很開,他在第一排的第二個位子,我在倒數第二排的第一個位子,他不能時時看到我,我卻能時時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自那以后,我們也從未說過話,見他要回頭時我就立馬轉移目標望向與他相反的方向,見他要向我的方向走來了,我就趕緊起身向教室外走去,只要有他的地方我都會繞道而行······但每次都會情不自禁的用余光迅速的瞥他一眼,而他的臉色卻一次比一次冷漠。
我不是開始討厭他,只是在逃避,我怕,怕一看到他就會心痛,怕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流淚,怕他一在旁邊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想抓住他···
我只能逃避··········
在中考前的第五天,B慎重的將我的書本放到一旁,拉著我走出了教室。
“我與他分手了,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她凝神看著我,眼里已不再有淚水,但卻有很多復雜的情緒。
我很訝異,訝異他現在為什么現在提出分手,訝異B的鎮靜,訝異她給我說這件事時的語氣,不是委屈也不是傷心,反而是似要給我一個交代一樣的堅定,甚至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面對這樣的她,我竟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了!
“你不要說話,今天該你聽我說了。”
我輕喚了她一聲,因為她眉宇間隱約可見的一絲無奈讓我有些震撼。
“親愛的,一直以來我們都堅持不能為了一個男人而失去最珍貴的親情和友情,但一旦他真的到來了,我卻無法自拔,其實,自從生日那天我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心,他從未喜歡過我,一切只是因為你,但是,雖然懂了卻無法放手,即使與他只有一絲絲的聯系也能讓我心里雀躍不已。
我知道你也喜歡他!”
“我沒有”我斬釘截鐵的回答,這是一個我很陌生的B,陌生得讓我害怕···
“你先聽我說完,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面對愛情,誰能不自私?可是,你卻能···你真的真的好傻!”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她走近我,將我抱住,那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我的頸窩里“你做到了我們的約定而我卻沒有,請原諒我的自私”
面對著這個從小到大的好友的淚水我不知所措,她有什么錯,她只是不知情而已,反而是我無數次的動搖和隱瞞讓她受到了傷害,面對這她那虧欠的淚水我情何以堪。
我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過往的同學無不好奇的打量著我們,我已無力去理睬“好了,別哭了,難聽死了,多毀壞你的淑女形象啊!···”
許久,
似乎是感覺到了周圍那些好奇的目光,她終于安靜了下來,用手隨意的掃了掃臉上的淚痕,接著,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過后就大方的揚長而去
“明天是他的生日,好好表現吧,親愛的!”
我有些茫然的走進教室,走向了他所在的位置。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很想很想看看他······
只見正他趴在桌上睡得酣暢淋漓,鼻子一吸一吸的,緊閉的眉目很專注。
明天他生日,
明天是他的生日,
明天是他的生日啊!
可是,明天是他的生日關我什么事呢?
我又有什么資格去關心這些呢?
我又在眾同學好奇的注目中慢慢的走向了我的座位···
那一整天我都很迷茫,我不想一直背著這個秘密,畢業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再見,以后也許都沒有說出來的機會。再說在他生日那天把心里話說出來也算很有意義,即便他不回應也值得了,至少不會后悔。
可是······如果那天我真的那么做了,今天也不會如此后悔了
他生日那天,我準備了一個禮物,那是一個風鈴,風一吹,它就會發出一連串極其清脆美妙的聲音,只希望他能在它唱歌的時候想起我。
那天,他收到了很多很多的禮物,有生日禮物也有畢業禮物,但大部分是女生送的,就連B也有送。一個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被放在了桌面上,刺傷了我的眼,我將手放在書桌下,死死地握著禮物,
送不送?
該不該送?
能不能送?
這幾個問題一直圍繞著我。
興許是我太膽小了吧,也或許是我的自卑心在作祟。
最終,我還是沒能將它送出去。
中午,AB氣勢洶洶的跑到我們的教室里,那時大家都吃飯去了,只有我一個人在。
見她們跑進來我微微一笑,只以為是她們來叫我一起吃飯的,卻沒想到,B一走到我面前就狠狠地打了我一下“你個死人,就是那么不聽話,叫你今天好好表現的,卻把那么好的機會讓給了別的女人,要知道,因為是你我才讓步的。不要讓我后悔行不行?馬上就要畢業了,你還在猶豫什么啊!”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無言以對。她所說的話我都知道都懂,但是···
“被你打敗了”見我在那悶悶地低著頭,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后,她迅速的在我桌下將禮物掏了出來,再以神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以后的事情可要你自己解決哦!”聲音飄來的時候就連A也不在了。
我不知是該生氣還是感謝的站在原地,一下也無法動彈,徹底傻眼了
那天下午,我坐在教室里忐忑的等著。
B一定是把禮物給他了,他會是什么態度呢?
