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海青哥哥的情況在前面的文章里我說過,這就不啰嗦了。
我們認識一個禮拜以后就突然就像認識好多年一樣!周圍認識我們的人一直覺得是我和他好了才和姚分手的!其實真不是!
我是一個很固執的人!我們見面時他說了我是妹妹,他是哥哥!我就心里認定他是我哥哥了!
在后來的交往中,我知道了他一家子都在深圳,姐姐姐夫開了個公司,他做采購。爸爸媽媽退休了幫姐姐帶孩子。我看過他小侄子的照片,一個很漂亮的小男孩。
因為有他的關系,我介紹了我舅媽的兩個妹妹去了他姐夫的公司上班。
我們是那種一見如故吧。他跟我說他的幾個前女友還給我看她的照片。記得一個叫吳迪的是很漂亮的女子。為了去日本分手了。
還有一個叫李琴在武漢,跟他分手后賭氣嫁給了一個軍人,后悔了又回來找海青哥哥!可是軍婚受保護,離婚說也要等三年以后才能離。他們就那樣也聯系著……
哥哥跟我說他的現任女朋友叫呂欣。他似乎對她有所不滿!他跟我說她在他那里耍心機,那個女孩為人處世沒那么簡單,要是她像你一樣單純就好了!
他們經常吵架。吵架的結果是我有夜宵吃!他不高興了就叫我出來陪他喝酒吃夜宵。那時候我的錢都寄給家里了。每次都是他付錢……
記得有一次他買了酒,他那時候都喝一個叫(九江湛江酒)的酒,帶我到他姐姐家那棟房子的樓頂上喝。他喝我也喝,我們互相說著高興的不高興的,說到高興的一起笑,說到傷心的一起抱頭痛哭……他酒量很好反正我沒親眼見他醉過!
如果說學畫畫是我十六歲之前最快樂的時光,那認識海青哥哥是我到現在為止覺得最開心的事!可是沒有什么事是可以永遠的!悲傷也是會過去的,快樂只會更短暫!
海青哥哥在我心里,像親人,像父親……他總是把我照顧的很仔細。他說我的普通話帶四川口音,所以經常糾正我,我老是nL、hf分不太清……他老是取笑我說兩個是“娘”個。
他唱歌唱的很好!記得有一次他帶我去,他唱哥哥張國榮的歌。他唱的時候,老板在那里調機器,怎么調都是原唱!后來才發現是海青哥哥唱得好!最后整個卡啦OK廳就他一個人在唱,每次都是掌聲不斷,到我們要走了,還有別的客人說老板讓他再唱兩首,他們出錢……那時候真的覺得倍兒有面子!
剛開始有一次他帶我去唱歌出來。叫我以后每天下班了不管多晚都必須給他打電話!我當時說:不!明天我就不給你打了……他問我為什么?,我說反正就是不給你打了……他一直逼問我,最后沒辦法我說了實話!我說我最后一塊錢剛才給他打電話用了……他一臉驚訝!他可能想象不到我怎么會這么缺錢!記得他反應過來后就是馬上掏錢包,把里面的錢全部拿出來自己留了十塊錢剩下的全給我!我不接,他氣的跳腳!他說我今天帶的花了就這點了,這是讓你給我打電話的!還有吃早餐的!你拿著,以后每天下班再晚都必須給我打電話!你不拿,我就在這里站一個晚上……就這樣我才不得已接了他的錢。那一后他幾乎在中午也會跑來我工廠樓下等我下班,有時候還會給我帶吃的,廠里同事都說是我男朋友……這沒辦法解釋……后來我爸爸來深圳,他也誤會了…
記得爸爸來,我在上班請不了假!托海青哥哥去幫我接的爸爸!哥哥到站臺看見像農村來的老頭就上用帶湖北口音的四川話去問:你是不是朱海燕的爸爸?這是后來他學給我聽的。
接到爸爸后,海青哥哥說晚上請我爸爸吃飯。后來我帶爸爸去給他買了一件襯衣一條褲子,一雙布鞋……這些在一百塊之內,因為這一百塊還是頭天海青哥哥給我的。他知道我的窘迫,說你爸爸來了,你要花錢的……結果快到晚上海青哥哥說他臨時有事不能請我爸爸吃飯了,說只有下次請了……為這個,爸爸一直耿耿于懷,跟我說這個嚴海青不靠譜!看不起他說他嫌棄我們窮……我怎么給爸爸解釋說他不是我男朋友,人家對我這樣已經好的不得了了!爸爸都不相信!就說不是他會給你錢?會去接我?會給你買衣裳?……海青哥哥對我好,我一直在信中或者電話里給爸爸說過。現在解釋不了,隨他吧!
