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冷冰冰的初冬,鼻子感受到冰浸浸的涼,呼出了一團白汽,搓搓手,她喜歡這樣的天氣。

冬天,是她的獨愛。天氣極致的清醒的冰冷,與所有熱乎乎的準備。而且冬天一到,整個人會陷入一種半困頓半清醒的狀態,她猜一定是因為人類克服冬眠的后遺癥。

蓉城的氣候,愛憎分明,不是炎夏就是嚴冬,春秋這樣宜人的季節轉瞬就逝,造就川人的活潑熱辣性格。而江南的春秋足足月余,時令花木爛漫,人的性子也偏溫順。所以,生活再怎樣不順,也還是喜歡留著這里。

歸去?不歸、還是歸去?她很有些躊躇,臨近年關了,春節要不要回去了。四五年沒回去了,有些想念又有些膽怯,又害怕親戚過于熱情的問候招架不住,二十五歲,獨身回去,工作也平平淡淡,想想都是煩惱的更多一些。

“小姑娘,今天想買點什么菜?”大姐熟稔地問,“雞毛菜。”她喜歡雞毛菜青翠,與不同口感的蔬菜香,有些田園生活。

她從包里取出鑰匙,打開門。“叮當叮當~”的門鈴聲響起,一天的工作生活,便開始了。

昨天,店里來了一位客人,是金發碧眼的美國帥哥,他拿著菜單,用不太流利的英文說:“一杯美式,謝謝。”她正尋思著誰會在工作日11點偏僻的這里喝咖啡,好奇怪呢。立刻她的疑惑就被解開了。在她打開磨豆機時隱約聽見“我搬新家了”、“有空過來玩”這幾句。這條路附近最高檔的小區也就是紫藤小區里,他應該是搬去這兒了吧。

小區門口的那幾株丹桂長得特別蔥綠,十月花開可香了整整一條街,可惜無論怎樣苦苦哀求保安大叔也不肯讓她摘一枝插在案上。結果突然一夜降溫,狂風驟雨,就這樣匆匆敗了一地,惹她嘆息了好久,連著每天經過看大叔的眼色也怨了。

門口的薔薇、吧臺的沙漏、音樂盒,她每天都要細細撫一會兒。她真把這方天地當作自己的愛物在小心經營。她喜愛這里的一切。她也愿意相信物也有靈,信廁所也有廁所神保佑。所以每次清潔這里時她也是懷著最虔誠的心。

門外的小黑板是她的詩歌分享墻,摘錄一些古詩詞或是應景的現當代詩歌,愉悅自己也造福路人。

眼看這寒風一日比一日緊了,啊,圣誕將近了,快要新年了,煩惱的愁思又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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