會不會感到很奇怪,
會高興嗎?
如果他來問我是什么意思該怎么辦?
······
正想得入神的時候,一直盯著教室門的眼睛里忽然就有了他的身影
那天的他似乎很是高興,自進入教室開始就一直微笑著,那嘴唇彎出的優雅弧度迷人得讓身為女生的我都嫉妒無比,我有些出神的凝視著他,第一次看清楚他的眼睛,清澈如水,長長地睫毛,充滿了溫和輕柔的光芒。
第一次驚嘆——我怎么會這么有眼光啊,就連我所暗戀的人怎么也這么出色啊!
他似乎比任何時候還高興,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沖著我綻放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臉,而且還用嘴型告訴我說: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當時我尷尬極了,真恨不得拿塊豆腐捂死他算了,要做得那么明顯還不如直接說出來,這整得場面多曖昧啊!感覺他是故意的!那神情極像是在炫耀······
本來好不容易有些淡化的傳聞為此就又不可收拾的重出江湖了!
當時,我真是一掌pia死他的心都有了,他卻還在自我陶醉中。
萬一,這事傳大發了,老師又來找我擺聊齋,可怎么辦啊???????
連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化學式也是對等的,能量不都應該是守恒嗎?
憑什么啊?我那么心慌意亂,他卻可以這么怡然自得?
憑什么啊?
他生日過后就是極其緊張的中考,是我們命運中一個不小的轉折點。
越是臨近考試我就越是緊張和害怕,我家的條件不是很寬裕,老爸又很古板,假如我能考個很好的高中那是再好不過了,如若不然,休想走后門。而我的成績···想與他考同一所高中簡直是異想天開。
想到不久的將來我與他就會相隔甚遠,甚至是再也不會見面了,我就說不出的惆悵和傷感,看他的眼神也變得貪婪了些。
那時總感覺時間是故意加足了馬力在飛馳的,總是那么匆忙,因為是考試,見他的機會也越來越少,每當我無比郁悶的走出考場再看到輕輕松松怡然自得的他,總是有一種想哭的沖動······那是在無時無刻的提醒我,我與他的距離又拉開不少了
······
很傷感!
中考終于結束了。
結束了···
我們這群初三生就如脫韁的野馬一樣,徹底的解放后就開始不管不顧的奔放了。
我們聚在教室里,肆無忌憚的瘋狂,將試卷及作業都撕碎后“仙女散花”、將書桌及玻璃窗都噴上彩花,將黑板畫得五花八門,將書桌里的書全都賣了···
有人笑,有人哭
有興奮,有激動,有期望,有惆悵···還有傷感···
而我,
哭了,發泄完后,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哭了。
瘋狂過了,道別了,一切淡化過后,大家就都默默地收拾起東西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與死黨們都有些惆悵的走著,想到從此以后我們可能就會分開了,不會再在一個學校,不會再像現在一樣可以無時無刻的在一起,我們都有一種想哭的沖動,我們都沒有說話,一直默默地走著。
忽然,
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有些訝異的回頭。
是他!
他怎么會叫我?又為什么叫我?
我很茫然,奇怪
很激動
當然也很興奮···
AB見這種場面都很有默契的走快了些。
我就在原地站在,凝視著那個漸漸走近的帥氣身影,有些不知所措。
他走近了,站在了我旁邊。
這是他第一次叫住我,而且還是在我們回家的路上在那么多人的情況下叫住我,
但是我已經不再害怕了,因為已經畢業了,謠言也結束了。
只是,
面對他,
面對著這個我喜歡了三年并現在還在喜歡的男子,我,很尷尬。
我和他并肩走著,AB仍在我們前面不緊不慢的走著,時不時也會回頭望望。
這種氣氛很尷尬??????
“那個生日禮物很漂亮,聲音很好聽,???我很喜歡???謝謝”他有些吞吞吐吐的開口了。
“不用謝。”當時正在“發燒”中的我跟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又該說什么。
“畢業了,可能以后就沒有什么機會見面了,我們同桌那么久,你有沒有什么要說的?”好聽的聲音又響起,我能很聽出很明顯的試探與期盼。
但,我卻沒有說話,一直低著頭默默地走著,望著我們的腳邁著相同的步伐,很滿足的笑了,至少,我與他一同走過一段路??????