后來爸爸來看過我一次,他住在香蜜湖,我住在南油,那次來剛好廠里趕貨,中午飯都不讓出來吃,我跟主管請假說我爸爸來了,我就出去一下,主管都不同意!我最后跟主管吵起來了,你不同意我也要出去!大不了我不干了!工資愛給不給!
見到爸爸,我給爸爸說,我現在上班忙,我只有一會兒的時間,現在我們去吃飯!到飯店給爸爸點了一個回鍋肉一瓶啤酒一份米飯,給爸爸說我已經把錢付了,還有60塊錢你拿著,我就不陪你吃了,廠里有飯吃。現在在趕貨,我得馬上回去了,等下就不能送你了。爸爸說你去吧!我等會自己回去。
那錢也是海青哥哥頭天給我的,我頭天晚上買了洗發水和紙巾用了二十多,給爸爸付完飯錢,也就只剩60了,我知道爸爸說是來看我,其實是他沒錢了……爸爸是個很節約的人。又是要強的人,他就是沒錢走路回去也不會開口的……幸好我懂他!因為后來他跟媽媽說過,媽媽也給我說了,你爸爸那回去,要是你不給他錢,他連坐公交車的錢都沒得了……
到第二天我就大囧了,海青哥哥晚上來等我下班,說你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害我在這里等了你那么久,怕走開又錯過了,現在口渴了叫我去給他買水喝!我站那里,說我不去!我不敢說我沒錢了!我這人又說不來假話……最后沒辦法我說了實話沒錢了。他當時反應很激烈,這么快?我才給你100過了一天就沒了?我眼淚就在那里轉……后來我給他解釋了……哥哥摟著我心疼的跟我說:傻丫頭……是哥哥錯了,錯怪你了……
后來帶我去蜀喂軒吃了火鍋依然是他點我喜歡吃的,我點他喜歡吃的……哥哥知道工廠的伙食差,幾乎每個禮拜要帶我去吃兩次火鍋。
第二天他就給我買了電話IC卡,叫我省著點打……如果快打完了,提前告訴他!他知道我肯定會拿這個卡給我媽媽打電話。
我休息的時候就帶我去看他打臺球,哥哥的臺球打的不錯!后來認識了一個他的朋友。是重慶的,叫徐光權,個子也是高高的皮膚白白的。他們都叫他高佬。開始我以為是因為他個子高!后來才知道,是因為他打臺球,高桿打的特別漂亮……他的球打的真的很好!聽他說他大學畢業后以在公司里面一個月好幾千的工資,他覺得沒意思,就出來到處混,帶一幫小弟到處“釣魚”就是打臺球為生。賭錢的!
一般都是別人輸一把給他十塊或者更多,他輸一把付十倍……很多不服的都去挑戰!我就沒見他輸過一次!有兩次輸也是他的托兒……我也跟在后面學了一下,但是我沒多少機會打,因為那是要付錢的……
他每次贏得多了,就會叫海青哥哥一起吃飯,當然我只要不上班,哥哥肯定會帶上我!反正我就看他們喝酒,他們酒量都很好!我就只管吃,我飯量好!
