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看見耳東陳,還是在同學群里,其他同學發了一張她們一起出游的照片,耳東陳站在中間笑得燦爛如花。我記不清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也忘了上一次聊天是在什么時候,當我們從如膠似漆到現在的朋友圈點贊之交,我不明白我們為什么會這樣,我只知道我們真的就這樣了。
豆蔻年華之時,我與耳東陳有緣做了同學,繼而成了對面鋪的室友。樸實的她很快贏得了大部分同學的歡迎,而我因為個性要強、風頭太勁,招來不少嫉妒,尤其是因為同寢另一個女生喜歡的男生恰好喜歡我,我的朋友變得更加寥寥無幾。耳東陳是唯一一個真誠待我不在背后非議我的人,也因此對她,同學之情里面還夾雜著一份親人似的感情。
三年同窗生活很快結束,畢業之后我們各奔西東,我留在了體制內單位,她則南下去了廣州。那時通訊不方便,我們很少打電話也很少見面,卻并未因此疏遠。后來我買了第一只手機,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她。大概07年吧,耳東陳回到了我們這個小城,從事著和我一樣的工作。我們經常見面,聊天,看電影,結婚了之后也保持著這樣密切的聯系,我叫她老公作“姐夫”,他叫我“小姨子”。有了孩子之后我們更是經常帶著孩子一起過周末,兩個小家伙玩得樂不思蜀,我們在一旁聊得火熱。我曾感嘆:“以后我們買房子得買在一起,大家輪流做飯照看孩子,等孩子們長大了飛出去了,我們依然在一起遛彎兒逛公園!”
我以為我們的感情會一直這樣。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不太主動聯系我了?似乎是我離婚之后。我過了很消沉頹廢的一段日子,她經常安慰我,在我痛哭時抱著我輕拍我的背,在我沉迷酒精的時候奪過我手中的杯子。當我終于從離婚的陰霾中走出來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失去了這份友誼。
我曾經非常懊惱和后悔,自己在傾吐情緒垃圾的時候沒有顧及她的感受,我透支了她對我的包容和理解。我嘗試過挽回她,可是當我約她出來時卻發現我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隔膜,我們無法再像從前一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慢慢的,我悲哀地認識到,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彼此摟著痛哭流涕仿佛還在昨日,轉眼已是咫尺天涯。三十歲之后我清楚地認識到一件事,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天賜的,所以不必太執著。耳東陳,謝謝你陪我走過人生最青春的十八年;耳東陳,我們再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