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青春夢想,生老病死,還是在復雜人生里喘息的機會;
或者是那些黑夜里,在沒有人看得到自己的時候,能有陪伴的旋律。一切的一切,我照單全收。
那天的天很藍,風是微涼,空氣中夾雜著午后經過暴曬的陣陣芒果味道。在福建仙游的大街小巷,家門口一排排的芒果樹總是在這七八月份開始成熟。然而成熟后的芳香大概也只是僅存一息。我坐在二樓陽臺上,看著街坊領居開始在搖晃樹枝,用著帶網袋的長鉤子,有說有笑的用著熟練的采摘技術開始放肆狂歡這場芒果的“成人禮”。
曾有人說,十八歲,無論是對男生還是女生來說都是美好的記憶。頭頂是十八歲時寂寞而美好的藍天,白云都是點綴,都是美好的點綴。
我的十八歲,生活平靜,沒有波瀾,不安于現狀的好好學習卻又假裝好好學生的發奮用功,傳張寫滿冷笑的紙條就能自high上一天。
對周遭的不滿憤事嫉俗,心中熱愛著幾個樂隊和幾位創作歌手。有著不怎么清楚的目標和不怎么堅定的夢想,一直把明天當作人生的起跑點。無所事事的揮霍掉一個又一個高三的日子。
現在打開當時高三時候用的MP4,播放量最高仍然是五月天的歌曲。
他們唱——“當,我和世界不一樣,那就讓我不一樣”
他們唱——“命運偷走如果 只留下結果。時間偷走初衷 只留下了苦衷”
他們唱——“當淚痕勾勒成遺憾,回憶夸飾著傷感。逝水比喻時光荏苒,終于我們不再”
高三的日子,比起同年級的同學,我過得相對少了些日子。貪玩的我,頂不住高考前的壓力在接近終點一百米的時候往后跑了。可能是舍不得這么快告別青春,可能是自己不敢面對會落榜的噩耗,或者是自己真的快要放棄了。
但是因為阿信說的,“未來你會發現,你的18歲連放個屁都是香的而開始明白要努力珍惜自己的18歲”。
所以我開始在接近高考的五十米開始奮力一搏,每天睡四個小時,早上七點開始看書,凌晨三點睡覺。只為了彌補這一年來的墮落,失望和放棄。用盡一個月的時間,我終于考到自己想來的杭州。
可悲的是,因為我那一年的放肆和狂妄,失去了很多朋友,遺憾的是,我當時還是沒去畢業典禮;可惡的是,當時傷了父母的期望,遺憾的是,欠他們一個“對不起”久久沒開過口。
音樂存在的意義不就是靈魂的觸碰么。
你會給他們唱一首《時光機》,回想當初,所有恩怨情仇似乎會平和一點吧,是不是也有可能更容易說原諒呢?
你會在失戀的時候聽著<溫柔> 一遍一遍哭著寫說,我給你自由。
你會在一次次夢想遭遇挫折的時候聽著<一顆蘋果>問自己,遙遠遙遠的以后 會不會有人記得我曾在這個寂寞的星球,曾這樣活過。
你會牽著愛人的手聽著<讓我照顧你>對自己說,讓我來照顧身邊的這個人。
你會在一次次迷茫的時候聽著<咸魚>說,至少到最后,我還有咸魚,不腐爛的自尊
你會在一次次遭遇背叛的時候聽著<相信>對自己說,我要相信,我不要喪失愛的能力。
你會在第一次被人拒絕的時候聽著<而我知道>對自己說,我同意可是我淚如雨下。
你會在聽到五月天唱<金多蝦>說感謝這么多年有你陪我唱歌的時候淚流滿面的點頭,拼命說,不要謝謝我。我要謝謝你可以讓我陪你唱歌。
聽著<雌雄同體>你會發現原來對于同性戀你有著那么深的誤解,明白無關于性別,請尊重愛的選擇。
聽著<晚安 地球人>你會默念,有一天人類在字典上翻,找不到的字,千萬不要是愛。
這些這些,通通都是五月天教會我的。教會一件《最重要的小事》,“不再發生遺憾,遺憾如青春,錯過了就是過錯,是不再彌補的”。
記得前段時間聯合國把24歲列為中年人的時候,著實讓人懵了一臉尷尬。
初老癥、90后中年人、五四、六一,每一個過分在意的詞,都顯得自己像個不甘衰老的病人。想要使勁地攥緊手中一點點逝去的青春尾巴,卻發現它遛的比皮皮蝦都快。
就比如聽歌這件事,當我們很努力地想要跟身邊嫩的能掐出水來的新同事安利歌曲卻如雞同鴨講的時候,中年的界限似乎一下子橫亙在了我們身前。站在鏡子前,我們似乎除了不再年輕的身體是被定義了中年人的標準外,完全看不出一絲中年人的精神閱歷和物質基礎,
但嘲諷的是,在某種程度上,我們似乎真的在用“中年的感官”在面對這個世界。最明顯的特點之一:對于音樂、電影等等事物的喜好,我們日漸守舊停滯不前。
年輕的歌手層出不窮,但能勾起你情感的還是你心里的那些老歌。
如果說五月天的歌是搖滾,是定格的一幀幀電影回放。那最早的文藝啟蒙當屬樸樹,閉眼唱歌十句七句不在調上的樣子像海子在詩里寫,我不關人類,我只關心你。聲線明亮又略帶沙啞,是內心敏感的叛逆少年找到了替自己訴說難言的信箋。
聽他唱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聽他唱 ——“路過一個女人的溫暖和眼淚,路過生命中漫無止境”
聽他唱 ——“在你最美麗時竟讓我遇見你,我愛你,再見”
如果說五月天是對著空谷時用盡全力的一聲吶喊,那么陳奕迅則是無邊曠野之間傳來的一陣陣回響。是你自問自答,兀自地想要脫離幼稚的殼。
陳奕迅的情歌太多,蒙住眼隨手一抓往身上套,感覺哪一首都合身。“越懂越多越不滿意,越不喜歡回憶。”“和你也許不會再擁抱,待你我都蒼老。”小小的香港用光怪陸離的街燈把一方世界都徹底照亮。
樸樹也好,五月天也好,還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喜歡他們的新歌,在與你無法交集的年紀,感受著平行時空下也許相同的感動。與其說他們的風格讓你不再喜愛,不如說是我們自己的心態變得封閉,拒絕接受新事物的可能。
中年的界限也從來不是一份簡單的數字報告,它除了讓你徒增幾句人生失敗我好窮之類的感嘆別無作用。只要你想找,你總能找到各種各樣千奇百怪劃分人群的標準。
我不想去劃分青年還是中年,我只認為這只是成長。當我們被周遭無意中傷害卻忘記了疼, 當我們的純真無邪被歲月磨練的圓滑事故. 那我們就真的長大了吧. 所以請坦然接受成長的洗禮.
五月天的偶像是披頭四,他們希望可以和披頭四一樣傳達 Love & Peace 。在他們紀念john lennon 的歌曲 < 約翰藍儂 >里 有一句歌詞
<總有一天 要別人叫我披頭 就算沒成功 也做過最美的夢。>
愿你,以夢為馬,不負韶華。行水窮處,看云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