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愛情的最終解讀

本人所述任何故事都純屬杜撰,如與已發(fā)生過的事有任何雷同應純屬巧合,如與將來發(fā)生的任何事有任何雷同......好吧,我會盡量不讓它發(fā)生。


艾莉抱起兩個人新養(yǎng)的小奶貓,用它的小腦袋在臉上摩挲著,喜悅緩緩的爬上眼角,慵懶的跟從百葉窗散進來的溫暖的天氣一起躲進她細細的魚尾紋里。這種熟悉的感覺讓艾莉不恰事宜的想起曾經(jīng)他之前的男朋友所形容的那個關于他們兩個的孩子的夢,他在娓然訴說那個夢的時候就像身上披著無限的柔軟的擁人的燦金色陽光,艾莉記得當時他所說的是夢中的他正坐在車里,不經(jīng)意間他們的孩子爬到他的身上,溫暖的胳膊環(huán)繞在他的脖子上,親吻著他的臉頰,這種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讓他從夢中甜膩的蘇醒了過來。而即使艾莉是在印象中去回想很久以前另一個人腦海里所發(fā)生的一個不經(jīng)意的夢,卻依舊是切身其中的感覺。

艾莉回頭看了看正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的男朋友,她不經(jīng)意的笑了出來,這種溫馨的感覺讓她似乎忘記了去想今天接到的那個電話,那些自己曾經(jīng)忘不掉的,那些讓她迷惑的東西,她突然想到也許兩個人在一起根本不需要愛情,而且大部分女人甚至都沒有機會像她一樣去感受到被人們津津樂道的刻骨銘心。因為她不單單只美麗優(yōu)雅而偏偏又帶著讓男人難以忽視的聰明,所以這是像她這種生的好看的女人所應得的,很多不及她的女人都只是在等待一個肯照顧她們的人,可以讓她們依靠,可以一直陪伴在她們身邊,等到了的時候就急忙嫁給他。即使有很多人到中年才開始思索自己,懷疑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自己只遇見了或一個、兩個人,怎么就知道這是自己作為一個女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感覺,如何就沒有任何推理的確定了他是自己的一生,如何就告訴他余生的每一天都想在他枕邊睜開惺忪的雙眼,即使現(xiàn)在自己不懷疑,可到了自己生命已經(jīng)沒有機會補救甚至來不及傾訴的時候,是否會回想起自己生命走的本不是自己二十歲的時候所預想的那條路。

“晚餐想吃什么?親愛的”艾莉問道。

“隨便你啦?你做什么我都愛吃”他回答。

艾莉又看了一眼男朋友,他正從坐著的姿勢舒服的躺了下去,臉上帶著他生就的善良微笑,我的選擇不會錯的,艾莉看到深愛著她的男朋友更加堅定。她告訴自己此刻的這種幸福感才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每個女人都嫁給了讓自己幸福的人,她也不需要掙扎著讓自己例外。她還沒有走完全部生命,根本沒法去證明另一種人生才是正確的,愛情是如此令人迷惑,以至于甚至只有痛苦才能另其被感受,而有時候分明痛苦又放大了這種感受,變得令人難以辨識,所以即使自己是錯的,可是誰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呢。艾莉明白愛情與愛雖分屬不同的東西,但是她已經(jīng)擁有過了愛情,這就夠了。她參加讀書會的一位朋友分享書里的一段話說:這個世界上其實只有兩種愛,一種是愛情,一種是其他的愛,這種其他的愛包括對父母的愛,對朋友的愛,還有對異性伴侶的愛,甚至是包括對自己寵物的愛,而使其不同的只是社會的道德價值,責任,跟你的意識形態(tài)所結構的,這也就使愛情非常的明亮起來,讓這個種群中的大部分人窮盡一生最美的時光去追求。因為它不關上述的所有特質(zhì),它僅靠自己獨立而又難以約束捉摸的特性就讓人無法自拔而迷失自己,離析分崩。有人有幸得以感受兩種,而有人卻一生連一種都未曾經(jīng)歷。

艾莉不知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父親固執(zhí)的邏輯,包括從小一本本搬上自己書案的那些流淌著飽滿璀璨的思想。到底與另一個人類的交往是否要用盡感情,不去理智的選擇信任,不去思考的有所保留。而事實上,其父尹明也在艾莉一步步走進那個有著兩個不合比例的高高的鐵柵欄的初中大門,被綁縛上青春期的標簽后開始動搖了自己的教育方式。自己過于刻意的去營造一個責任而貼切的父親,一個正直而苛求正確,認為每個人都是完美善良值得相信的人。這是否會影響女兒過于依賴感情,而對感情抱有理想的人都很難接受失敗,尹明很害怕艾莉這樣一個女孩子以后會受到傷害。一開始這些想法只是在潛意識里蹣跚,絲絲縷縷,就像白天閉上眼睛在眼前所看見的白血球運動留下的蠕蟲一樣的痕跡,斷斷續(xù)續(xù),沒有規(guī)律。直到他遇到他人生真正的麻煩后才開始正視這些其實早已經(jīng)成熟的瑣碎的想法,而正是這些麻煩擊碎了他辛辛苦苦樹立起來的所有的價值觀。最后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當艾莉的父親在監(jiān)獄里做以為是自己最后的喘息,回想這屬于他自己的幾十余年時,完全否定了自己前半生所做的掙扎,他對女兒說的原話是“屬于他自己的幾十余年”,我猜想他是想將重點加在未說出的時間兩個字上,屬于自己的幾十余年時間,當然這是我非常自己的理解。

