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色多迷離 ?偶有失意人
陳風下午吃了藥,喝了水,躺著發呆,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直到黃昏走了,夜色來了,才醒來。陳風來到窗前望著窗前的夜色。
都市的夜晚在燈火斑斕中顯得尤其迷離,像醉酒人的眼。車水馬龍的繁華顯得別樣的喧囂和浮躁,如果是一家子在晚上一起吃飯,吃完晚飯再出來逛逛,或在街角,或在公園,都是都市生活的幸福。可是如何他鄉異客,在這種繁華的噪雜背景下,這種曖昧的迷離總使人變得寂寞和無助,越繁華越落寂,越喧嘩越孤單。所以一些人呼朋引伴,在各種吧里用音樂和形色來掩飾寂寞,滿足感官的刺激,掩飾內心的空洞;或者有些人,夜色的開始就是她們或他們一天工作的開端,看著他人的歡聲笑語,陪著自己的夜色年華,掙著喧囂和欲望的酒肉;或是有的人,奔著并不情愿的酒局,陪著矯揉造作的笑容,付著勾肩搭背的義氣。如果有神佛或上帝,能看穿都市的墻壁,就會看到一場場各式各樣的戲劇在盒子里演繹,人間如戲。陳風想起寫過的一首詩:
《抱著夜色入眠》
關了燈的夜
是靜謐的國度
仰望的星空像一片深淵
吸走現實的感官
可是近處的燈光把它留在人間
風是伴奏者
吹動樹葉的弦
床是夜海的船
停泊在叫房子的港灣
那是地球在旋轉
心跳都如鐘擺往復的發顫
被子是夜雨的保護傘
擋了孤獨的侵犯
卻抵不住內心深處的愛憐
往事是最好的依戀
沒有知己的紅顏
獨有書卷的陪伴
點一支家鄉的香煙
抱著夜色入眠
陳風看了看手機的時間,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一看是同學劉迪的,然后回了電話。“呦,笛子,今個怎么想起你哥們兒我啊?”“咱們哥們好長時間不聚了,想聚聚唄。”“真不巧,我這幾天,發燒了,喝不了酒,去也行,不過喝不了了”陳風揶揄的道,心理卻想著,這笛子摳門的很,今天倒大方得很,肯定要有什么事,摳是摳,可是這一起抽過煙,一起看過片,一起侃過山的交情可是比真金白銀還真。“行,你喝點啤的,我來點白的。到四季飄香來啊!”這規格漲的挺高的,以前聚餐就是找個小特色餐館,胡亂一頓喝。陳風穿了外衣,不過就是那老三樣,一件藏藍色風衣,一條牛仔褲,一雙都彭的軟底休閑皮鞋。陳風在水龍頭前洗了把臉,用沾水的手,抹抹頭發,帶著手機錢包,攔了輛車去赴宴。
陳風到了飯店,去了包廂,哥倆見了面,拳頭往胸前一推,算是打了招呼。劉迪看到陳風面色有些憔悴,奸笑到:“這是禍害哪家姑娘了?整得跟為伊消得人憔悴似的?”“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今天這么出血啊?是不是有難了?別提借錢啊,我連這有上頓沒下頓的,要是應個急幾百塊你拿去,也不用還了。”陳風笑著回答。劉迪笑著說:“就知道風子哥義氣,不過咱們不談錢,談錢傷感情,咱們邊吃邊喝邊聊啊,挺長時間不見了,回想咱們在校那段時間啊,多牛啊,咱們四大公子可是無往而不利啊,簡直是所向披靡,美女者紛紛拜倒在我們的風流倜儻之下。可一到社會,那有才是沒有用的,還得有爸,今不見國民老公要才無才,要德無德,要貌無貌,就是他爸,這個拼爹拼爹媽拼銀子的世道,簡直是讓我著風流倜儻才氣如濤濤江水一發不可收拾的無敵公子,紅顏散了,知己斷了,閨密嫁了,憋得那是一腔苦水無處發泄,滿心憂愁無法傾訴,相當難受啊”劉迪愁眉苦臉的說道,正好菜上好了,酒也到位了。陳風倒了杯啤酒,說著:“這就是社會,它要不這樣就不是了,物質基礎決定精神狀態,經濟收入決定支配權力,這都學過的,不過是現在不得不身臨其境罷了,以前是父母哺育呢,現在得斷奶了,都得鎮痛,來喝一杯,看你這么多苦水,我感到很欣慰,你有種把不高興的事說出來讓哥們高興高興的義氣。”劉迪提了聲音“靠,你也不安慰安慰我,真不夠哥們義氣,等你結婚了我讓你上不了洞房,你信不信。”陳風笑了笑道:“別嚇唬人,現在這春宵一刻早就在結婚前就過了,還真不稀罕著洞房花燭夜。”兩個哥們就這樣你來我往逗著,就像回到了曾經的校園,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感到,在校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無往而不利,什么都能干,可是出了校園入了社會才發現現實遠不是那么簡單,你想干的可能一個證就把你擋住了,你不想干的其實誰都不想干。陳風喝了一瓶,就上臉了,菜也吃到一半了。劉迪喝了一杯白的,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反應。
