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23點整,歡迎收聽FM106.6,今晚大家收聽的是一個打火機的愛情故事。我是主持人胸毛。
胡子對于虹橋機場總是懷著一種特殊的情愫,也許懷舊,也許甜蜜,也許尋覓,總之,胡子也說不清楚的復雜情緒。因為工作原因,胡子每周都要從虹橋機場出發,虹橋機場到達,漸漸的,生活趨向于規律且麻木的狀態。只是偶爾,胡子抬頭看看機場附近的天空,若有所思地微笑一下,繼而低頭繼續前行0。
那一年,他們在機場寄存處相遇,胡子和一個叫婷婷的姑娘。胡子有一個普普通通的zippo打火機,舍不得丟棄,因為是一個楓葉國的朋友相送,胡子經常自認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自然不會丟棄。寄存處只有婷婷一個人,婷婷看著這個打火機,提醒胡子寄存費要25元。胡子沒說話,只是辦好了寄存手續,然后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甚至都沒看清楚婷婷長相,就匆匆離去。
故事到了這里,應該就是一個可以忽略的結尾。而且,有情有義的胡子,還將這個打火機徹底忘記。
兩個月后,胡子收到一個陌生短信,提醒胡子去機場寄存處取寄存物,這個時候胡子才內疚的想起這個有情有義的打火機。胡子客氣的回復了謝謝,對方回復了一個笑臉符號,并提醒不要忘記。胡子將這個事情記入到日程,并標注在下一個出差返程的時間線上,這是胡子這種理工科背景的特征,凡事力求精確安排。
幾天后,胡子準時出現在了機場寄存處。然而,接待胡子的卻是一個冷若冰霜的上海大媽,還帶著某種不屑的表情。那個時候,胡子才覺得那個提醒短信的友善是一種稀缺資源。那一瞬間,胡子覺得自己有一種奇怪的情緒,于是翻出了那個短信。胡子不善言辭,但卻是一個習慣開門見山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誰”
“我是那個沒有取打火機的人”
“我叫婷婷,是沒有找到嗎”
“不是,已經取到了,但我想向你當面致謝”
“哦,不用了,這是我的工作”
“這個打火機對我有特殊的意義,所以真的很想向你表示感謝”
“那你還忘了那么久啊,嘻嘻”
說到這里,胡子頓時語塞,但還是急中生智的回復:
“最近出差時間比較久,你在機場嗎,怎么沒有看到你”
“我在學校,實習已經結束了”
“哦,那看來請你吃個大餐是不是要比破解哥德巴赫猜想還要難了”
“嘻嘻,我的學校不在市區,但你的好意我領啦”
“是不是在松江大學城啊,我其實經常路過那里”
“不是,在嘉定啦,我只有周末才會回市區的”
胡子再次語塞,其實寄存的時候胡子根本不記得婷婷的長相,但那種奇怪的情緒再次涌上心頭,胡子偏執的打算繼續嘗試。
“那就等你下次周末回來,再請你吃大餐好不好,我很有誠意的”
“好吧,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同意吧”
“擇日不如撞日,那就這個周六晚上好不好”
“好的”
“那我周六上午給你發具體地址吧”
“你都不問我喜歡吃什么嗎”
“不好意思,那你喜歡吃什么”
“其實吃什么都行啦”
“好”
胡子選了一家叫“幸福131”的餐廳,婷婷如約而至,胡子看到一個姑娘微笑著走過來,但直到婷婷坐在對面,胡子才知道是婷婷。雖然略顯尷尬,但胡子還是將菜單推給婷婷。那天晚上婷婷穿著白色碎花的上衣和藍色的牛仔褲,梳著常見的馬尾辮。也許是那天晚上印象過于深刻,以至于很長時間,在胡子的記憶深處,婷婷都是白上衣和牛仔褲的印象。
“你還沒有介紹過你的名字”
“我叫胡子”
“這是網名吧”
“不是,平常朋友們都這么叫我”
“你怎么知道這家餐廳的啊,據說是一個電影的取景地”
“我是隨便選的,不知道你是否喜歡”
“嘻嘻,你這個人說話有點不太可信”
“好吧,被你發現了,我看過那個電影”
“嘿嘿”
“你除了表示感謝,是不是還要給我講講這個打火機的特殊意義呢”
“當然了,其實非常感謝你。這個打火機是我非常要好的一個朋友送我的,他出國了,估計以后很難見到”
“呵呵,是個女孩子吧”
“不是,是我大學時候的一個鐵哥們”
“男生之間也會這樣互相送東西的啊,那他一定是一個比你細心的人”
“嗯,我忘了送他東西……”
“看出來了,存完重要東西都那么久忘了取的人,嘻嘻”
“……”
胡子一直是一個聊天容易冷場的人,盡管他那天晚上已經很努力了,但婷婷卻總是能恰到好處地幫胡子解圍,那種奇怪的情緒又一次涌上胡子的心頭。
故事接下來就是,他們一起去散步,他們一起再次吃飯,他們一起再次散步,吃飯,散步…他們擁抱,他們接吻…他們爭吵,他們冷戰,他們分手,他們復合,他們再次分手……
有一天晚上胡子收到一個陌生短信,“其實,我一直記得你那天過來寄存時候穿著的白襯衫,還有你一絲不茍的發型,我覺得理想的男朋友就是那個樣子”。胡子心里突然緊了一下,他腦子里面思索了100種回復,但又不知道該回復什么。
“人生若只如初見,謝謝你,我訂婚了”
胡子那天正跟同事一起K歌,他覺得眼睛好像有點癢,于是就一個人走了出去,一直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從徐家匯一直走到了成都北路,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公交站臺,那是他曾經經常送婷婷坐車回學校的地方。
“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