海青哥哥給我買買過衣服、褲子、鞋子、包包……他說女孩子出門得有包,里面放上紙巾,小鏡子,化妝品……我從來不化妝的好吧!他說女孩子出門不用濃妝艷抹,但是最簡單的還是需要的!非逼著我買了一支眉筆一支口紅……我根本就不會畫眉毛,第一次是他給我畫的,他說女孩子必須學會自己畫眉毛……唉!還說我個子矮有時候得穿高跟鞋……他說我:你頭發太長了,盤頭發是好看,但是有點老氣橫秋!你把頭發剪了吧,剪短以后,每天都得洗頭,人頭發蓬松起來,看起來會活潑一點……
后來我居然答應了,但是有個條件,我想拍照留念!
哥哥拿了他的專業相機帶我去深圳大學里拍了照片,那是我這輩子拍的最好的一組照片,照相機固然好,他拍照的技術也好!可是我還是舍不得我的長發……但是已經答應他剪了!去理發店剪的時候,我閉上眼睛不敢看!就在下剪刀的那一刻,進來一個老太太,一眼看見!驚呼到,這么長的頭發都舍得剪!要是我,我就要哭了!
她話一說完,我真的眼淚就來了!哥哥知道不妙!馬上制止老太太!阿姨您別說了!她本來就舍不得剪……你看她這么瘦,有點營養都被頭發吃了。這也行?我不瘦好吧?我94斤左右骨架小而已……
哥哥也帶我去買衣服。逛累了,我累的實在走不動了,他居然說:我背你!我的天!滿大街的人,他背我像什么樣子?我不要!他說:反正別人又不認識我們,愛怎么想怎么想去吧!他那180公分的個子拉我就跟拎小雞兒似的由不著我不同意……等給我買好,他也看上一件襯衣試了大號試小號,最終不滿意沒買……在回去的路上他才告訴我,不是不滿意,是他舍不得那68塊錢……當時我心里挺難受的,給我買一條褲子一百多,還有兩雙真皮的皮鞋,都是一百多一雙的!還有一個包,一件襯衣……還給我買了一個玉猴子一百多……算下來小千塊了!結果自己幾十塊的襯衣不舍的買了……
后來在我發工資的那天,我一個人去找到那家店,幸好那件衣服還在!我買了回去,給哥哥打電話問他在哪里?他讓我去他打臺球的地方找他!我去了以后,從背后拿出衣服,跟他說我發工資了!他當時就把臺球桿一丟,說我不打了,一邊脫衣服馬上就穿上了!抱著我甩了一圈!那么多打球的人看著,好多都是認識的人了,感覺好難為情的……
后來哥哥不想讓我在服裝廠里做了,他說太辛苦了!叫我辭職,我不同意,不在廠里做,意味著我離職的那天我就必須搬出工廠宿舍……哥哥說租房子,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深圳的房租巴掌大就是我一個月的工資了!哥哥說我給你付房租……在他反復的勸說下我同意了。這債是欠的越來越多了……
有天夜里哥哥來敲門,我看他的樣子是喝得挺多的。他說跟女朋友吵架了,自己租的地方的鑰匙放公司了,這么晚回家他媽會說他的,打算在我這里住一個晚上……我用眼睛向上看著他。他一巴掌輕輕的打在我頭上!小丫頭片子!你想什么呢?我是你哥!后來我讓他進來了……他倒是真的不客氣,草草洗了一個涼水澡,居然穿個短褲就往床上躺!我表面上沒什么反應,其實我心里打鼓!他喝了那么多酒,那么大的個子真要怎么樣,我還不死定了?但是沒想到他躺床上沒五分鐘就打呼嚕了!雖然是這樣,我也一個晚上沒敢睡實……
后來哥哥說要不你搬我那里去住吧!這樣可以省下一筆錢……我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盯著他!他說,我認識有個女孩子也沒地方住,讓她跟你住,我和王震住客廳。房租水電分四份,這樣他們兩個出一半,你的那份我出,這樣我就可以省下一筆了。后來我們四個就真的住一起了!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那個叫石玉的女孩子!第三天哥哥找我談話了,海燕!石玉跟我說,你幾天了連眼皮夾都沒夾她一下……我用沉默表示不滿……
反正我還是我行我素。那個時候我偶爾去服裝廠打零工,打零工一般都是晚上人家下班我們才去,人家上班我下班。同住的王震也是,他老婆回家待產去了,我白天回來做飯也會叫王震一起吃。后來不想在深圳呆了,想回四川了!
