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以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為是愚氓舉出了智者。我常以為是懦夫襯照了英雄。我常以為是眾生度化了佛祖。”
這段話頗有把“絕對真理”和“相對真理”做比照的味道。年少時,覺得凡事種種都有一個說一不二的標準,丑美難道沒有分野?愚智豈能沒有標桿?執(zhí)念強烈,心中是自己的觀點,眼中也自然帶著自己的標準去評判。史鐵生先生在十幾年的光陰流轉中,在和地壇、地壇眾生的關照中,悟出了丑美愚智的相輔相成。而我贊同史鐵生先生這一說法時,也是人到中年了。這時,看得到自己,也看得到他人。差異和不同才組成了世界的大千風光。況且,若果在人人之間、人我之間比較出一個高低上下,那個比較出的結果又能保持多少個瞬間呢?在看到白頭老嫗聞樂而舞的那一瞬,她年輕時的風華仿佛也只是在昨天。佛祖的慈悲也在于他在菩提樹下悟出了無常的真相,而我這個蕓蕓眾生中的一員,因為未得覺悟,所以跪拜在菩提的蓮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