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以前,我失業了,股價暴跌,做生意賠得很慘,被歹徒搶劫,進過派出所一天,她又跟我分手了。我一無所有,處在了人生的低谷。”我的一位讀者和我說。
他在上海,做證券投資。大學畢業以后就在上海租了一個四十平米的房子,做起了蟻族,一待就是七年。七年,起起伏伏,但沒有一次像去年那么慘。
2015年,他說,簡直就是他命里的大劫。本來月薪兩萬的工作因為得罪了上司丟失了;做生意賠了,差點血本無歸;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剛買進不久的股票當天就跌停;夜歸,還碰到歹徒搶劫,拿著刀對著他砍,耳朵差點都被砍掉了;好心幫人寄快遞卻因涉嫌販毒被帶進了警察局,訊問了一天;老婆丟下一個四歲的女兒棄他而去,可他對她那么好,養了她十二年,平日里從沒有讓她受過一點委屈,她只有初中文化水平,且早早地失了身,還背叛過他和別的男人撇腿,身邊的朋友都覺得她配不上他,然而愛情的奇妙之處就在于在你眼中的她最好,他養了她十二年,她要走的那晚,他還幫她買車票,買機票,求她不要走,因為,一無所有的他,只有她了。而她卻頭也不回地乘著飛機離開了上海,離婚不到一個月就和一大佬訂婚了。
他用了快一年時間才慢慢走出來。那段時間,整整一年都沒有再去找工作,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就是吸煙喝酒,從西裝筆挺的男人變成了穿著汗衫踩著人字拖的邋遢鬼。他開始懷疑自己,開始自暴自棄,認為自己沒用無能,一無所有,一事無成,以后再也沒有成功的可能了,開始變得絕望,就像站在懸崖邊上,再往前一步,就是百丈深淵,摔下去就會粉身碎骨,卻也一了百了。
他反復問我:“我是不是很失敗,是不是很沒用,我要是強大的話,不至于沒了工作,跌了股票,賠了生意,我要是能干,她也不會離開我,一定是我不好,對不對?”
當時他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有些瞠目結舌。我曾經以為這樣的狗血劇情只有電影、小說里才會出現,沒想到我的身邊就有這樣的人過著這樣荒誕的生活。
“你必須先伸出手,別人才知道如何扯你一把。”這句話是劉同給里則林寫序的時候說的,看到的時候感觸很大。
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別再懷疑自己了,我們其實都一樣。
我在1995年早產了。此后度過了一個顛沛流離的童年時代。少年時期的我肆無忌憚,做過很多傻事蠢事糊涂事。一路走來,在諸多評價和標簽下,卻更加懂得如何去做一個自己想要變成的人。
我就是一個平凡的人,放在人群中絕對不會被人辨認出來。我也沒有成為小時候經常掛在嘴邊的科學家和警察叔叔。2014年的高考也沒有給我的人生帶來任何奇跡。我依舊這么普通。
但是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成長方式,和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我們每個人都用力地活著,誰也不比誰過得更容易。
依舊沒能在二十歲之前等來那個對的人,身邊朋友三五成群,念著書,心中有一個誰也不能澆滅的小小夢想。總是對現在的自己感到不滿,也時常對未來感到迷茫無措。看著微博里渾身發光的那些明星大咖,羨慕著張皓宸盧思浩他們又出書了,光環一圈又一圈。我還在一個人默默地用力,像是站在人群里雙耳失聰的守望者,靜靜地守望著那個心底的自己。
作家的夢想,從小就有。一路過來,自己寫的文字自己都數不過來。也時常被人當成荒唐的故事嘲笑調侃,那種滋味只有經歷過才會明白。
熬過了高中。在高考結束后的半個月內終于將自己的第一本書完稿,聯系好了出版社。被編輯大為贊賞的那一刻感覺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商談好了出版的事宜卻因為合作出版的緣故,自己承擔的那一部分印刷費拿不出,即將到來的曙光就這樣生生被熄滅。
身邊的朋友不斷地勸自己放棄,說我不適合走這條路。但是他們能夠明白那種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的滋味嗎?我想他們多半是不懂的,不然也不會做出這么殘忍的事。
自己寫的文章不成熟太幼稚,我就改。改一遍不行,就兩遍三遍四遍地改下去。自己太年輕,經歷太少,我就多看多聽,不斷地聆聽他人的故事,不斷地嘗試新的生活。
現在的我依舊單身,但是我并沒有覺得有多傷心多難過,因為我知道該屬于我的那份緣分終究會到來,就像是我的夢想終究會實現一樣。
好多時候,生活給予我們各種各樣的打擊,它只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想告訴我們想要實現夢想,就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代價可能是時間,也可能是感情。可能是精力,也可能是金錢。可能是外界的嘲笑,也可能是自我的放棄。
這個時候,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咬牙迎難而上!
