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路過我,給了我一個詞叫回憶
沒有誰會一直活在你的往事里,也不會有人對你的過去有洗耳恭聽的好奇。你要相信,無論你多么的不甘心,過去的終究是過去。
我有舊友二三,也有失去的伙伴。我有深情一片,也有未忘的余情。我有烈酒,也有一個個醉的不省人事的深夜。
我以為我不會再寫這些,以為不會再有這么作祟的情緒。但偏偏回憶與酒同謀,又把我拽回那些熟悉的場景,一花一露,一草一木,一春一暑,都是未了的余情。
知道什么是作死么?就是我啊!又在醫院里躺了一小天,醫生的眼神里都是自作自受的情緒,還有一個熱情的小護士,告訴我千萬別再喝酒了,要不然就真的麻煩了,我笑著點頭說好。
應該是吧,講完這個故事,那個自作聰明的我,就讓他醉死在昨夜就好。
昨晚以前,我手機里有一百二十四位聯系人。而在我寫下這段話的時候,我手機里還剩下五十七位。
朋友聚會,也不知道哪個智障提出來的想法,手機里有多少聯系人,就喝多少杯酒。本來我一口沒動,看他們玩嗨了,于是自己也翻開通訊錄,看看有多少朋友。一個電話打過去,停機。再一個,一個陌生的老女人的聲音。再一個,停機。
第一時間我的反應是撥錯號,仔細看了看每個人的名字,看了看備注。我才反映過來發生了什么。苦笑中我拿起酒,灌了一口,繼續打電話。
后來,我不記得我喝了多少酒,我也不記得怎么去的醫院,隱約記得是荼靡過來,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奪走我手中的酒,我才消停。
再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了,荼靡也早我回去。一個人從醫院走出來,打了一個哆嗦,又被梧桐落葉狠狠地拍在了臉上。深秋的冷,真是能冷到心里!
回到學校,老老實實地上床躺著,腦袋一片空白。我努力回想,卻怎么也記不起,我們為什么走散。那么熟悉的臉,那么熟悉的聲音,那么熟悉的名字。就這么靜悄悄地離開,都沒有一句告別。
終是深情付流水,奔流到海不復回。
荼靡打電話叫我下樓的時候,正好我剛睡醒。被她拉著去粥鋪喝粥。坐在靠窗戶的位置,看被路燈拉長的行人的影子,看川流不息的車輛,看路邊缺口的馬路牙子,又是深深的回憶。好像就是這樣的傍晚,天將黑未黑。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壓馬路,說著有關未來,有關夢想,有關一生一世的友情。那樣肆無忌憚,卻又真實。只是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以這樣孤獨的姿態來回憶那時的風景。
荼靡給我點了一碗小米粥,自己要了一個餅,兩個包子,一碗湯。她告訴我,如果是真走的灑脫,又何必做一個偽裝者。今天以后,再看我喝酒,恩斷義絕。
我與她對視,針尖對麥芒,或者,王八看綠豆。總之,我答應了她。畢竟她是對的,我確實一直在騙自己!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深情的樣子。友情也好,愛情也好,我都努力偽裝成一個智者,該留的留,該走的走,絕不吝嗇。但是真的,除了荼靡沒有人看出我的不舍。
也只有她,見過深夜里痛哭的我。
或許,人生本就是這樣。我們念時光匆匆,任由往事風馳電掣般向后飛掠,我們舍不得,卻又無能為力。有多深情,就有多難過。于是我們拼命成長,把自己活成大人們冷酷的模樣,把自己埋在冰冷的廢墟,用力壓抑著內心的溫存。
我們在鬧市中飲最苦的酒,在四下無人的街唱走調的歌,所以,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難過。
可今天,我真正明白,往事是用來放下的,不是用來追憶的。無論多美!
為在時間的洪流中走散的好友,為互相虧欠的舊情人,我用讓我最胃疼的方式來告訴我自己。既然走了,既然沒有告別,那就無需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