見我沒有說話,他略低下頭,有些許抱怨的道:“怎么現在你一句話也不跟我說了,以前不是有很多話題嗎????現在畢業了也不會有人說什么了,再說現在也只有我們兩個人啊。拜托你說說話啊???”
其實,我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對他說,也是,畢業了,興許以后就真的沒有機會再見面了,我該把我這些年來想說的話全說出來,我該不再膽小勇敢地面對他,對他說,我在這三年中一直喜歡著他即使是現在???
但是,我很恨自己,縱使心里有千言萬語卻終沒有勇氣說出口,也許是沉默慣了,埋太深了吧!
我將頭抬了起來,迅速的瞥了他一眼,心下有點訝異,他的眉宇間隱約可見一絲無奈及傷感。
“還在考慮B嗎?我說過,我們已經沒有什么了,你要怎么才肯相信啊?”這聲音里的無奈和焦急使我一時不知所措。
“我知道???早就知道了???”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焦急的回應他,他似乎很高興“然后呢?”
看到他那燦爛的笑臉我忽然有種被激到的感覺,于是,我又沒有話說了。
那樣優秀那樣帥氣的一個男生,不是我能瞻望的,更不是我能擁有的??????
“高中我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讀,以后就只有放長假的時候才有可能會回來,到時我們也不一定能遇到了,你就真的沒有什么話要說的嗎?”
聞言,我身形一頓,抬起頭,震撼的望著他,
夕陽打在他的身上,那光彩燦爛無比。
頓時,我心中百感交集,本打算要說的話就這樣再也說不出口了。
是啊,如此優秀的人到哪里都會是一個閃光燈,都會無比耀眼。
而我,
此刻的我,
又怎么能拿出勇氣不顧一切的說出心里那卑微的心思呢?
我忽然有一種很想哭的沖動。忙又一次低下了頭???
見我許久都沒有說話,他斂去笑容,頓時,一種傷感的感覺彌漫開來。
我慢慢看向他。
他沉默的望著前方,下巴繃得很緊很緊,抿緊的嘴唇透出落寞的孤寂。
??????
“原來???你還是沒有話對我說???一直以來???從來都是我自作多情???”說完就眼神黯淡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突然閃過一種莫名的感覺,仿佛有什么地方痛了一下,似乎是怕他下一秒就會從我生命里消失,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拉住他。
可是,他突然大笑,笑得喘不過氣,笑得眼眶有星星點點晶瑩的水光。
然后,他就那樣笑著離開,笑著走到了AB的前面,笑著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
可是,這笑,寒氣進入心肺。
我的眼淚轟然而落??????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就連拿畢業證及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也不在場。
也是,他根本不需要這些,即使他考上的是我們市最好的高中。
而我,考試成績不理想,就那樣順其自然的去讀了一個普通中專。AB也是,不過不在一個學校。
那個暑假很漫長,其間B曾給了我一封信。
那是一封包裝很精美的信,天藍色的信封,打開是一個折疊成葉子狀的綠色信。
折得很漂亮,可見主人的用心。
打開
上面的字清秀得不可思議,也熟悉得讓我窒息。
??????
我走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在意,但我還是很想寫封信給你。
想給你留下一絲痕跡,不然怕你過不久就會將我忘得一干二凈。
知道我至今最后悔什么嗎?
最后悔我當初的好奇心,最后悔當初會問你藏了什么,不然,興許,你不會將那封信遞給我。那么也許現在我們就會又是一種狀態了。
其實,我當時接受她只是想試探試探你的態度,從未想過會與她發展什么。可是,我不曾想到,她在你的心目中的地位是那么重要,以至于后來的事變得我無法預料和不知所措。那是我最失敗的也是最自作聰明的決定。
可是,難道你就從未發現過我的反常嗎?真就從不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嗎?
其實,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就連我都無從得知???
一直很想對你說“我喜歡你”這幾個字,但,
每次想跟你坦白的時候都會很害怕,
害怕你被嚇到,
害怕你的拒絕,
害怕以后連朋友都做不了??????
所以,我從未開過口,但我覺得你是知道的。
不是嗎?
我知道我們還小,說這些不現實,但是,我走了,不想留下遺憾,至于答應,興許以后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到時你再回答我吧,可以嗎?
然而,
從此,
我們再也沒有相見,以前會遺憾,會想去找他,但,現在長大了,懂得了,有些人注定有緣無份。
有些感覺,最好是,美如初見。
給彼此留下美好的回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