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市區工作以來,跟父親通電話的時間越來越少,因為隔個一兩周一般都會回家待一天,蹭個吃,蹭個喝,然后加滿油箱-------嗯,夠跑兩星期的了。
今天跟母親通電話,一句話讓我驚慌失措-------“又錯過你把生日了吧”,似乎語氣中略帶嘲諷,早已體察到了我的慌張。確實,今年已經有錯過母親的生日在先,如今又錯過了父親的生日,心里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我覺得,應該去知乎上提一個“一年兩次錯過家人的生日是怎么樣的體驗”這樣類似的問題。
然而,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不具備閃電俠那種回到過去,制造閃點的能力,因此只能盡可能的彌補那虧欠的日子。一直以來,我從父母親身上索取地太多,無論是物質的還是精神的。升學,工作,租房,樣樣都離不開家人的支持,我無數次的想過要獨立,最后意識到,要想精神獨立,必先物質獨立。今年,我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離開事業單位,獨自走入這萬惡叢生的社會。被客戶坑,被同事坑,被家里人勸誡,被身邊人嘲笑,似乎我走上的就是一條無間道,通向無底的深淵。暫時,我只懵懵懂懂地明白:原來,除了自己,別人都不可信。
對于父親的生日,母親只是簡單的一帶而過,并沒有給我很多解釋的理由。更多的,她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工作上------“還是要考公務員事業編”‘某某某在醫院里能拿到十幾萬的收入’云云。我艱難的轉移了話題,想想看,在沒出做出什么成績之前,最好不要跟他們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
如今,有一個場景在我腦海中經常浮現:不知道那是哪一年的父親的生日,天氣已經很冷了,那天父親一直工作到很晚,我也在旁邊一直幫忙,不斷地問什么時候做完,父親一直說快了快了。其實,我一直在等母親給我們做的一桌好菜,那天,母親做的肉丸子。終于,父親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我們洗好手,在生著火爐的房間一家三人吃完了那份專為父親做的晚餐。
我想,那是我人生中吃到的最豐盛的晚餐,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