艾莉的父親是個普通的律師,他給自己妻女的生活很簡單,所以艾利的小學時期同很多普通的工薪階層的家庭一樣,每天父親上班送女兒上學,下班接女兒放學,在去學校的路上告誡下女兒要跟同學好好相處,尊敬老師,認真聽講,不許搗亂;在放學的車上問問今天老師都教了什么,有沒有男同學欺負她,上次考試的成績?nèi)绾危@周末想跟父母去哪玩。愛莉的父親覺得他的教育方式是正確的,或是常規(guī)的,一如他從小時候所接受的價值觀一樣,也并沒有被自己所遇見的老師或同學朋友反對過。

2008年8月,艾莉的父親尹明由于工作調(diào)動從原來的住了三十多年的家鄉(xiāng)搬到了幾百公里外的另一個城市,只留下了自己的父母,由于他們年紀大了,不可能離開生活了半輩子多的家鄉(xiāng),在以后的日子里親子之間的交流大部分基于電話,或是節(jié)日上兩個城市之間的長途遷徙。當然還有他交了三十年的老朋友,他們和他們之間的友誼也被留在了那個城市里。艾莉的父親選擇這個時候搬家也是經(jīng)過考量的,這年夏天正是艾莉高中畢業(yè),他的考慮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為那種因為父母經(jīng)常搬家而導致孩子的社交能力出現(xiàn)問題的人,成為那種沒有真正的朋友的人。可是當艾莉真正進入大學時,父母兩個人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艾莉?qū)賽鄣你裤揭呀?jīng)來勢洶洶,甚至于已經(jīng)將小時候那種對友誼的渴望壓抑了起來。

尹明來到這個城市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與市長打交道,那天他走過市長辦公室的前臺說明來意,而他第一次經(jīng)過前臺時沒有注意到的是前臺秘書穿的職業(yè)裝有多么突顯她的身材,白色的緊身襯衫,上邊解開了一顆扣子,這樣在她低頭的時候你恰好看見投射在她皮膚上的美麗陰影,她外套的黑色西裝扣子系到了最上邊那一層,將胸部整個托了起來,她嘴唇上涂的是淡粉色的唇彩,眼影也飾妝到恰好,尹明在處理這件案子的時候來過了二十幾次市長辦公室,可他最后一次來的時候才注意到這些,在這之前他從未正眼看過這個女人的梳妝打扮,而那最后一次也是他談妥條件的日子。他在前臺登記,秘書查看市長的日程表看見了他所報出的名字,在將他安排在了一號會客室后,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在她走出去過了十分鐘左右,市長披著一件黑色西裝走了進來。他的步伐帶著一絲沉重跟倦怠,尹明想可能是因為身材有些發(fā)福的緣故,不能使他像很多形容健康的人一樣赫然健步而行,他放掉了這一想法,站了起來握了握市長的手。

之后的交談沒有十分贅述的必要,他說明委托人所狀告的市政府圈地建樓一案,原本的情況是市政府同意支付動遷資金3千萬以換掉委托人手里六百五十平方米的院子,而糟糕的是委托人不同意這一想法,遂將價格加到八千萬,艾莉的父親可以從中抽成成交價格的百分之一,而八千萬也是委托人周旋的價格,他的心理價位是五千萬。在這次會面之后尹明的腳踏進這棟大樓不下三十次,可甚至沒有一次能讓市長正視著他的眼睛去商榷價格的問題。

他在家里是這樣跟家人形容的:“他一定認為我對他來說就像條狗一樣。這個混蛋,如果他敢因為價格談不攏就強拆,我一定把我手底下的所有媒體資源都用上搞垮他,這個世界雖然控制在有權利的人手里,但是權利就像是積木建立在沒有根基的底盤之上,有時候你只需要撼動那些松散的根基,便能讓看似高高在上的權利毫不費力的轟然傾塌”

事情出現(xiàn)轉(zhuǎn)機是在而后的三個月,直到有一次他與妻女在市郊周末出游時碰巧遇見了市長同樣帶著家人出游,結果艾莉與市長的兒子兩人心生情愫,而恰巧市長也非常喜歡這個女孩,即使市長的妻子吳萌極力反對,市長還是同意兩個年輕人相互來往。到這個時間已經(jīng)是委托人一家住在推土機與那些駭人的重型卡車之間兩個月之久,也是這一家人輪流守夜值班睡覺兩個月以來唯一看到的一點曙光。正是這次的會面將這次談判拉到了另一個局面,父親尹明認為是倆家人的愉快周末促成的這比交易。而數(shù)日后的一天市長提議在下個周末邀請他一家三口到他的家里做客吃飯,尹明覺得事情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而事實卻并沒有向他預想的方向發(fā)展,也同樣不是市長所能預料的那樣。這本來所謂的轉(zhuǎn)機害得市長生命受到威脅,艾莉的父親也被關進監(jiān)獄,還有前面一直沒有提到的市長的妻子吳萌,一個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上帝擲骰子所開的玩笑。

