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的時候,做了一個很吵很喧鬧的夢,高中的一幫同學在不遠處吵吵鬧鬧起著哄,我一個人在太陽底下坐著,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前的人熙熙攘攘,我都看不清誰有誰的臉龐,忽然,人群中沖出一個穿著校服的姑娘,直直地向我走來,白花花的陽光太過于刺眼,我慢慢地站起來,扶直一直搖晃的身體,定了定神,才看清那是梅子,笑意盈盈地,在不遠處向我揮手……
在床上感覺周圍一片漆黑,潛意識里覺得已經下午五點多了,使勁掙扎著睜開眼睛,一看手表,才兩點四十。
梅子回家了,她已經大半年沒有回家了吧。
今天看了她發的朋友圈,這丫頭,永遠是那么深沉又那么沒心沒肺。
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八號的票。
從武威直達的嗎?
嗯。
什么時候又回來?
遙遙無期不確定,也許不回來了吧,護照都辦好了。
彎彎也回家了,那我也會來吧。
我那天在蘭州,本想找你們,又怕打擾。
那天我也很想讓你過來學校,又想你很久沒有回家了。
越是在乎的人,越想到對方就會越不安。對吧。
我想,如果梅子可以過來,我可以翹掉下午的體育課,好好陪陪她。但是,她還小,對蘭州又不熟悉,早點兒回家比較好。
彎彎在雁灘,我在安寧,梅子在濰坊,不像三角的關系,卻從走出五中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有聚到一起過。
那天我去雁灘看彎彎,她做了很多菜給我,梅子說,我好嫉妒你們可以在一起。她說這句話,我知道就是真嫉妒了。讀高中的時候,她喜歡叫我玥姐,她是第一個叫我玥姐的女孩兒,她不光年齡小,身體也又瘦又小。她說,這個稱呼,是她的專屬。結果后來,班上的同學都這么叫我,我也習慣了。后來,我一直記著,她當時說過,她不喜歡別人叫我玥姐。
嗯,我對你永遠有空,不管天冷不冷,夜深不深。
靖靖應該是我在大學最熟悉的女孩了,一起上下課,一起逛街,有相同的喜好,也有很像的厭惡,后來,甚至例假的周期都差不了幾天,我說上一句,她立馬知道下一句我要說什么,走在路上,看到新奇的玩意兒,一個眼神的交匯,就知道兩個人又想到一塊了。我說,以后,要找的男朋友,必要是先像你這樣的,紙巾一人一半,吃面的時候知道我不吃辣,兩個人都喜歡吃醋,一個人可以知道另一個的喜好。
很多個晚上,在電腦前坐了好幾個小時的我看著窗外很深的夜色,才覺得手指發麻,眼睛也難受。就發微信給她.
走。
去哪兒?
出去呀。
好。
不約而同的只帶幾塊錢,有時候不帶手機,就很隨意的出去,吃燒烤一定要是叔叔很帥的那一家,味道剛剛好,拿一杯加冰的檸檬水,邊走邊聊,有時候去政法學校,有時候走到十里店,有時候就去黃河邊上坐著,還會帶一罐啤酒。
我記得深夜里她發過她的糾結給我,第二天又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我在難過的時候,也是她陪著散心。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拒絕我。說一句,她在忙,去不了。
她好像,就是對我一直有空,就算是在床上也會穿了鞋子立馬下來一起出門。
我也對你一直有空,在你面前永遠不忙。
昨天晚上,回來已經過了門禁的時間,聽樓媽講了好久的學校的相關規定才跌跌撞撞的上樓,凌晨的時候突然就想看一部動漫,給小編輯的說的時候,他講明天他要上班。我想,反正我一個人也可以看。
但是最后,他還是忍著睡意陪我看完了這部電影。兩個人在不同的空間卻在同一個時刻看完了一部電影。一邊評論電影,一邊互相吐槽,深夜里倒也很開心。畢竟他是和我很相像的第一人。
我給梅子說,等我回來一定要見一面。不然,感情就真的沒了。
那些即將塵封的回憶只能儲存在大腦里,那些細碎的習慣也是用一次就少一次,如果保質期是一萬年的話,我更愿意將他們封閉起來,但是,鮮美的東西往往只有短暫的芬芳。
所以,不愿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我對你永遠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