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趙氏的相繼離開,讓須語也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安心地籌備喜兒和沐風的婚事以及安排著產業的各種事務。偶爾她也會竇又和司馬流照面,不過,兩人似乎都在回避著某種隱忍的感情,和須語交流的時候也并不多。須語雖然有所覺察,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須語將喜兒和沐風的婚事告訴杜若時,杜若沉思了一下,看了看不遠處正在繡小繡鞋的阿香。須語明白了杜若的擔憂。阿香本來就比自己大兩歲,如今也十七歲了,的確也應該考慮阿香的婚事了。
須語招呼阿香坐過來,看著母親和阿香,溫柔地笑著。“阿香啊,你跟隨我多年了,做事最穩妥,我也最放心,只是,不能耽擱了你,雖說你是家生子,但也要嫁人的,你可有意中人?”杜若拉著阿香的手,柔柔地說道。
阿香忙要掙脫下跪,被須語阻止了,“阿香姐姐,這段日子你在母親院子,是我疏忽了。你的事情的確應該考慮了,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天經地義的事情,姐姐不用不好意思。我覺得你和喜兒一起出嫁倒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夫人,小姐,我,我,我說過一直陪在夫人和小姐身邊的,阿香沒有意中人,阿香只想守著你們過安穩的日子。”阿香有幾分激動地說。
“既然姐姐沒有意中人,又到了的確應該出嫁的年齡了。妹妹就幫姐姐找一個可靠人吧!可好?”
“可是,小姐,我還想在您和夫人身邊。”阿香囁嚅道。
“這孩子,這有什么好擔心的。”杜若笑笑。
“是啊,阿香姐姐,不用擔心,我就在府里給姐姐找個好人兒!”
阿香紅著臉,低聲應了。
須語計劃很快就要離開長安奔赴河西,于是立刻著手幫阿香找合適的對象。還好一切順利,很快就找到了車夫福伯的小兒子阿三和阿香同歲,心中對阿香也有愛慕之意,聽到須語要給阿香找夫婿的消息,就托他爹來提親了。
一晃三日已過,今日是須府作為娘家人,同時出嫁兩位丫頭之時。一大早須語起來,還如往常一樣喊“喜兒”,進來了別的丫鬟時,須語才想到今日是喜兒和阿香的大喜之日,心中不免又喜又傷感,在丫鬟的幫助下,穿戴好衣裙,就連忙去看喜兒和阿香。
主仆難免又一場難舍難分的傷心。須語笑著打趣:“人常說哭嫁,哭嫁,你們這也算哭過了,這下可不能在大喜的日子里哭了啊!”兩人今日都穿著須語設計的又喜慶又有幾分創新的合體的婚服。須語幫著兩人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皺,又安慰了幾句,兩人才笑了。
很快新郎們都上門來接新娘子了。在別的丫鬟婆子們的攙扶下,熱熱鬧鬧地送了兩位新娘子上花轎。在吹吹打打中,須語揮淚送走了喜兒和阿香。她給兩個像姐妹般陪了自己這兩年多日子的丫鬟們不菲的嫁妝。
后來這件事也成了長安城里人們飯后茶余的談資,須府三小姐待丫鬟情同姐妹,連丫鬟們出嫁的嫁妝都比一般的小家碧玉好。
送走了兩人,須語挽著自家娘親和爹爹的胳膊,打算今日想他們攤牌自己要離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