2008年十一月,一場突如起來的疾病將市長妻子吳萌的免疫系統(tǒng)擊垮,從那以后她甚至不得以出入自己的房門,數(shù)日以來只得接觸的是來看望自己的人,讓她感到絕望的是她甚至失掉了避開不想見的人的權利,這是讓她感覺到的作為人類所被剝奪的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權利。

這是市長的妻子從醫(yī)院回來的第五天,而八天前的這個時候,她剛剛做好了一家人的豐盛的晚餐,她以為年輕是你所能體會的最無可比擬的財富,即使你每天的工作只是圍轉(zhuǎn)在廚房的油煙機前或是忙于給家具拋光打蠟。你依舊能去感受生活的無限美麗扎眼的時光,兒子運動回來在電視前咕嚕咕嚕的喝著水,薩摩在他邊上搖頭晃腦撕咬著他的鞋帶。那一刻吳萌甚至不再為青春易逝而感到惋惜,畢竟年齡給了她無法替代的財富,家庭和自己辛苦經(jīng)營的幸福。可是無奈的是命運似乎看來嫉妒起了她的一切,并決定奪走這一切。就在那個明媚的下午吳萌突然暈倒在了廚房的擱板上,兒子馬上送她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診斷的結果并不樂觀,這一突如其來的打擊,慌亂了這個本幸福無比的三口之家。

在醫(yī)院檢查幾日后,醫(yī)生的建議是立即執(zhí)行手術,然后繼續(xù)觀察并結合藥物治療。手術被安排在了十天之后,主治的醫(yī)生是很出名的專家,這給了市長很大的安慰,可是自始至終醫(yī)院也未給出確切的治愈希望。

“市長先生,我只能說你們先不要失掉希望,我們醫(yī)院會盡全力去救治夫人,而希望有時候卻是比藥物還要有用”吳萌的主治大夫?qū)⑹虚L叫到門外說了這樣兩句話。

在結束檢查后,吳萌就回到了家中安心靜養(yǎng),準備接受手術,回到家的第二天,作為市長夫人的責任就是接受各位顯官達要的慰問,平日里吳萌是很樂于參加這種場合的,每次活動在她的朋友圈里都是很好的談資。在經(jīng)歷了一天的身心俱疲后,讓吳萌更加痛恨上天為什么讓自己得了這種病,自己一生沒做過什么壞事,甚至夫婦兩人還捐了很多錢做慈善。也許我有些孤傲,又或許有些偏執(zhí),但這只是性格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毛病。而她認識的人中有一個叫劉慧欣的女人,尖酸刻薄,很多次吳萌正要給大家講前幾天參加的宴會時,她都會故意岔開話題,而且聽說他的丈夫是做皮草生意的,她總也會在腦海里想到一個畫面,兩個人賺錢的雙手鮮血淋淋,身邊堆踞著被屠殺的動物的尸體。也許這就是巧合吧,碰巧自己得上了這種病,胡思亂想中吳萌才不過八點就癱在床上睡著了。

之后的第二天吳萌一大早就醒來了,由于昨天睡的早,醒來后感覺精神不錯,便想著幫王阿姨一起做早飯,簡單的整理容妝后,吳萌走進了廚房。

“小萌怎么這么早起來了,今天看著氣色要好很多”王阿姨一看到吳萌的身影便開口問候到。

“恩,昨天睡的太早了”吳萌回答,“我來幫你一起做飯吧,王阿姨”

“哎呦,這可不行,你這身上帶著病呢,眼前還有個大手術,可得好好養(yǎng)身體。”

“我這總也躺著,身體也吃不消啊”

“那你就在客廳里走走步,散散心”說完,王阿姨趕忙的把吳萌扶出了廚房。可還沒走到一半,王阿姨就感覺手上的力道加重,接著吳萌整個身體都軟了下去。王阿姨知道事情很嚴重,趕忙將市長喊醒,然后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過來。

“放心吧,沒什么事,這是正常這種病伴隨的正常反應,她過一會就會好了,也不必去醫(yī)院了,就先在床上靜臥就好了”在對吳萌做了個簡單的檢查后醫(yī)生對著屋內(nèi)的幾個人說,市長、他們的兒子劉文、王阿姨。

艾莉的父親是在今天上午十點左右到這里的,因為上次的聚會因吳萌的病取消,他在家里與人商量說要挑個時候去看望市長的妻子,顯然從醫(yī)院回來的第一天會有很多市長的朋友上司或是下屬,而她的手術被安排在十天之后,所以第二天去是最好的。

“你們多買點東西,萬一以后兩個孩子真走到一起了,不也是一件好事,先不說兩個孩子親密的跟上輩子就認識的一樣,他們家境就比咱們強多少倍,艾莉有個市長做公公,日子一定過的很幸福”艾莉的母親摸摸艾莉的頭笑著說。

“什么就家境比咱們好多少倍,不就是個市長嘛,他不也是人?你們女人真是膚淺”尹明不耐煩的說:“兩個孩子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這才認識不到一個月,一般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我看最后沒什么戲”

“爸,你怎么這么說話”艾莉的音調(diào)一下就提高了許多:“我跟你們說,我是認定他了,他也認定我了”

“真是的,你怎么能這么說女兒呢,你也不看看咱們女兒是誰,跟小仙女一樣,哪個男孩能不喜歡”艾莉的母親幫腔到。

“好吧,爸爸說錯了,爸爸道歉”

“原諒你”艾莉俏皮的說。

艾莉臨行前陪著父親買了些補身子的營養(yǎng)品,還有一個果籃,但是令艾莉不解的是父親的果籃里草莓的成分明顯高于其他的水果。

“爸,你為什么買了這么多草莓?”艾莉吐出了心中的不解。

“哦”尹明遲疑了一下,他眉頭的皺紋要較自己的同輩深很多,此刻的表情又將這一特征凸顯了出來。“不是說女生最愛吃草莓了嘛。”他解釋到。

“女生愛吃是不錯”艾莉笑了笑:“但是他媽媽該有四十多歲了吧,你確定她愛吃這些小女生愛吃的東西?”