我在一個悠閑的環境里念著書,只要一遇上晴天,學校的草坪就會被人們占領。一整個下午,他們就在陽光下,喝喝茶打打牌。一到周末,就天南海北地到處去浪,我覺得這樣很好,可我為什么還要努力呢?
舉個例子吧。大一騎自行車爬山的時候,出發前曾放豪言要征服某某山。結果出發后才知道,三十多公里的大上坡,海拔很高,零下好幾度,早上出發又起大霧,衣服不知道是被汗水還是露水浸濕。臥槽!我要回去曬太陽啊!我要吃燒烤大雞腿!
我知道只要我一放棄,生活就會變得很美好,就會變得比努力的時候輕松很多。但是我為什么還要努力呢?
因為我不想一輩子都待在一個地方,我不想一輩子吃便宜的菜,穿淘寶上爆款的衣服,我不想自己的夢想將要實現的時候卻因為缺錢而不得不把它擱置在一邊。
雖然這位讀者的經歷對于大學都還沒畢業的我來說,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但我卻可以很大膽地告訴他,“你并不普通,你很能干,只要你努力,你的未來會有作為的,你人生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大器晚成!”
至少在我的身邊,很少有人動輒幾十萬,幾百萬的做個生意,炒個股票的。他們領著一個月幾千的工資,每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平凡而普通地活著,沒有大起大伏、跌跌蕩蕩的人生。你并不普通,畢業后一個人只身在上海打拼,七年了,你吃了多少苦,承受著多大的壓力,只有你自己知道,后來你從小職員做到了經理,還娶了妻買了房,女兒也很可愛。請不要懷疑自己,如果你真的一無是處,那在上海生活的這七年你是根本無法生存下來的。
你的職務雖然不在了,但你積累了七年寶貴的工作經驗,見識和眼界還在,還擔心找不到工作嗎;股票雖然跌了,生意雖然賠了,但也讓你吸取了教訓,以后投資的時候更加謹慎;雖然被歹徒搶了,好心幫忙卻進了派出所,但是也讓你見識了人性的黑暗,以后學會了保護自己;雖然她離開你了,但是你也終于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一個不值得的人走了就走了,你還這么年輕,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嗎?更何況女兒這么可愛,這是上天多大的恩賜啊。
你要知道,人只要活著就不可能一帆風順,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挫折與坎坷只會讓我們更快成長。既然選擇了活下去,那么就要接受一路上的坑坑洼洼,被絆倒了就爬起來,摔疼了就停下來揉一揉,只要還有力氣,就不要停下前進的腳步,只要還活著,就要努力地與殘酷的命運對抗到底。
更何況你的父母還在,你的親人還在,你還在,你不甘的心還在跳動,你的夢想還在閃閃發光,你沒有流離失所,你沒有流落街頭,又談何一無所有?
你說你都已經28周歲,馬上就到而立之年了,卻依舊什么都沒有。可是,到了30歲又怎樣? 林心如40歲才遇良人,有個老奶奶70歲才學畫畫,75歲辦畫展,更有個商界大佬,76歲破產,80歲才開始創業,九十歲了不照樣大富大貴?而你才多大?為何要在最該奮斗的年紀里選擇放棄,為何要在這么年輕的歲月,就給自己下了那么遠,那么蒼老的定論?
你人生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大器晚成。就像我在念大學后開了北島這個公眾號,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我一直寫,一直寫,到了耄耋之年才火,可是終究還是火了啊。
有時候我們都太急了,都渴望年輕有為。都想奮斗數年,便可呼風喚雨。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們沒有位高權重、富可敵國的家世背景,沒有驚為天人、撂倒眾生的外貌身材,也沒有好到爆炸的運氣與人品,那么我們拿什么和他人比拼,拿什么換取人生的成功?
自始至今,我們一步一步走過的腳印,都是靠我們的一腔熱血以及苦苦追求的夢想支撐過來的,如果一年不行,那就兩年,兩年還不行,那三年呢?十年呢?二十年呢?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大器晚成,但這總比在臨終前感嘆這輩子碌碌無為要好。
其實,承認吧,這就是我們大多數人的狀態,我們都是一只只大器晚成的蝸牛,各自背著沉重的殼,在人生的軌跡上踽踽獨行。
我們或許已經敗北,或許迷失了自己,或許哪里也抵達不了,或許早已失去一切,但只要我們拼盡全力不放棄,還是會等來成功的那一天的,愿你我都有堅強的內心做后盾,在大器晚成的那一天笑看人間的風風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