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悄悄從身邊溜走,一晃人生已經過去二十多年,在這逝去的時光中,我見證了母親衰老的過程,銀色的白發漸漸布滿了整片額頭,從不需染發的母親也已經學會了自己進行簡單的染發,每當我看到母親要染發時,我都會主動要求去幫忙,只是每次母親都會以相同的理由“別弄的一身顏色”給拒絕,在多次嘗試無果后,我仍舊未曾放棄,總覺得這是一件我應當做的事情,后來由于我常年在外,許久都沒有見過母親染發,時至今日,有未曾給母親染發。
還記得小時候,母親總是讓我幫她拔掉長在發間的白發,那時候母親的白發還很少,往往一會就找不到了,后來,隨著學業的加重,不曾在次從母親的發間尋找白色的發絲,卻不知何時,母親的白發已不能藏在黑發間,現在回想起來,母親此時的滿頭白發或許與我年少時幫母親剔除白發有關。
那一年我還在初中,有一次要開家長會,恰巧母親那個時候生病,平時五分鐘的路程都要走好久,母親硬是拖著她虛弱的身體去參加家長會,那天晚上,母親回來的很晚,回到家后便躺在床上休息了,直到第二天,才聽母親說起昨天她走一會便要休息一會,有一次實在走不動了,便靠在一棵松樹上休息了好久,聽母親說這段話的時候,內心隱隱作痛,仿佛那一目目清晰的展現在我眼前,卻又無能為力,從那次之后,我便開始主動幫母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有一次我在拖地,母親坐在床上休息,問我累不累,我說:“不累,就當鍛煉身體了”,母親欣慰地笑了,后來母親總是拿這件事說我長大懂事了。
母親的病總是時好時壞,我也從初中步入高中,有一次放假回家,沒有看到母親的身影,只看到父親一個人,心里感覺怪怪的,開口就問父親,母親去哪了,父親眉頭緊鎖,然后說到:“你母親做了個手術,現在還在醫院,你去醫院看看吧”,聽完后,我楞住了,回過神來之后,便動身去醫院了。
剛進病房,便看到母親臉色蒼白的靠在床上休息,小姨和奶奶在一旁守護著,母親看到我,笑了笑,卻一言未發,我坐在母親的身邊,心里空蕩蕩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記得是小姨打破了這沉寂的氣氛,談話內容卻早已記不清。
那天我最終在奶奶的陪伴下一起回到了家中,眼睛里的淚水一直在打轉,那是我第一次心里感覺如此的痛楚,完全沒有狀態去處理任何的事情。第二天就要返校,我臨走前去醫院看望母親,母親依舊靠坐在床上,小姨在一旁給母親削水果,看到我來了,母親知道我要返校,便叮囑我,回學校安心學習,不用擔心她,下個周就出院了,我聽完后點了點頭,只是心里仍空蕩蕩的,不知所措。
母親那次出院之后,便恢復到了生病前的狀態,也沒有在生過大病,而我則在高中畢業后,順利的開始了大學的生活,很多時間只能通過電話來和母親聯系,每次問母親近況,她都會說挺好的,沒什么事,開始的時候我還信以為真,直到有一次我回家發現母親走路的時候一只腳別別扭扭的,我問母親,你腳怎么了,她才告訴我把腳崴了,那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母親電話中所謂的挺好的,只是為了不讓我擔心。
如今的我已經離開了校園,選擇了離家不遠的一個地方工作,雖然并不是每天都能回家,但只要休班有時間便會回家看望母親,和母親聊聊家常,陪母親看會電視,雖然看似很平常的事情,但更多的是格外溫馨。
恰逢今日是母親節,特意給母親定了一束鮮花,當我捧著鮮花去送給母親的時候,引來了很多人的關注,滿是羨慕的眼光,母親也很高興,這也是我第一次在母親節送給母親禮物,雖然很普通,卻飽含了我對母親真摯的感情。
還好現在我已長大,母親未老,我有能力報答,母親仍然健康,只愿這份健康與快樂能夠一直延續下去,讓我有更多的機會來報答我親愛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