“哦”尹明說到:“這個我到是沒想到,拿著吧,萬一她還愛吃呢”

“好吧,買就買了吧”艾莉說完就走出了店門,“哦對了”艾莉補充到:“一會我男朋友早兩個小時來接我,我們兩個出去先逛逛。”

“等等”尹明叫住了女兒。

“怎么了?爸”

“告訴那小子手腳老實點”尹明嚴肅的說到。

“放心啦,他現(xiàn)在正為他媽媽的事心情很不好,我陪他散散心而已,再說了這第一次上門見對方父母我不得準備準備嘛”。

艾莉沖父親做了個鬼臉,然后向南街走去,那里劉言正在商場門口等著她。兩個人一見面,劉言就把艾莉拉到了身邊,兩個人的嘴唇就吻在了一起。

而尹明在已經(jīng)結賬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想要不要順便帶一把簡易的一次性的水果刀過去,他回身剛張開嘴,隨即又想,誰家里會沒有一把水果刀呢,便轉(zhuǎn)身要離開,可剛走不過兩步,還是覺得帶一把好,可以直接在樓上把那些帶皮的水果切開拿給市長夫人吃。尹明就這樣又回去買了一把塞放進了果籃里。

而此刻劉言兩個人并沒有如計劃般進入商場,現(xiàn)在他正雙手捧著艾莉的臉,他覺得此刻只有這個女孩兒能讓他暫時忘記母親所經(jīng)歷的病痛。

“我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孩說過我下面要說的話,而且我媽媽正生病,或許不是該說這些話的時候,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說這些話。一邊是我從未遇見過的傷心事,一邊又是我從未遇見過的快樂,搞得我腦子快亂掉了”劉言雙手抱著艾莉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說:“雖然我們才認識不久,但是從我看見你看我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想跟你在一起。”

“等等,什么叫你看見我看你第一眼的時候,難道說,我不看你你就不喜歡我了嗎?”艾莉拳起手在劉言的胸前打了一下。

“當然喜歡”劉言將艾莉的手抱在懷里,解釋到:“只不過兩個人兩情相悅才叫愛情,一個人喜歡那只能叫...喜歡...不能叫愛情吧”

“為什么不是呢?難不成金岳霖對林徽因的感情不是愛不是愛情嗎?”青春的艾莉仰著頭問到。

“以我之見,金岳霖只是對一件事物的迷戀成癡了而已,跟喜歡一個杯子,喜歡一個牙刷沒什么區(qū)別,而愛情是用來描述兩個獨立智慧生命體間的感情,并且兩人對這種關系的長久性持有都有信心。愛情是個專有名詞,不只包括喜歡,還有責任跟義務,只能用在你跟我這樣的兩個人中間,一見鐘情每天都在發(fā)生,甚至有可能你逛一次街,都會一見鐘情兩次,而兩情相悅才是愛情,這種事情可不是每天都能遇見,明白了嘛,我的傻丫頭。”劉文說完捏了捏艾莉的鼻子。

“我可對你沒什么義務”艾莉說完撇了下嘴將頭埋進了劉言的懷里。

“嗨,你沒什么話對我說了嗎,我剛可是在對你表白呀”

艾莉抬起頭看著劉文的眼睛說道:“你知道人們常說的段子,每個人都要經(jīng)歷幾個人渣,才能遇到自己的唯一,又或者說是什么最適合的才是最好的那些廢話嗎”

“我聽過,怎么了”

“我想說的是,即使你是個人渣,即使我們不適合,我也認定要和你在一起”

“謝謝夸獎!”劉言抵擋不住這句話的甜蜜,笑著說。

這對戀人從商場閑逛了一番,然后開車到了艾莉的家中接上艾莉的父親準備前往看望躺在病床上的市長妻子吳萌。

三人一行拎著禮品摁響了門鈴,應聲開門的是王阿姨,王阿姨告訴他們市長正在樓上照顧著夫人,三個人輕手輕腳的走上了二樓。

“尹先生來了”王阿姨說,市長看見門口進來的三個人,站直身體同尹明握了握手,然后又馬上招呼艾莉:“我們的艾莉也來啦,快,你們兩個坐下。”

尹明同艾莉兩個人坐在了床邊,尹明別過頭看著市長,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吳萌,先開了口:“我們聽說嫂子病了,過來看看嫂子。”

“恩,謝謝,我這身體也不爭氣,真是給別人添麻煩了”吳萌笑著回答說。

“別這么說,嫂子,現(xiàn)在醫(yī)學發(fā)展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這種病一定能治好的,別擔心了,安心調(diào)理身體吧”

“對啊,阿姨,叔叔跟劉言會照顧好你的,你就安心養(yǎng)病吧”艾莉安慰到。

“恩,好的,阿姨知道了,第一次來阿姨家阿姨就病了,真是不好意思,這次不算,要是阿姨病能治好,阿姨一定親自下廚好好招待招待你。對了,阿姨問你,你們來到這個城市住幾年了?”

