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本應該有一場愛情,體會過為對方占座,一起上課吃飯泡圖書館。不牽扯房子車子票子,不必為沒有未來而擔憂,只要在很多個夜晚可以并肩牽手行走在校園里,躺在草坪上仰望星空,心中的甜蜜和喜悅似乎身處世外桃源。
見到他的那一刻覺得這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像極了十六歲憧憬的少年,就像溫婉和煦的陽光一樣,耀眼又舒適地灑在皮膚上。那天恰好是我的生日,很多年來我不喜歡過節也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向來秉承薄涼的性情,不愿與他人為伍。我看著旁人交換禮物會覺得繁瑣,提前很久為朋友挑選禮物,我不認為這些物質可以給予他人任何慰藉。
只是恰好是生日,所以一起吃了晚飯。起初我們面對面坐著,后來他說這樣覺得離你好遠,然后我讓他坐在我身邊的位置。拍了張他的照片作為生日紀念。之后就變得熟絡起來,他是大我一屆的學長。他忙著畫畫,我忙著拍攝。在這個不大的校園里,我們有著遙遠的夢想和貼近的生活。
他帶我見他的朋友,都是我的學姐和學長。看著其中一對情侶相處很久親密的像家人,我忽然羨慕這樣吵鬧不會分開的感情。男生家里很喜歡這個女生,還為她買了很多禮物。我只是沉默著坐在一邊看著他們打鬧,我不知道我身邊這個羞澀內斂的男生為何會有這樣爽朗的朋友,但不可否認這些朋友是他的瑰寶。能夠被他帶進圈子并且融入他的群體,我很榮幸,這大概是對我最大的肯定。
寫了一個本子給他,想要以交換日記的形式記錄我們的點滴。后來他的這對情侶朋友在學校附近租房住,我們一行人提著他們兩個人的行李和一些用品過去搬家和掃除。我把看在眼里的羨慕都寫在本子上,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為朋友勞動時心里的暢快和歡樂。在一起就像家人一樣無拘無束,并且真摯而深厚。我喜歡這樣毫不做作毫無保留的感情。
他趕在上課之前把早餐送到樓下,包括我的和室友的。這個舉動羨煞旁人,女孩們吵著鬧著說要在學校里尋得另一半。不僅如此,還會一起上課,一起下課,一起泡圖書館,一起旅行。
從前沒有機會去旅行,沒能遠走他鄉感受生活,而在一起后我們一起去了另一個城市。見過白日里的擁擠和繁華,也見過夜間的燈火通明和隨性歡快。在小鎮里,一位俄國婦女對我們微笑,在言語不通的時候,微笑會給人強大的力量。也去過教堂,雖然是站在門口瞻仰它的圣潔,但這并不妨礙我的幻想。教堂旁邊的廣場有很多藝人為過客畫肖像,美術出身的他佇立良久。
我們共同完成了很多事,因為親密而變得有紛爭。我們像很多情侶一樣不可避免的爭吵,但最后卻沒有再擁抱彼此的沖動,沒能像那些幸運的情侶捱過無盡的紛爭。我想要保留他的純凈,但這份純凈讓我疲憊,需要承擔很多付出很多。加之我的性情不穩定,并不懂得如何更好的照顧他人,如何變得體貼和換位思考,這大概就是初戀的代價,嘗盡了粉紅色的果凍而需要付出分開的價值。
他就像陽光一樣,閃耀又溫暖,打在皮膚上會有細膩的柔軟。他比艷陽溫和,比月光柔情。我感謝在我快要不相信的時候遇見了這個少年,像被海水吞噬時遇見的水草。他是我看得到的希望,但卻沒有拯救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