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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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矮矮的個子,做事還算踏實,和幾個朋友合伙搞房地產,近幾年發了。

可“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正在這時,患病多年的老婆卻踏上了黃泉路。眼看家里無人照顧癡呆的老太太,李大就傳出話來,要娶一個老婆,憑他的身份,說親的自然不少。

但他就看上山那邊寡婦王素。老婆才死一個多月,他前前后后就差了幾位媒婆前往山那邊王家求親。

王家女主人王素在40歲上守寡,至今已八年。雖已過花期,但還是風韻猶存,臉白皙、大眼、寬額、中等身材。一頭短發,很精神。有一兒一女,都已成人,在外地工作,只有一個小孫女在身邊。兒女都曾勸過母親找個伴,可王素以為,兒大女成人,不愿再找,所以拒絕很多求親者。

像李大這樣窮追不舍的還是第一個,看到李大每天跑十幾里的路來看她,堅硬的心就像那嘴里的棉花糖,不自覺地就軟了,3個月后,她以愛情的名義,搬進了李家。

李大抱得美人歸,很是得意。婚后一個多月,李大說工地忙,拍拍屁股就走了,家里的一切就落在王素肩上。

王素性格好,李大80多歲的母親因為癡呆,吃喝拉撒都離不開她,還有一個小孫女在身邊,每天也忙得團團轉,但王素就是沒吭一聲,任勞任怨著。等把家,老太太,地頭活料理好,也時不時帶上小孫女回家看看,閑時也同院子里的鄉親們聊聊李大。

李大平時忙,回家總是選在逢年過節,當然過年也帶些外地特產回家,吃的穿的也沒少買回。等年一過,就把家里交給王素,搞自己的工地去了。

很快地,三年過去了。老太太到了彌留之際,拉著王素的手,含糊不清地發出幾個字:“閨、女,來生、做、我、的女、兒吧,”就斷了氣。

三天的法事,王素待人接客,靈前跪拜,忙得不亦樂乎,也算盡了做媳婦的孝道。李大則陪著朋友,陰陽,道士,喝喝茶,聊聊天,就過完三天。

老太太的后事料理了,王素覺得松口氣了。心里想著跟老公去工地做做幫手,煮飯什么的,可當她跟李大提出這些時,李大的臉已沒了往日的溫柔,陰沉沉地讓人害怕:

“我習慣一個人過,你還是回去吧。”

王素只覺得晴天起了一個劈靂,讓她瞬間感到腦海里一片空白。

空氣,仿佛已凝固。

好半天,王素才回過神,她想起老太太臨終的話,明白了。怪不得別人見到她總是欲言又止。一個院子的人雖和她很要好,但說話總是話里有話,尤其是隔壁老王,和她同姓。一次談話,讓她不要太傻,來李家做個保姆。但她那時沒想這么多。只以為李大一片真心,伺候好公婆,也不算辜負他。

可現在,王素的腦海開始變得混亂,望著李大那張變形的臉,陌生,猙獰,這就是自己千挑萬選,不想辜負的男人嗎?她開始感到心口發疼,雙目霧氣蒙蒙,但她不死心,想要為自己這幾年的付出討個說法。

“原來你的甜言蜜語就是哄我來伺候你母親?”

“你當初跪地求我也是演戲。”一字一句隨著她的淚水滾落,慢慢的變得眼眶干澀。

李大不置可否。

“我不用苦肉計,你會動心嗎?”

“我以愛情的名義,以我這樣的身份,請個保姆,就算你不想,也有人會想。”

李大原形畢露,王素此時希望有一把刀,狠狠刺進李大的胸膛,她想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紅的。

可眼前沒有刀,她用盡力氣,一巴掌甩過去。重重地打在李大那白胖的臉上,李大沒動,硬是挨了這巴掌,他用手摸摸發燒發燙的臉,下了最后通緝:

“你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王素已沒有淚了,她先哭老太太還有淚,現在哭自己卻沒了眼淚。她看到李大雍腫的背影消失在路盡頭,終于無力地坐在石凳子上。眼前李大曾經溫情的臉和現在猙獰的臉交替著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王素在李家獨自呆了三天。她以愛情的名義搬進李家,現在又以愛情的名義搬出李家。走的時候,只有隔壁同姓家門為她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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