“還不到一年呢,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們是新搬過來的呢”艾莉疑問到。

吳萌愣住了一會,才發(fā)覺自己的問題問的很令人迷惑。

“是不是劉言告訴你的啊”艾莉突然想到。

“對,是劉言告訴我的,他呀有事沒事都在跟我聊你”吳萌回答。

然后又轉(zhuǎn)身看向尹明,說道:“爸,我知道阿姨身體顫抖是因為病了,可你的手為什么一直在抖啊,不是身體不舒服吧”

“哦,爸是剛才拎東西累的”說完就站直了身體,“那就這樣吧,咱們就別都在這站著了,讓你阿姨休息一會吧”

說完一行人就走出了臥室來到了客廳。此時艾莉的醫(yī)生還在客廳的桌子上給艾莉準備輸液用的藥品,市長把王阿姨叫到了廚房,說是要給吳萌洗些水果吃。

“這個果籃很用心的,是吧。竟然還有草莓,咱們吳萌最愛吃了”王阿姨說。

“是啊,吳萌最愛吃草莓了”市長說:“王阿姨,一會把這個端上去給吳萌吧,然后幫我把尹明叫進來,就說我有事情跟他談。”

“好,我這就去”王阿姨點了點頭,端起了水果向樓上臥室走去。

而此時尹明走到了醫(yī)生的身邊,“她的病怎么樣,沒什么大問題吧”

“您是她的?”醫(yī)生問。

“哦,我與市長之間有一樁案子,我是對方的辯護律師”尹明答。

“哦”醫(yī)生湊到尹明耳邊:“有些話當著家人的面不好說,但是我這么多年的救治經(jīng)驗,沒有幾個人能挺過這種病,而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我是這個行業(yè)里最好的,但是我說實話的話…”

“但是什么?”尹明追問到。

“但是她還是有希望的”醫(yī)生轉(zhuǎn)身配藥,不再說話。

王姐端著果盤轉(zhuǎn)身剛走過客廳的時候,就被尹明叫了住。

“王姐,市長去哪了?”

“哦,他在廚房”

“你一會告訴他,我去外面等他,有些事想跟他商量下”

王阿姨心想這兩個人真的奇怪,然后端著果盤繼續(xù)上樓,才走到二樓的拐角處,她就聽見臥室內(nèi)好似吳萌母子倆個人談話的聲音。而從王阿姨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隱私的重要性并沒有像八九十年代后那樣刻在他們的骨子里。所以她并不會為自己的偷聽感到很多愧疚,然而這句話并不是說八九十年代后的人不會偷聽,而是說他們會心帶愧疚的偷聽。

“你們倆不能在一起,媽并不是想拆散你們,但是有我跟他爸爸這種關系,你們兩個真的會幸福嗎”王阿姨聽見里邊的吳萌說。

“我不想跟你爭辯,但是你們兩個這么多年都過去了,還不能放下?現(xiàn)在要反過來影響我們這一代人”

“你知道我們當初的那段感情最后是什么下場嗎?”吳萌說到:“我跟尹明當初也像你們一樣,覺得彼此是愛對方的,然后愿意為這段感情付出一切,可后來只是因為一次簡簡單單的吵架,而尹明一氣之下說了分手。我那個時候認為我們就這么結束了,而這個時候你父親出現(xiàn)了,正在我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我便接受了你父親,可沒想到三個月后他又突然出現(xiàn)。告訴我說他認為我們兩個人都需要這段時間冷靜冷靜。你能相信他的邏輯嗎?”

“或許他太相信你們的感情了”

“相信又能怎么樣,誰知道他腦袋里想的是什么,古怪、敏感、理想主義、幼稚。不管怎么樣,我已經(jīng)跟你爸在一起了,我們就這樣再也沒有了聯(lián)系。”

“一點也沒有聯(lián)系過?”

“沒有,因為他分手的時候拼命一樣想打聽你爸到底是誰,在哪?我特別害怕他做出什么蠢事來,就這樣要不是那天在公園偶遇他也許到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我住哪個城市,到底跟誰在一起。”

“算了,先不要說這些了,你還是先安心養(yǎng)病吧。這些事等以后再說”劉言不理解母親的價值觀,又或許是從男性的角度很難理解一個女人所要考慮的事情,年齡、青春、以及安全感。

“離開她吧,你頂多會傷心兩個月,但是為了避免以后產(chǎn)生更多的麻煩。”

