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連綿,經日不見太陽,前兩天又剛剛過了霜降。不禁想起了《冰與火之歌》之中的那句話——凜冬將至。
這稀拉拉的下雨天,就給大家講講我和那雨露霜雪有關的故事吧。平時講故事,要是把你講瞌睡了,那是我的罪過。今天要是把你講瞌睡了,我會覺得是做了一件正合時宜的事,畢竟雨天和酣眠是很配的。
小的時候,父親下地勞作,要是將晚未歸又適逢雨天,我和姐姐就會很擔心。兩人在一起抱著,恐懼卻像蛇一樣地啃咬我們。雨越下越大,父親仍然沒有回來,我們的恐懼就需要釋放了,再不釋放我們恐怕就難以自已了。當然,釋放的方法很簡單,大哭一場就是了。及至父親歸來,恐懼也從我們的體內逃之夭夭。因為這個緣故,對父親的崇拜和依賴一直伴隨著我的童年。
1996年的夏天,雨下個不停。村子里一個很小很小的姑娘,玩水死了。房屋也塌了不少,莊稼和田地也被狠狠地蹂躪了一番。小小的年紀里,我內心對雨的恐懼卻是那么深。
伏天的早上,草木上的露珠在等待著下地勞作的人們。雖是伏天,那露珠的威力亦不可小視。露水將人們的褲管和鞋面打濕,身體也會覺到寒意。如果草木再深一些,露水的威力甚至能達到讓人望而卻步的地步。每逢這樣的路段,老弱婦孺們寧肯多走些路,也要繞道而行。
故鄉深秋的早上,就會有清凜的寒霜。它們附著在潮濕的土塊上、干枯的枝草上、冰冷的石塊上、光潔的窗玻璃上,亮晶晶的。但是太陽一照,倏忽就化成了烏有。我從來都沒覺得這霜有什么的,改變這一看法,要到很多年以后。那是2008年的冬至,我在朔州的懷仁求學。那天,和幾個同學在操場打籃球。玩耍畢,一摸鬢角,竟已成霜。被汗水滲得微微濕了的毛衣,表面上也有了一些亮晶晶的點點。
雪是伴隨了我好長時間的一位朋友。從2009年開始,我有四年的時間生活在東北。那里從十月份開始,就是冰天雪地。待到來年五月份,才能冰消雪盡。我在這雪國里,度過了我的大學時光。2013年的五月,看見雪快化沒了,又想到自己今后可能再不會履足東北,眼睛竟不由得有些酸澀……
2016年的夏天,又是大雨瓢潑。離我家不遠的河北邢臺,好些人在暴雨中喪了命。當地隱瞞了很久,最后實在捂不住了,官員們又開始出來作秀。我看到了當地的照片:狼藉的家園、無助哭泣的人們、面無表情的官員、混在泥水和垃圾中的尸體……我仿佛看到了創世時的大洪水。但是,上帝在哪里?諾亞又在哪里?
前幾天才知道,每年的十月初一是寒衣節。人們用這個日子,來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靈。但亡靈的世界也許并沒有那么多雨露霜雪,真正寒冷的可能反倒是人間。
說什么呢?看我,又在瞎說了。我知道,這雨天不可辜負,你需要一床暖暖的被子,需要一場好覺。這文章應該已經把你催眠了吧。那我就好事做到底吧,現在為你送上被子,并結束全文:
天氣寒冷,是為了告訴人們,身邊人的溫暖是有多溫暖。
以上這句話,是我從《熔爐》那里改編過來的。
用這句話暖暖身子,你定能睡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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