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二那年暑假,他們提出去我家過暑假時,我是不答應的。我怕他們不適應我家的簡陋。我不愿意看到她們在我家會不舒服不方便。可他們不在乎,還是踏上了去我家的旅程。他們在那里度過了兩個月。他們參與我家許多的農活,農作常常讓他們汗流浹背。為此俊楓老說明天就開車回家,再也不來。我們從不把他話當回事,因為他只會說說。事實證明他們適應鄉村生活:無論是在地里干農活、還是去河里撲魚,游泳、又或者去院子里看星星,她們都樂在其中。確實,人如果吃多了山珍海味素菜自然就吸引多了。
我們在歡樂的時光中度過了初二,升到了初三。所有的事情有開始就會有結束。一場意外把我們分開了,分的很碎,當時連見面的理由和機會都找不到。
那時我們的活動,不在局限于"隱吧俱樂部"。我們會去野外郊游,騎車越野、或者跨省去某個旅游景點。
星期六那天,凌晨兩點,也就是事故那天。君臨開著跑車,載著我們,行駛在某省的高速公路上。我們享受這寂寥無人行的寧靜,體驗在無邊曠野的嘶吼,我們如同搖滾樂隊一樣沉浸在狂野沸騰的世界之中。
突然,一倆大型貨車,迎面撲來。君臨來不及調整車頭,撲通一聲兩車就接吻了。
當我醒來時,沒在地獄,是在醫院。看著床邊模糊的阿婆在試圖的叫我,跟我說話。但是,我經不住眼睛的疲憊又昏睡了。
第四天我就醒來了。阿婆坐在我床邊問我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肚子餓不餓這類關心的話語。那時我才明白,這么多年來我對阿公阿婆的虧欠是有多不孝。無論我怎么傷害他們,對我還是疼愛關護。當麻藥褪去,我的手在麻麻的作痛。我想抬起手看看傷勢如何,便發現我手肘往下的地方不見了。我奶奶突然泣不成聲,我心里卻是自嘲,看吧!這懲罰還真不小。接下來就是我同阿婆抱在一起痛哭,我不知道為什么哭,是為了失去的手,還是其它?
很快我就接受了這殘酷的事實。“阿婆,你知道我的同學在哪間病房嗎?”我問阿婆。
“不知道,我一來她們就領我到這兒。”
沒多會,醫生就來了,查看我的病情。由于急切想知道他們的情況,我就詢問醫生。醫生說回答道:“兩個男生只是傷到骨頭,女的昏迷不醒,可以斷定成植物人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撕心裂肺,怎么可能!怎么會變成植物人,怎么能!
那一刻翔為了保護君臨,她用自己的身軀護住了君臨。我知道,她狠愛他。
那時我急忙地慌亂地下床,不顧手上打著的營養點滴,都要去尋找他們。以至于醫生說我胡鬧,不顧自己的身體。阿婆除了哭泣還有痛心。他們說服不了我,我還是走出了病房。阿婆陪我一起去詢問護士,“我的朋友在那間病房。”
護士說道:“她們剛剛轉到了市里的醫院。”
“三個人嗎?”
“是的。”
那時起,我就知道。我們終究是有差別的,無論當初是否形影不離,不分你我。
在醫院呆了十多天,我跟阿婆就啟程回家,在家修養。阿婆看我在家總是憂心惆惆,便問我,“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我說:“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她說:“我希望你能好好讀書。”
我說:“那我就讀書,但我會休息半年,把左手練成像右手那樣自然。”我看著接上的假肢,即便再真,也是假的。
對于我的事故,鄉里人也是一傳十,十傳百,每次都經過雕琢,使我的故事更加偏離本身事件。每次阿婆聽到,都會解釋,她不想我被人說得這樣不堪。而我從不放在心上。我想這就是阿翔教會我的:"管他的,愛說啥說啥。"
對于她們我總是很羈絆,他們沒有任何消息。那是個寒冷的一天,他母親光臨我寒舍,俊楓的母親。她一來便讓我們的故事有一個短暫的結束。
她開著一倆名車,駛入我家門前,這惹來大片鄰居看熱鬧。她母親穿著黑色西裝,頭發緊束、面容緊繃、活脫脫女強人的形象。毫無疑問她是厲害的:一個離異女子帶著孩子本身就很辛苦,況且還闖出了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你是程七七小姐嗎?”
“對,現在跟我走。這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
她說話就是這么雷厲風行,使我自然信服于她。我跟著她上了車,車上她母親對我說:俊楓想來這見我,不過她不同意。因為他傷沒好,不能出去走動,傷筋動骨至少需要一百天來修養。她還透露,決定送他出國,可他不放心你,非要帶你一起去。
"你說好不好笑"她問我。
我突然明白了,她來是要我跟他兒子做個了斷。我低著頭,沒看她也沒回答她的話。但這不影響她繼續說話,因為她知道說服我太容易了。
“聽說你手受傷了。這狀況,你能把俊楓照顧好嗎?”這次她說的很露骨。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說道。
“你是個聰明人,我希望你能理解,一個母親對兒子前途的看中,上心。”
“你放心,我也希望他一生能很好,很出色,很成功。”
她母親笑了,笑容很美,不過很刺眼。
有錢人家房子自然講究氣派,豪華。俊楓他家確實如此。他家傭人領我上二樓,去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