臨走前有一天我依然叫王震一起吃。我在廚房做飯的時候,王震就靠在廚房門上跟我說:丫頭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估計他誤會什么了……我回答他:我對誰都好!只是你不了解我!我知道他跟姚是哥們兒,他一直覺得我是跟海青哥哥好了,才和姚分手的……聽了我的話以后他回到沙發上坐下來!我知道我要是回答的不好,預感他會做出出格的事來!到時候就是叫天天不應了!
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我跟他說了我要回四川了。以后都不會來深圳了。我說嚴海青對我這么好,我還花了他那么多錢!這個債怕是還不清了!他居然說:以身相許!唉!我當時給了他一個白眼!一臉鄙視的看著他!我說你當我什么人?我感激他報答他可以用任何一個辦法,唯獨這個不可能!他竟然還說:你們沒在一起啊?我還以為是你跟他好了才和要健康分手的……他是把最后的一點疑惑都直說了!后來王震說,丫頭我還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性格!真的佩服你!
走之前石玉跟我說了一次話!她說海燕,海青知道你要走了!昨晚喝的爛醉,躺公園的花壇里給我打電話……他很難過……說他喝醉了睡在公園里,一身爬滿螞蟻……回到他姐姐家又把自己關在衛生間拿洗衣機把門堵住還是他姐夫爬窗戶進去給他弄出來的……
我只是淡淡的回答她……我感謝他照顧我那么久……我沒說我和哥哥直接開始有矛盾了,總覺得我只能是他的負擔……
最后跟哥哥長談了一次,哥哥哭著跟我說,你走了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回去后要照顧好自己!單純是好,但是偶爾也得學會撒謊、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小心有心之人害你……還跟我說了好多好多……最后他留了兩張照片一張大的一張一寸照。我沒有留哥哥的照片,他當時也沒有,但是他的樣子一直在我腦海里!我把手上的銀鐲子摘下來送給他,我覺得這是我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哥哥送我去火車站,在站臺上我們都哭著直到后來火車快開了,哥哥說你上去吧!我先走了!等我上車才發現,他躲在一邊偷偷的看著……我馬上飛跑下車,哥哥摟著我,我們哭成一團。直到火車開動的前一刻我才上車……看著哥哥慢慢的變成一個小黑點看不見為止!
同乘的人看我們哭成那樣!問我那是誰?我隨口編了一個謊言!我哥,我小時候家里窮,父母把我送出去了,到現在找到這個哥哥了!但是我不得不走……如此的謊言居然能得到一片同情心,一路上他們都很照顧我……
后來我回了成都……哥哥也離開了深圳去了北京進修學業……由于某些原因我回了深圳。哥哥已經不在那里了。我還在他以前經常玩的華聯花園那里一個小小的服裝后道部上班……在那里我認識了我的前夫徐玉利……
成都之行讓我心情沉入谷底!感覺體無完膚!
剛好他認識姚健康也認識嚴海青。他有意于我的時候,我給哥哥打電話說了!哥哥說他人還行吧!我說我不喜歡他,但是也不討厭他……哥哥說處處看吧!后來我直接跟徐玉利說了!我不喜歡你,更別說愛!每個人都有過去!歷史是不能改變的……能接受,我們相處,不能接受我們就只是普通朋友!也許是他覺得自己歲數大了吧!他說他不在乎我的過去……說他72年的,家里有爸爸媽媽和弟弟,一個妹妹已經結婚了。家里也沒什么錢……我直到后來拿結婚證才知道他是71年的比我大九歲……反正心如死灰了,離得遠遠的也好!
后來跟海青哥哥的聯系漸漸的斷了,他換了號碼,再也聯系不上他了。我在網上用盡了我能想到的方式尋找他……但是都是無疾而終。
關于海青哥哥的,還有好多好多我都還記憶猶新……
我時常在想要是某一天我見到他該是什么樣的情景?是不顧一切的跑過去嗎?還是叫他一聲哥?然后抱著他哭?……也在想,我現在這個樣子怎么有臉見他?反正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