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昆侖山除了他們還有別的人在?
蘇彧回頭看了一眼木癸,她依舊是端坐在原地運氣,沒有絲毫異樣。
看來她還沒感覺到這里的異動,即使如此便不同她說了。
銀河邊。
璃信見慣了冥界火紅的彼岸花,一片一片仿佛皆是沸騰滾燙的鮮血。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卻是銀白,一望無垠的銀白讓她的眼睛晃得生疼,這桂樹潔白,純粹,仿佛揉進了全天下所有的高貴于此竟讓人再難挪眼。
“如何,我說的不錯吧。”
八語見木癸看的有些呆了,為自己帶她來對了地方而甚是欣喜,向來眼神清冷的璃信此刻卻滿眼的溫潤,如此看來,她倒更像是個初出高墻的千金。
“我從未見過這般美景。”
是的,從未見過。
這時八語想起來今日蘇彧仙君同木癸走后,又仙鶴傳來的仙詔,仙詔的卷軸是黑色的,黑色的是......
景吾......仙君......
景吾仙君是天界上古三大帝仙之一,其余兩位一位是天帝,還有一位八萬余年前被佛祖納入了佛界。
六界之內(nèi)凡是收到過這種卷軸的人,三日之內(nèi)必死無疑,有時候別人甚至不知道為何而是,可能就是因為景吾心情不順,隨手一丟所致,而且死相皆是慘不忍睹——景吾素來以心狠手辣著稱。
后來聽說天帝繼任,另一位帝仙皈依佛門之后,景吾上仙便終日在森森離境之中再未出現(xiàn)過。
沒人知道當初發(fā)生了什么,更沒人敢妄加議論。
八語手中拿到傳詔的時候,先是緬懷了一遍自己的過去,覺著自己能被蘇彧仙君收留實在是三生有幸,若他能轉(zhuǎn)世定要在服侍仙君,之后拿出紙筆打算寫遺書,但想了想有什么好寫的,更沒什么遺物,于是作罷。
最后終于狠下心來打開卷軸——是時候正面面對自己的生死了。
誰知他打開之后,上面卻只有幾個工整的金邊鑲嵌的字體
“請各位對那位冥界來的雙眸厲色的小姑娘多加照看,多謝。”
即便是這樣的語氣也讓人望而生畏,這卷軸不同往日的殺人預(yù)告,而是命令?!
要整個天界幫他守護那個“冥界來的雙眸厲色的小姑娘”的命令?
打冥界來的,天界除了冥王,便只有璃信一個了,而冥王一只眼睛帶了眼罩,何談雙眸。
很顯然,這傳詔之中所言及的十有八九便是璃信了。
“璃信,你認識景吾仙君嗎?”
八語摸了摸后腦勺,雙眉之間微微聚在一起。
她來天界不過短短數(shù)日,怎會同景吾仙君有交集,還讓他下了傳詔來,八語對這其中的緣由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景吾仙君?似乎聽說過.......”
“就是那位面容英俊,卻行事毒辣至極,喜歡著一身玄衣......”
“一身玄衣?”璃信想起來她回冥界時候幫她引路的那位仙君,也是身著青衣“我確實見過以為身著玄衣的仙家,但不知是不是你說的那位仙君。”
肯定是啊!否則就在想不出什么別的交集了啊!
“據(jù)我所知那位仙君數(shù)萬年未曾踏出過離境一步,你是如何......”
“我回冥界時候迷路了,好像是不小心闖進了他的地界.......”
“你闖了那森森離境,還活著回來了?!”
八語兩只眼睛瞪的老大,在等著璃信否定這個事情。
“嗯,好像,是叫離境,還有一個叫輕流的小仙......”
“輕流......”
八語的眉頭皺著更深,雖說他也沒見過那位仙家,但聽旁人說,確實是有一位喚作輕流的仙家同景吾仙君一齊......
“璃信......你真是個......神人!請你收下我的膝蓋好嗎?!”
八語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就往璃信身上蹭,璃信一把推開他,一臉的嫌棄
“你發(fā)什么瘋!”
一邊還擦了擦自己的肩膀,生怕他的鼻涕蹭上來,八語也不管這么多,依舊臭不要臉的往上湊。
六界之內(nèi),可不是誰都能被那位景吾仙君傳詔“好生照顧”的!不被他殺就是謝天謝地了好嗎!
反觀璃信則是一臉的不知所措。若不是八語提起,她幾乎要忘了那位仙君,原來他竟是這般狠辣的人物嗎。
璃信仔細回憶起當日他如瀑的長發(fā)披肩的那份慵懶儒雅,卻是極難將其同八語口中的這位仙君聯(lián)系在一起。
不過想他當時說話的那份讓人油生畏意又覺得似乎是這么回事。
罷了,終究這人也同自己無甚關(guān)系,多想也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