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我心甘情愿地喝下他送到手上的毒藥。
即使這是為了救他的白月光。
“我是那么愛你,可如今你竟然想要我的血了。我不敢再愛你了。”
系統:「渣男!」
我:「呸!刷滿進度條我就溜了!」
1.
“喝下去吧,就當是幫我一個忙。”蘇和安面色不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看著他手中遞過來的毒藥,盡力不讓自己身體顫抖得那么明顯。
“這藥不會致死的,我只是…需要你的血。”
我知道,他不是心疼我的命,而是我的命對他有大作用。
他的白月光——林嬌韻,林府的二小姐。
莫名患上了一種很嚴重的病,需要名字里同樣帶有嬌字的王府女兒的血才能救她。
系統:「他cpu燒了?這都信?」
我默默跟系統腹誹:「我好歹愛了五年,他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其實他知道,他提出的要求我肯定都會答應的。
“我是那么愛你,可如今你竟然想要我的血了。我不敢再愛你了。”
我語氣輕柔,嘴里吐出的卻是致命的話語。
“白念嬌!!你!!”
我睨了他一眼,有著說不盡的情愫。
系統:「這次演技滿分!」
我說我愛他,從一開始就是騙他,為了換取他的心疼值助我回到現實世界。
說罷,我一口吞下毒藥。
這藥毒性極強且發作很快,幾乎是一瞬間,劇烈的疼痛傳遍我全身,胃中更像是有血液在翻涌。
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噗——”的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我的一襲白衣,更有幾滴飛濺到蘇和安臉上。
他漫不經心地擦了擦臉,收集了一管血液帶走。
我:「好他媽的疼啊。我什么時候能走?」
系統:「就快了,他的心疼值已經達到百分之二十了!」
我:「在他身邊混了五年才二十,看來我得再努力一把了。」
在離開之前,他回頭望向我。
“好好吃飯,養好身體。”
這是在關心我嗎?
還沒等我笑意擴大,蘇和安緊接著說:
“不然血就采集不出來了。”
我:「你小子油鹽不進啊!」
五年前穿越到這個系統空間里,原主是王府的女兒,但由于皇上龍顏大怒,僅僅一夜之間白家就家道中落破敗不堪。
父母被發配到邊塞地區,只因原主是女兒才留下一條活命。
是蘇家收養了原主,蘇和安是蘇府的大公子,能文善武,深得皇上喜愛與重用。
原主同蘇和安一同長大,對他的愛意更是日漸加深,小時候追著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喊,長大后卻再也沒有了當年的童真與快樂。
前幾年皇上查明真相,白家是被冤枉的。
所以便將原主指給蘇和安成婚。
我便是這時穿越過來的。
那一日,我穿著白衣跪在地上接旨,蘇和安卻當著我的面拒絕了這門婚事。
“臣有所愛之人,今生只愿娶她為妻。”
他沒注意到我眼神里的殺意,姐這么美,憑啥不愛姐?
皇上的旨意無人能違抗。
我還是做了他名義上的妻子,但我知道,蘇和安始終心心念念著林嬌韻。
“姐姐,多謝你的鮮血才能救我。”
林嬌韻咳嗽著,似乎是弱柳扶風站不住腳,把大半個身體靠著蘇和安。
蘇和安的眼睛里是我從未見過的關心與溫柔:
“嬌嬌,累了就回府休息吧,這邊有我呢。”
嬌嬌…小時候,他也曾這樣喚過我的名字。
系統察覺出了我腦中的波動,竟然有一絲落寞,在我腦內自動播放悲傷的純音樂。
我:「你真的夠了!」
胃部一陣絞痛,我幾乎快要站不住,找了個借口要回府休息。
可蘇和安偏偏不讓。
“客人還沒走,你這個主人就走嗎?”
我額頭間的汗珠更加細密,此刻臉色一定蒼白得嚇人。
如果不是這具身體太過柔弱,我真想抬手給他兩拳。
蘇和安眸色一暗:
“怎么了?”
在我即將摔倒之際,蘇和安抬手扶住了我,將我牢牢禁錮在懷中。
“怎么這么燙…你發燒了嗎?”
身上的長衫快被汗水打透了,我顫抖著嘴唇:
“謝謝。”
這句話不知觸動了他哪個雷點,硬生生與我抽離開。
我的視線逐漸模糊…在徹底昏過去之前,我聽到一個聲音大喊:
“嬌嬌!”
隨后我什么也看不清了。
2.
再次醒來時,第一眼見到了他。
“起來吃藥。”蘇和安親自遞到我的嘴邊,可這藥苦得舌根發麻。
算了,為了蘇和安的心疼值,為了回到現實世界,我忍了!
“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我在喝藥的間隙跟蘇和安沒話找話。
他似乎被我的話拉回到孩童時期。
“我有一次生病,你也是這樣坐在我床邊,一勺一勺喂我喝藥。”
原主的記憶在我腦中浮現,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的關系變得如此僵硬呢?
蘇和安手一頓,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我。
他猛地發現,我居然這么瘦弱,臉上幾乎只剩下骨頭,皮膚泛著不正常的青白顏色。
想必整日給林嬌韻供血,不管怎么補,我早已氣血不足了。
他手中的藥差點打翻在地,忙遞給我說:
“你自己喝吧。”
我已經習慣他的陰晴不定,只是我實在虧損得厲害,連碗都端不起來。
蘇和安擰著眉心,眼神里卻是滿滿的愧疚,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情愫。
“我會跟林府回話,不再要你的血了。”
我身形一頓,隨后笑得燦爛,不知不覺間淚水滑落在被子上。
系統:「你怎么…怎么哭了?」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在替原主不值得吧。」
喝藥后我困意襲來,蘇和安抬手給我掖被子,猛地把我手臂抽出來看。
“這是怎么弄的?!”
我昏昏沉沉,只憑著下意識回應:
“嗯?要血嗎?”
隨后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小刀,要往手臂上劃去。
那條原來藕白潔凈的手臂,此刻布滿了難看又密密麻麻的疤痕。
有幾條還是新鮮的未曾愈合。
蘇和安抬手撫上疤痕,將我手中的刀抽走。
身體太過虛弱,我下一秒就昏睡過去了。
我不知道的是,蘇和安在我床邊坐了許久,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那些丑陋的疤痕,又吩咐下人去買最好的藥來給我敷上。
蘇和安定定地看著我熟睡的面龐,嘴里喃喃道:
“嬌嬌…對不起…我該拿你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