劉迪,突然一改調侃之色,鄭重的說道:“瘋子,在校那時我就挺佩服你那套愛情理論的,什么神往而不肉往,見色而不好色,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見效,還有就是圍而不打徐徐圖之,泡妞如懷孕時間久了才能看到,堅持就是勝利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還有很多招式一見鐘情式,滴水穿石式,死纏爛打式,趁虛而入式,簡直就是情圣啊!”陳風微笑著說:“這都是吹牛的時候說的,你看我談過幾次戀愛?追過什么美女校花么?”劉迪趕緊湊趣的說:“那是你經濟條件不允許,你也潔身自好,但是你給黑子支招的事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我這是理論瞎指導實踐,空想主義,那么多輕狂的話,只是年少無知而已。”
劉迪趕緊接過話“風哥,你可別妄自菲薄啊,你那指點江山的本事我可是見過的,你要出手就是力無虛發啊。”陳風一聽,心里想到笛子肯定有事啊,而且是有關感情的事,于是說:“一聽叫哥肯定沒好事,說吧,哪家姑娘倒霉了,被你看上了?”劉迪馬上解釋道:“風哥,你可別侮辱你老弟我啊,我什么時候做過始亂終棄的事,什么時候辣手摧花了?不過呢,確實有件小事要讓風哥給我出點主意,怎么樣?咱倆這交情,就差共妻了,不會不幫我吧?”陳風笑道:“那得看什么事了,要是難度太大,我也沒有招呢。不過我倒有件事要你幫個忙,雜志社呢要篇稿子,主要是關于都市白領的,男的么我呢還比較了解,女的我就不了解了,你也知道我還沒有女朋友,這女同學吧太熟了也不好意思提,你這干廣告策劃的,肯定接觸‘白骨精’的機會多,你就幫我介紹一下,前提說好了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會涉及隱私。”劉迪笑著說道:“這事包我身上,我還覺得什么事。”說完又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吃了幾口菜。陳風也不客氣,說道:“把你的事說說吧!”劉迪喝了大口酒,辣的直抿嘴,大喘了口氣:“我呢前段時間接了個汽車的推廣活動,就在商場搞了個展覽,當然需要車模了,就向潮流藝術發展公司請了幾個車模,瘋子你知道一般車模啊面對普通人呢都比較高傲,面對權勢卻又阿諛奉承,我呢雖然不是什么權勢,倒是大小也是個人物,接觸過的模特一般都對我都很熱情,可是我接觸到一個車模,她是對誰呢都有禮貌,不遠不近的,側面了解一下,她對于追求她的一個富二代一直是冷冰冰的,對于公司的領導也不怎么熱情,以她的條件可以接更好的活動,但是就是由于她這種態度,主管就不給她分好的活動。而且她還挺有才情的,說話很有文藝范,我呢,不瞞瘋子你說,我想追她。這幾天呢,我呢故意通過工作上多接觸,很多事呢都向著她,并且挺殷勤提出過吃晚飯,不過拒絕了,但是她呢就是沒有什么轉變,就當什么不懂似的,這個事風哥,你看看應該怎么辦?”
陳風笑了笑,說道:“那我問你,你認為她是什么樣的人?”劉迪喝了半口酒,想著瘋子這是在了解情況呢,于是說道:“我覺得她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她在紅塵中,不染塵埃,遺世獨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難得是不裝純,不做作。”陳風笑道:“我覺呢,沒有必要抬高別人,很可能她沒有你說的那么好,正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有些人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是圣人也有很多的缺點。那些書里講的那些古典美女,都是文人心目中的理想女神,真正到現實的可不過如此。而今的時代男女平等了,壓在女性身上的大山沒有了,可是呢物質的匱乏,精神的空虛,同樣是新時代的枷鎖,別說當日的華夏,就是那物質生活水平很高的美利堅、小日本,女性仍然有縱欲、名利的枷鎖。我覺得既然她能夠如此,從側面講她是喜歡有主見的,有原則,有耐心,關鍵是能打動她的一刻玲瓏心。”劉迪的酒已經見底了,皺著眉頭說:“我有點被你的話繞暈了,前面說有枷鎖,后面說玲瓏心,這到底是真純真呢,還假正經呢?”陳風說道:“一點都不矛盾,前面說的是整體,后面說的是個人,對于她你我都是管中窺豹,沒見真章,但是觀人不能帶著先入為主的眼光,要往好的方向去想,如果錯了也不用失望,因為人性如此。”
劉迪喝了剩下的酒底,問道:“風哥,你說了半天我具體該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