“媽,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能不理解,也許會認為我幼稚、理想主義,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從十八歲起到現(xiàn)在追過好幾個女孩,也跟好幾個女孩在一起過,有的沒追到手的,我會很傷心,會很遺憾,就好像我一直求你給我買的吉他一樣,你不給我買,我會傷心好幾天。又或者我追到手了,可是我心里一直想的是,我只不過是她經(jīng)過衡量之后的決定,是的我就只是她的一個計算之后的結果,或許長的還算帥,心地還算善良,又或者還有些幽默,跟這樣一個男生在一起閨蜜們也還不會有閑話,我想她當時心里會這樣想的。因為在我追他之前或許她心里會有好多喜歡的人,也許這里邊有我,又或許沒我,可這都不妨礙她跟我在一起。媽,你知道我遇見艾莉那天的情形嘛,我們就這樣坐在公園的兩個相距十米的長椅上,不小心目光撞到了一起,我們目光相對十幾秒,然后兩個人一起笑了出來,我們一起站直了身體,走到小路的中間,我伸出手說:你好,我叫劉言,我覺得你好漂亮。她說:你好,我叫艾莉,你說的那個我也這么覺得。然后我們兩個人就像吃了天邊最甜膩的棉花糖一樣,兩個人握著手在路邊低著頭傻笑。我也曾經(jīng)分過手,我也的確傷過心,有的時候很短,有的也很久。可是我知道我如果失去了艾莉,我這一輩子都會覺得有缺憾。”劉言說。

“兒子,你不覺得我當年喜歡尹明,而現(xiàn)在我生的兒子喜歡他生的女兒這不是巧合嘛。”吳萌說。

“沒準跟基因有關呢,可不管怎么樣,真的幸虧我們不是兄妹。”劉言溫柔的看著母親說。

“你這熊孩子”吳萌對著兒子說。

臥室外的王阿姨,突然想起來自己剛遇見自己丈夫的時候,兩個人經(jīng)媒人介紹,王阿姨兩個人在一個公園里見面,她還記得剛見面的時候,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因為走過來的男人衣著打扮面相不說,他腳下分明穿了一雙雨靴。她氣得只想甩頭就走,心里暗罵媒人不靠譜,但是兩個人交談過后,王阿姨開始覺得他也不是那么不靠譜。他是個手藝人,一個月可以賺百十塊錢,家里還有一個房子,準備幾年內(nèi)換一個新的。就這樣沒過幾個月兩個人就定了婚,結婚前,王阿姨跟自己姐姐兩個人走了二十多里的路去鎮(zhèn)上去買了一個很大很時髦的收音機作為自己的嫁妝,幾天后兩個人一起騎著自行車,她坐在他的后座,到了民政局登了記結了婚,王阿姨記得那天的天氣特別好,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花兒燦燦爛爛的笑。王阿姨活了半輩子自覺懂的很多道理,她知道自己丈夫早晨起來必須喝一杯熱水,早飯吃不了油膩的,中午很少在家吃,吃完晚飯必須馬上點上一顆煙。她知道孩子不能寵溺,要教導他們善良。可是這母子倆說的這些話,王阿姨覺得根本理解不了。她走了過去,敲響了門。

“吳萌啊,來吃水果,市長親自給你洗的。”王阿姨說

“恩,好”吳萌將水果接了過去,“他們?nèi)四兀俊?/p>

“兩個人都說想找兩個人談談,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談的”

“劉言,你出去看看吧”吳萌說。

“好,你休息吧,媽”劉言回答。

“王姨,我手術前想請李牧師過來幫我做下禱告,你幫我給他打個電話。”王姨聽見吳萌的吩咐轉(zhuǎn)身去樓下安排這件事。

而尹明跟市長兩個人走了出門,踩上了公園的一條小路,一直沿著它走,并沒有因沿途的風景調(diào)整過方向。

“尹明,最近市里通過了你的委托人的案子,你可以回去交差了”市長開口說。

“謝謝”尹明回答。

“但是你要先告訴我,你跟吳萌什么關系”

“沒什么關系啊,你為什么這么說”尹明回答。

“我剛問了我兒子,他根本不知道你們是最近才搬到這的”

“那肯定是吳萌記錯了。”

“對啊,肯定是她記錯了,可你沒記錯她喜歡吃草莓呢。”市長轉(zhuǎn)頭看向尹明。

“你別糾結這件事了,這對你們不好”

“那你就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你想知道我們什么關系?”尹明的嘴角上揚到可怕的地步“你不覺得這句話該由我來問嗎?因為在我看來,不管你們結婚多久,你永遠都是我們之間的第三者”

“你就是…”市長后退了幾步,這感覺就像閉著眼背身下樓一樣,險些失掉平衡。

“對,我就是”尹明答到。

“已經(jīng)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必須要放下了”

“這跟時間沒關系,你離家久了就不愛你的家人了嗎?”尹明反問。

“難道你得到艾莉的欲望一天得不到滿足,你就一天都放不下嘛”

“你們總是在講放下,而我從來沒想過要放下,放下只是對那些囚于生活的人所說,他們不得不遵從生活的壓迫而違背自己的內(nèi)心,說服自己無奈繼續(xù)生活是無奈的舉動,我不一樣,我從未告訴自己我不該愛上她,我從未告訴自己我要欺騙自己一輩子。你認為我得到艾莉的欲望一天得不到滿足,就一天放不下,你認為我是那種電視劇里出現(xiàn)的癡情怪種,可是我不是,我年輕時候曾以為我會一直不結婚,我認為愛情是女人虛化出來的有著兩個完美思想的幻境,沒有不理解,沒有猜忌,沒有胡思亂想,沒有欺騙自己。可是吳萌讓我相信了兩個人的感情可以有多純粹,她是那么聰明,我每次聽她講起她那些獨樹一幟的關于人生和愛情的理論總覺得她就像從古希臘的辯論場穿越過來的一樣,我是如此的篤信我們之間所擁有的是如此的純粹,如此的閃耀。也許是的,我的欲望一天得不到滿足就一天都放不下,可欲望才是人生的本質(zhì),我本以為我可以從哪里找到欲望的源頭然后切斷它,我還真的以為有梵天的無欲無求。后來我知道我要做到這樣我只能希望我從來沒來過這個世界上,因為欲望從你出生那一刻起就在支配著你直到終結,這就是你生命原本的意義。”

