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索面
細如棉紗,形狀長瘦
性平溫補,易于消化
喜事壽宴,孕婦產(chǎn)后
或逢客來,此為佳膳
美味的前世是如畫的美景,這句話用來形容浙江瑞安南山村曬索面的場景恰好。驚蟄前后,春意漸濃,風柔日暖,南山村的油菜花也已開得繁盛。農(nóng)家院落,千條萬條細如紗線的面條沐浴在春日暖陽之下,從一排排木架上飛瀉而下,宛如飛流而下的瀑布。陽光在面線的縫隙間流動,散發(fā)出誘人的香氣。
溫州人對索面的喜愛由來已久,無論是老人祝壽,生日喜宴,抑或是婦女產(chǎn)后,人們都要食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索面。而提起索面的制作,那便不得不提瑞安南山村,這里制作索面的歷史已有300余年。過去這里的家家戶戶都會制作手工索面,而今300多戶人家不過剩了幾十戶仍在堅守著這份手藝。
年逾半百的林法柱,16歲那年起便跟隨父親學習制作索面,至今已整整做了40年。這是一項費時費力的工作,從揉面到掛面全靠原始的手工制作,歷經(jīng)幾十年的錘煉,老林的技術已經(jīng)無需置疑了,不過他仍得看天的臉色,下雨或空氣濕度過大均不適宜制作索面。天氣預報也有失準的時候,老林對天氣也有著自己的判斷方式,像他這樣一個月只失敗一次的做面師傅已是高手。
揉面是決定索面口感好壞與否的關鍵步驟,水、面粉、鹽的比例調(diào)配尤其考驗做面人,不過其中的秘訣老林早已深諳于心。按季節(jié)和天氣情況調(diào)適水、面粉和鹽的比例,而后在粉缸里將三者攪拌均勻,反復搓揉直至粘綿。揉透的面團,需要用搟面杖繼續(xù)搓滾壓實,然后用刀子將面團自外向內(nèi)切成一長條,接下來便可以開始搓面了。由于空氣過于潮濕,老林不得不加快了節(jié)奏,找來家人與他一同配合搓面。
搓面的場景像極了武俠劇中高手之間行云流水的過招,節(jié)奏平穩(wěn),一氣呵成,看得人直呼過癮。而搓成的面粗細均勻,這一切全由手的感覺掌控。隨后的盤面環(huán)節(jié)則讓人屏氣斂息,連經(jīng)驗老道的老林都不敢懈怠。雙手左右游移,將面條以微小的行距纏繞到竹子上,每組60圈,分毫不差。將纏繞好的面坯兒緩緩拉至20厘米長,而后由重力自然拉長。天氣晴好的上午,將發(fā)酵了數(shù)小時的面條取出,索成粗條掛杖,再拉成細絲晾曬風干,便可以削去筷子上的面頭收進籮筐了。
有一千雙手,就有萬千般滋味,這便是手作美食的魅力。神秘莫測而又難以復制。時間流變,廚藝傳授至今依然,祖祖輩輩,心傳口授。成功與否都需后來者心領神會。傳統(tǒng)時代里,人們擁有手藝才能安身立命,而在如今當下,堅持手作,簡直就是守護在祖先的智慧與福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