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公眾情緒自古有之,只要有群體存在,就會有公眾情緒不斷發(fā)酵,繼而成為力量。而這里的“群體”一詞,不只是聚集在一起的個人,而是心理學(xué)上的定義——在某些既定條件下,并且也只有在這些條件下的一群人。對于這樣集聚成群的人們,個人的思想與理性究竟能否在群體中始終獨立并存呢?
? ? ? ? 勒龐認為,個體的人是理性的,而一旦到了集體里面,他們就喪失了理性,“不善推理,卻急于行動”,“夸大自己的感情”,“只會被極端感情所打動”……勒龐對于人類群體心理狀態(tài)持悲觀態(tài)度,他歸納了人類群體的一般特征:低智,多變,易蠱惑,夸大感情及少數(shù)領(lǐng)袖主導(dǎo)。盡管書中也強調(diào)了群體道德感的客觀存在,但本書大方向上還是聚焦于論述其中的不利方面。典型表現(xiàn)是,作者慶幸工業(yè)科技時代的來臨要先于群體開始覺醒發(fā)聲掌控權(quán)利,斷言若非如此則科技革命將會由于脫離社會精英的掌控繼而葬送在廣大無知無智的民眾群體手中。
? ? ? ? 由此來看,作為無知民眾的我們,為何沒有被葬送?亦或是我們已然葬送了自我而毫不知情?無獨有偶,在理智與思考方面,馬爾庫塞又提出,恰恰是發(fā)達工業(yè)時代湮沒了我們的思考與文明(《單向度的人》),那么人類究竟能否是理智的,又能否保持理智無論身處何時何地呢?
? ? ? ? 勒龐認為,能夠推動歷史發(fā)展的永遠只有兩類人:民眾和英雄。“烏合之眾”度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等待英雄的出現(xiàn),他們在本能的逃避思維的影響下跟從號召。并認為在群體中,共同的思想承擔責任遠比個人為自己獨有的思想承擔責任來的容易。此時群體中的個體沒有能力做長遠打算,任何理性思考都會招致非議,個人不愿意承擔這種非議,因此選擇從眾來回避暫時不必承擔的責任。這時,群體并沒有多少思辨和理性分析的能力,在群體頭腦中激起的想象的內(nèi)容遠比真相重要。“影響大眾想象力的,并不是事實本身,而是他的擴散和傳播的方式。”
? ? ? ? “群體中的個人不但在行動上和他本人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甚至在完全失去獨立性之前,他的思想和感情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這種變化是如此深刻,它可以讓一個守財奴變得揮霍無度,把懷疑論者改造成信徒,把老實人變成罪犯,把懦夫變成豪杰。在1789年8月4日那個值得紀念的晚上,法國的貴族一時激情澎湃,毅然投票放棄了自己的特權(quán),他們?nèi)绻菃为毧紤]這件事,沒有一個人會表示同意。”
? ? ? ? 最后,勒龐說:“思想、觀點和信念的改變,是促進文明變革的唯一重要改變”,“如果一個民族使自己的習俗變得過于牢固,它便不會再發(fā)生變化……因此,對于一個民族來說,理想的狀態(tài)是保留過去的制度,只用不易察覺的方式一點一滴地改進它們。”激烈而迅猛的革命是可怕的,它并不會立刻改變?nèi)后w的觀點,只有在影響群體觀念的緩變因素慢慢醞釀充分之后,群體思想、觀念才會真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