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張春是在2012年的5月,那時我經(jīng)歷了為時兩月疲憊的川滇藏三省之行后回到廈門,正好住在晴天見背后的鼓悅客棧,整日與阿后和“你好”曬太陽,去她家吃冰激凌喝苦艾酒。她眼睛大大的,但特別瘦小,就那么酷酷的坐在吧臺后面,也不說話,你進來了就跟你點點頭,偶爾笑一下,算是歡迎。
后來我在她書中讀到了這樣的描述才明白:
看到喜愛的客人進店里來,全部力氣只能用來點頭微笑一下,期望他明白我是歡迎他的。
看到不喜歡的人,只想默默繞過去,然后拿汽油桶倒一倒,放火把整個店連自己都燒了。
張春并沒有往我身上澆汽油,想來應該是歡迎我的。
第二次見到張春,是在讀到她這本書之后。
我在早晚通勤的公交車上花了好幾天時間讀完這本書,有時候看著看著不由得吃吃傻笑。原來張春是這么有趣的一個人呀!竟然被她高冷的外表蒙蔽了!
讀到《隨和謙卑教》的時候,覺得實在太有趣了,忍不住心里面激動了好一會兒。
一個路上認識的人說:“你們這個教太不行了,需要我來幫助你們。”
我們就請求他的幫助。
他說要當教主,我們就奉他為教主。
他說要睡教徒,我們就讓他睡。
他說什么,我們就做什么。我們非常溫順。后來他說:“你們實在是太無聊,我走了。”
我們就讓他走了。
可是讀到她父親去世,讀書時大病一場,14年又被確診為抑郁癥的時候,還是覺得難過,上天為什么要這樣一個瘦小的女人來承受這些痛苦。
所以張春還是挺過來了,她媽媽已經(jīng)下了“這孩子應該活不成了。”的結論之后,她依然活了下來,而且看起來還不錯,開了晴天見,出了書,創(chuàng)辦了糖公益,做了犀牛故事APP。柴靜的《看見》里有這么一句話:* 痛苦就是痛苦,對痛苦的思索才是財富。*
所以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張春,是那個文筆真誠簡練,悲天憫人,體察入微的張春。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那么多之后,慢慢地坐在你身旁,開始給你講故事的張春。
很長時間以來,我一直都交往并羨慕著一些有趣的朋友,不論是在廈門、大理、景德鎮(zhèn)、徽州、還是拉薩,他們有的做木工,有的做陶瓷、有的開客棧,有的寫文章,有的調酒,有的騎行世界,他們總有對這個世界無限的熱愛和對自己內心執(zhí)著的追求。張春也是這么一個人,從她的文字里,能感受到平靜、簡單和美好。如果說一本書一定要有什么意義的話,那這就是最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