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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又是一身汗，一臉淚。轉身，那張熟睡的臉，在她的淚眼中漸漸模糊，又漸漸清晰……

很長一段時間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做一個相似的夢。夢里，一個男人模糊的面孔，熟悉又陌生，夢里，她想用力看清他的臉，卻始終看不清。

她分明能感受到他是誰，可她又不知道他是誰。

就那樣在每個夢里，他帶給她無盡的快樂，又帶給她無盡的痛。

她還記得，他們一起看過的書，一起看過的電影，一起唱過的歌，一起喝過的酒，一起去過的地方。

她還記得，每次一起吃飯，他都給她夾菜，讓她多吃點。

她還記得，他對她說：“我想你了……”

與他在一起的一點一滴，她都記得。

每一次他來，總是牽著她的手，她分明能感受到那來自他手心的溫暖。他們手牽手，肩并肩，走在每一條熟悉的街道，走過每一個陌生的地方。

可是，走著走著，他就把她丟了，留下她一人在黑暗中尋找。她用盡全力奔跑，踏過高山，趟過河流，卻始終找不見他。她聲嘶力竭想呼喊他的名字，卻又那么無力地叫不出聲。然后，一張張女人的面孔出現，那么妖艷，她們一步步朝她逼近，到了她跟前，變得那么猙獰……那些妖艷而猙獰的面孔，讓她快要窒息。

她清醒地意識到又是一場那樣的噩夢，強迫自己醒來。一身汗，一臉淚……

他伸手抱住她，問：“又做那個噩夢了？”

“嗯。”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把她抱得更緊。

前世的因，后世的果，或許，她是他前世的債，他要讓她用這輩子來償還。

“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的！”

“對。你上輩子一定是欠了我的，所以這輩子我才要找到你讓你還我。這輩子我還想讓你欠我的，因為下輩子我還想找到你……”

誰是誰的誰，誰欠誰的誰。一切，不過終究是一場夢。是夢，終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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