“你妻子知道你有這些嚇人的想法嗎?”市長問。

“她有必要知道嗎?她只要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完一個正常人應該過完的一生就好了,而這些我都能給她”

“你們兩個在干嘛呢?”市長跟尹明兩個人一齊尋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來的人是劉言,“媽叫你們兩個回去呢,牧師說他們祈禱的時候希望爸你在場。”

劉言回頭拉起了艾莉的手說:“讓他們先回去吧,我有些事要跟你說下”

劉言帶著艾莉走到了一棵樹的后面,開口說話,他要把他們父母之間的那些事先跟艾莉講明。

“你父親跟我母親之間有些事,我想你還不知道,但是我想這并不會對你我有任何影響”劉言停下來扶好艾莉,也許他認為這樣會幫她做好準備。

“我媽媽跟你爸爸曾經(jīng)相愛過。而你爸爸一直恨我爸爸”劉言慢慢的說出這句話。

“什么?”艾莉哭笑不得,事實上她真的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也太狗血了”艾莉說。

“你怎么想?不會對我們有什么影響吧”

“當然不會”艾莉立即回答了劉言的疑問,“你忘了早上在商場門口我們說的話了嘛,難不成你說的都是假的。另外,我父親是很開明的人,他不會讓他們之間的事情影響到我們的。再說了我們結婚后,他們之間也估計不會再見什么面了,沒事的”

“聽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劉言感到很寬慰。

“我們回去吧,一會牧師該來了”艾莉說。

而此時牧師已經(jīng)到了吳萌家中,艾莉的父親、李牧師和王阿姨站在臥室的床前。

“我不知道你還信教”尹明說。

“每個人都應該有信仰”吳萌說。

“也許吧”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知道你很驚訝,但是無神論跟信仰并不沖突”吳萌說。

“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尹明回答

這時艾莉跟劉言進了屋。

“我爸呢?”劉言問。

“他說是去找你那本放在車里的圣經(jīng)了,說你媽媽祈禱要用”尹明回答。

“王姨,你去外邊看看吧,半個小時了,去繞城一圈都該回來了”吳萌對王姨說。

“好的,我這就去”王姨答應到。

“其實,尹先生,很多主的信眾都是無神論者”李牧師說,“他們很多人都是不敢承認的,他們也不會深入去挖掘。可上帝不會怪他們,只要他們奉人的操守,不行惡事,都是在行主的旨意。”

“我不是無神論者,我相信上帝存在,只不過與你們恰恰相反,我認為不是上帝創(chuàng)造了萬物,而是萬物創(chuàng)造了上帝。也就是說沒有人類的存在也就沒有上帝,人創(chuàng)造了神,創(chuàng)造了一切,而我也更愿意相信主耶穌的存在,因為我們?nèi)祟惒恢粫?chuàng)造建筑、文學、藝術,我們同時還會創(chuàng)造思想。所以你放心,李牧師,我一會會虔誠的向主祈禱,只不過我這個人的腦子太亂了,塞滿了雜物,所以已經(jīng)沒有地方再為自己樹立信仰了”尹明說。

艾莉想起了父親書架上的毛姆《人性的枷鎖》,菲利普在小的時候,相信牧師威廉伯父的話,只要有足夠的信心去向上帝祈禱,那么祈禱的事情就一定會成真,他每晚都在虔誠的祈禱,希望上帝治愈他的跛足,可是他一遍一遍的祈禱,最終夢想也未成真,所以他總結出這樣一條規(guī)律:誰也沒有真正足夠的信心。他這樣的總結就讓這祈禱成了一個不可證的命題,沒有足夠的信心也就無從證明祈禱是否真的靈驗。也許我能理解父親所說的話的一點意思,艾莉這樣想到。

正這時,吳萌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她母親打來的,吳萌還未告訴母親這件事,她深吸了口氣打起了精神,接通了電話。

“小萌,媽跟你說,我外孫假如真的喜歡那女孩,你不許攔著,你們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就爛在過去吧,我不許你再跟他談起了。”吳萌沒想到母親打來電話是為了說這件事。

“我知道了媽,我這還有客人,您先忙您的吧”說著掛斷了電話。

“李牧師,我們不必再等下去了,他不知去干什么了,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禱告吧,省的耽誤您的時間”吳萌說。

“那也好”李牧師回答,然后將十字架放在了圣經(jīng)上邊,握住吳萌的手放在了十字架上,開始念禱詞。

“親愛的耶穌,你真是我們的救主,你的愛何等長闊高深,你名里的得勝、榮耀真是超過我們所知道的,今天我們能站在這里,就是你名的榮耀、救恩的完全,使我們能蒙神拯救的,使我們能在這里享受與神的同在,主,我們相信你這一切的功勞都是耶穌基督里面,這一切拯救的大能,就是上帝的兒子,所以主我們把以下的時間,繼續(xù)交在你的手中,按著你的心意,來成就這小小的愿望,顯明你話語的能力,以真理和圣靈的充滿來醫(yī)治我們?nèi)松目嗉玻x謝主,聽我們的禱告,引導我們走永生之道,奉耶穌的名交托。”

