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輸給了時間,敗給了生活——蔣小川(番外)

當你有一天老去,回想起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那些回憶,剩下的只有好像剛剛發生卻又總是那么模糊的感覺了。

落小余,我要結婚了,你看到了嗎?曾經我以為我能夠帶給你幸福,并且很篤定地認為我們有足夠的默契,即使什么都不說,你也會懂。無論我們距離有多遠,分開的時間有多久,你都會在原地等我。是我只留下那短短地幾個字,便以為一切都將成為定局,卻忽略了時間的效應。

最終我們還是走到今天,變成兩條永遠不相交的平行線,我終究還是爽約了。我甚至都沒有提前通知你一聲,我一直都欠你一個解釋,可我卻沒有開口的勇氣。欠你一句“對不起”,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勇氣親口對你說。出國前的身不由已,我以為等我足夠強大,就可以無所顧忌地回來娶你。我以為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我以為來日方常,可笑地是,最終到底還是輸給了時間,敗給了生活。

由始至終我都覺得我的人生一直都把控在自己的手里,特別是我出國之后的經歷,讓我更加明白人的一生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勇敢地去面對。沒有什么問題是不能解決的,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做到。熟不知原來人生最大的對手就是“時間”,它會在不經意間,慢慢改變許多事情。

你雖然外表柔柔弱弱的,性格給人感覺害羞內向,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內心特別堅強。還記得肖雨嗎?她外表看起來看個女漢子,但是內心其實很脆弱。我那時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們倆同時失戀了,她一定比你困在回憶里的時間長。也許就是因為我這一廂情愿地了解,才讓我那么篤定你一定會等我,即使我沒有開口。我對自己太自信了,結果我對你的了解沒估計錯,卻估計錯了時間對自己的侵蝕。

出國這段時間,我經歷了太多太多,包括面對生死。曾經我在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的時侯,腦海里浮現的是高考前我們倆一起做值日的那個午后,我甚至都還能聞到教室外飄來的白蘭花的香味,可以清楚地記得你側臉的剪影。那個時侯我才知道,我是有多么渴望擁有你口中細水長流的生活。

利用僅有的假期,在你大三那年,我曾經去過北京,去你的宿舍找過你。跟了你一天,從你早晨去圖書館看書,再到中午食堂吃飯,下午逛書店,最后看你和同學一起回宿舍。看著你依舊恬靜地臉,我始終沒有勇氣,走過去和你打聲招呼,我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經離你越來越遠了。

我已經不再是高中時那個陽光的大男孩,有信心可以給你最好地幸福,那時我覺得只要我足夠強大,總有一天能夠接受你的細水長流。但是事情越來越偏離軌道,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六年后,我回國單獨找你那次,你看到我時,說我的性格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大大咧咧的,就是感覺眼睛里面多了很多故事,像是蒙了塵般。我當時笑你的想法怎么還是稀奇古怪的,其實內心早已不淡定了。我沒忍住說出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感受,我知道我很自私,明知道不可能了,卻還是舍不得,害怕自己在你心里的角落有一天會被別人占據。

現在,我以這么殘忍地方式告知你,我要和別的女孩結婚了,你心里會不會怨我?我沒有辦法告訴你這幾年的經歷,太殘酷了,我也不想讓你知道。年少時最純真美好的感情,一生只會有一次,無論對于你還是我來說都有著不可替代的意義。我所能做地就只有把它深藏在心里,一直讓它在心里慢慢地沉淀。不管過了多久,當我回想起來的時侯永遠都是最最美好的,沒有任何雜質摻雜其中。

或許在老去的時侯,回想起最初的那些回憶,會有好像剛剛發生,卻又總是那么地模糊的感覺,那就是記憶可以終結的時侯了。

小余,此生緣盡,我們大抵也不可能再有見面的機會了。如果下輩子能夠再相遇,希望我們能在正確的時間點上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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