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抄子離開已經快要半月了。
安藝十分感慨這些天是怎么過來的,他以為自己拋棄了家庭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理所應當的。可正當他去回憶以前那些瘋狂的事情時,他卻沒有那種理所應該的感覺,反倒有點兒難受,準確說是愧疚。
他和抄子認識快三年了,可是從未聽她說過家里的事情,甚至沒有提過她的丈夫。
安藝以前以為也許正是因為抄子深愛著他,才會隱瞞這些事情。
現在他還是有這樣的想法:他覺得抄子應該還愛著他。
周六的晚上。安藝不像往常一樣出去喝酒到深夜,今天晚上十點剛過就和朋友打了招呼匆匆離開了。
剛走出酒館,一陣冷風吹來讓安藝打了個哆嗦。原來喝酒也不能暖和身體了,安藝這樣想著。
回到家里也是異常清冷。雖然開著暖氣,可安藝還是不自覺地多加了一件衣服。
他蜷縮在沙發里看著棒球比賽打發著時間,電視里球員的精彩表現也難以讓人興奮。
安藝起身關了窗簾,順便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晚。遠處山下有零星的光亮,周圍都是一片黑暗,夜黑的深邃,黑的讓人著迷。所以他覺得這樣漆黑又寒冷的夜晚要是有個人陪就好了。
最后安藝實在提不起精神,一頭倒在了床上。可是剛躺下,眼睛一閉上就浮現出抄子的身影。她現在在干嘛?是不是已經睡了?丈夫是不是在她旁邊?她有沒有想起過我?
輾轉反側好久,時針已經指到三點。
安藝決定還是要給抄子打個電話,雖然現在的確有點晚,但還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打了過去。和抄子約定的是鈴聲響三次后接電話,這次卻沒人接,正當安藝想要放棄時,電話那邊響起了抄子的聲音:
“我在另一個房間,害怕吵醒他。”
安藝一聽到抄子的聲音后終于緩過神來:
“我還以為你睡了,這么晚打擾你了。”
“沒什么,別吵醒他就行了”
“這幾天能去旅行幾天嗎?”
“兩天應該可以”
“那能夠去禮幌嗎?”
“可以啊,什么時候?”
“就這個周六,你看行嗎?”
“應該可以”
“那到時候見”
“不見不散”
2
又是周六,可這次安藝臉上掛著微笑。
他坐在東京站里的一家咖啡館里等著抄子如期而至。
時間慢慢的過去,天色開始暗下來。安藝看著外面的世界,來來往往的人群,為各種理由和原因到處奔波。他能夠隔著一層玻璃看清這些人臉上的表情:或苦惱或興奮。
安藝看了看表,快到約定的時間了。抄子她會準時出現嗎?她又是怎樣對丈夫解釋的?她對丈夫說話時是不是很不自在?
不讓安藝多想一刻,抄子準時出現在他的面前。抄子換了一身深色的登山服,背了個裝得滿滿的行李包,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有多臃腫,化了一點淡妝的她看起來反而很清爽。
和初次見面時的情景一樣,安藝心想。
從東京到禮幌的航程要大概六個小時,抄子坐在安藝旁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到達禮幌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過。
抄子剛睡醒,臉還是紅撲撲的。剛下飛機,抄子突然撒嬌般拉著安藝的手,說:
“還是這里好,只有我們兩個人”。
安藝被抄子的突然示好感到驚訝,雖然他們倆已經離東京很遠很遠了,再也沒有人打擾他們,可他覺得在公共場合牽手還是不好,要是被熟人看到了怎么辦?
但這種想法很快就消逝了。
安藝握緊她的手準備打個車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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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