兩個人念完禱詞,吳萌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王阿姨滿臉神色慌張,她的情緒極富張力,馬上感染了屋子里的所有人。

“怎么了王姨?”吳萌問。

“我在后邊花園一顆樹下面里看見了一大串血跡,我也不知道是誰的。”王姨答道,她的手還在顫抖。

“什么?”吳萌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床頭的柜子上,剛剛果籃里那把水果刀現(xiàn)在分明不見了。

“你對他做了什么?”吳萌瞪大了雙眼,沖尹明喊到。

“我什么也沒有做,我們剛分開他說去取圣經(jīng)的。”尹明急忙解釋。

“那我床頭那把水果刀呢”

“刀在我這里,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沒干”尹明把刀從衣兜里掏了出來。

艾莉、劉言、王姨、牧師的眼睛都因為吳萌的質(zhì)疑而停在了尹明的身上。

“誰知道我們分手后,你找了我們多久。假如他有個好歹,我絕饒不了你,你上半生都在后悔失去我,我要你的整個下半生都在后悔你對他做過的事。”吳萌歇斯底里的吼出這句話。

“王姨,你去報警,劉言,你這輩子都不許跟艾莉在一起,除非我死了”吳萌立即起身下床,拉起劉言,兩個人慌忙的奔向了后院。

五分鐘后,幾個人仍在一無所獲的尋找,遠處警笛的聲音漸漸拉近,幾個警察踏入了市長的院子。

吳萌將整個故事講了一遍,包括那把水果刀,包括他們二十年前的恩怨。兩個警察在院子里的血跡中取了樣本,然后帶回了局里做化驗,同時帶走的還有艾莉的父親。還有另外兩個人在屋子院子里各處拍了一些照片,帶回了屋里,準備等錄完筆錄,一齊帶回局里。

吳萌由于身體虛弱透支嚴重,被王姨扶到了樓上休息。牧師做過筆錄站在一邊,閉著眼睛為市長禱告。而剩下的艾莉跟劉言兩個人各自坐在沙發(fā)里,始終不肯開口說話,也始終沒有看對方一眼。

“已經(jīng)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你們不合作,這樣對你們倆個人的父親都是沒有任何好處的”一位警察說道。

話音剛落,門被輕輕的推了開,進來的人被眼前的情形弄到一頭霧水。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問道,左手上還纏著剛打的繃帶,上面的白色奪目異常,市長回來了。

劉言不可置信的看著進來的父親,“爸,你去哪了?”

“我剛剛看到樹上有一只小貓趴在樹上一直在叫,我就想把他抱下來,結果不小心摔了下來,左手被一塊碎玻璃刺穿,我怕你媽擔心就一個人跑到醫(yī)院包扎了”市長回答,眼中透著茫然四顧的慌張,“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艾莉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劉言,然后徑直的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艾莉的父親尹明在查明真相后一個人回到了家中,警局本是想送他回來的,但是被他婉言拒絕了。尹明在警局的時候,寫了一封信給艾莉,信的內(nèi)容太過冗長,因為他當時的心情太過復雜而又有著難以抑制的激動,所以很多話講的不得其實,但我還是決定將其大致的內(nèi)容復述給你們聽。

“親愛的女兒,我有可能害了你,我不單單是指在你跟劉言兩個人的感情,而是所有我教給你的東西,亦或是我自身所樹立的榜樣給你造成的不好影響。我當時買那把水果刀是有原因的,雖然我不愿承認,但是也許我潛意思里還是想要傷害他的,但是我沒有做的原因就是我不想讓我們上代人的恩怨影響到你們。你現(xiàn)在還年輕,或許認為每個人都是自由獨立的,但是等你再年長一些,你就會發(fā)現(xiàn)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難以擺脫的枷鎖。年少時認為的純真的友誼,純粹的愛情即使擁有也都無從維系。我被我前半生所信仰的東西擊垮了,我浪費了幾十年的時間在我創(chuàng)造出的幻覺里生活,我拒絕走出來,拒絕相信本是正確的東西。女兒啊,愛是真實的,像我對你母親的,可是愛情是假的,這個漢語里獨有的詞,浪費了太多人的生命去追求,可如果你能深入每個人的思想中去抽絲剝繭、求根問本的話,那么你會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愛情,不管是轟轟烈烈,還是柔情似水都是兩個人編織出來的欺騙自己的謊言,而真實的那部分被他們打入潛意識的十八層地獄,永不會再翻身。”

2016年的夏天,艾莉剛從朋友那里把新生的小貓抱回家里,她跟男朋友覺得一只小奶貓正好可以慶祝兩個人認識三年的紀念日,她回到家剛一進門,電話就響了起來。

“艾莉,我是劉言”電話里的聲音說道。

“哦...多年不見,你有什么事嗎?”艾莉問到,她將手中的貓放到了地上。

“我媽媽上個月去世了”劉言說。

“哦...你...節(jié)哀順變。”艾莉剛說完,有人敲響了門,“對不起,我男朋友回來了,你...多保重”

艾莉抱起了小貓,躡手躡腳的藏在了門后邊,然后輕輕的打開了門,準備給男朋友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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