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航向怎么改不了了？”依姿已在控制臺前坐了半天，飛船卻絲毫不受控制，直直朝著既定的方向航行。
“我們這是去哪兒？”
“不知道啊。”
橘子嗖地跳上控制臺：“不知道？航向不是你前天設定的嗎！”
“我說去隱形基地看看啊。可你要去巨浪之海，雪梨想去世界樹。我也不好下決定嘛。”
“所以？”
“所以我就讓飛船隨機選擇航向了。”
依姿臉上寫滿了理所當然，對橘子露出便秘的表情非常不解。
“我有選擇困難癥嘛。這是最好的辦法。”
橘子認命地嘆氣：“那現在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再往前就飛出懸臂了，所以我想就近找個星球補充給養。可是飛船操作不了。”
“我不管了。”橘子跳下地，重新鉆進紙箱，“等星際救援來了，千萬別說我是你養的。”
“橘子你看！”
橘子不情不愿地探出頭，看了一眼屏幕卻再也挪不開眼。
大屏幕的上下方各漂浮著一個盤狀的物體，半透明的質地閃著藍色的熒光。兩個盤子之間被同樣的熒光籠罩，看起來就像一個藍瑩瑩的星球。熒光里隱隱藏著什么東西。
“天哪！那是什么！”
“不知道。”依姿頓了頓，“我們在加速，好像被吸過去了。”
一陣貓飛兔跳后，橘子終于冷靜下來。
“就是說，現在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撞上去？”
“不一定，你也可以閉上眼睛。”
在橘子暴走之前，飛船掉進去了。
劇震慢慢平息，船艙里的燈光重新亮起。依姿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檢查飛船的狀態。動力裝置自動關閉了，飛船安靜地懸浮在未知的空間。
橘子跟出現在面前的未知生物大眼瞪小眼。
“……驢子？”
未知生物的臉皺起來。
“驢子。”橘子下了定論。
“龍！我是龍！”為了證明身份，對方不斷揮舞小爪子——指甲尖尖，并不是蹄子；撲扇小翅膀——真正的蝠翼，連大小都一模一樣。
又是一陣貓飛龍跳。強龍不壓地頭貓，小龍被撓得渾身爪痕，眼淚汪汪地認下驢子這個恥辱的身份。
“好啦，對客人要有禮貌。”依姿抱起大獲全勝的自家寵物，撓撓它的下巴以示贊賞。
“你是誰？”
小龍委屈地抹著眼淚：“我是星際傳送門的守護獸。”
“這里是星際傳送門？超能安德魯建造的星際傳送門？”依姿驚呼，那可是銀河里最知名的傳說之一。
“超能安德魯早就全部進入到高維度空間了，傳說中能瞬間到達宇宙里任何地方的星際傳送門也消失了。這個是真的？”
小龍抽抽搭搭地解釋：“安德魯走的時候帶走了大部分守護獸，所以那些傳送門就廢棄了。可是我不想跟他們走，就留下來了。”
“為什么？”
“安德魯說高維度空間沒有美食星球。”
“……”
“從前每個來傳送門的人都會給我帶好吃的。我雖然不能到處旅行，卻嘗遍了這個宇宙所有的美味。我還沒吃夠。”
“可是……可是……”小龍的聲音低下去，“安德魯走后，記得這里的人越來越少，已經好久好久沒人來過了。”
“吃貨，和依姿一個樣。”橘子低聲吐槽。依姿輕拍它的背，它縱身跳下跑出艙室，雪梨緊隨其后。
一貓一兔叼著各色吃食——沒有小魚干和海草——回來，把吃的堆在小龍腳邊。
依姿拍拍小龍的頭：“吃吧。吃完了送我們出去。”
看著大快朵頤的小龍，橘子仗義地補充：“放心吧，我們會告訴別人這里有傳送門，讓他們都來投喂你的。你喜歡什么口味的干草？”
“一路順風。”小龍捧著零食，身影漸漸淡去。
飛船震動起來，燈光再次熄滅。
“等等。”橘子喊到，“依姿你告訴它目的地了嗎？”
“沒有啊，我以為你說了。”
“沒有沒有。”雪梨歡快地叫著。
小龍臉色有點紅：“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們了。傳送門年久失修，定位功能出了故障，目的地坐標只能隨機生成。”
“……”
“別擔心，坐標位置一定會位于某個宜居星球附近，補給不用擔心。再見啦，歡迎你們再來！”
小龍消失了。一片漆黑的飛船里回蕩著橘子歇斯底里的怒吼。
“大——蠢——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