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日、生日、周末......每個稍顯特別的日子,都會成為我們“聚一聚”的理由。在我的認知當中,“聚會”和“吃飯”這兩個詞其實是可以構成一種“約等于”的關系的。飯桌上我們山南海北地吹牛逼,張三李四地嘮家常。菜涼了,飯冷了,剩下一張張表達過后心滿意足,紅光滿面的臉。我很討厭家庭聚會。究竟是從何開始的,我記不清了。或許是從我知道有個叫“尷尬”的詞兒的時候吧。
奶奶的生日,七大姑八大姨像赴一場不得不來的約似的趕到飯店。一頓飯從頭至尾,沒有一個人對奶奶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樣的祝壽詞,盡管它顯得是那么的“形式”。然而就連“形式”都沒有愿意走,這其中也包括我。
因為曾經的一些事,一大家子人逐漸變得貌合神離,各自為伍。撕破過的臉,如今卻要硬生生地抹平,堆起親密的讓人感到酸痛的微笑。作為小輩,我管他們叫著始終不會變的稱呼。只是它們也只是一個“稱呼”。你問這其中包含什么感情,我可能會回答,“讓我想想”。一桌飯,卻沒有一道菜算得上好吃的,就好像大人們彼此之間一個又一個意義不明的調侃。
我悶頭吃著,聽他們有人在說從美國回來的見聞、關于退休費的抱怨、以及抱上大孫子之后永遠都不會平復的喜悅和驕傲。他們“滿懷好意”地問我工作如何,“信誓旦旦”的要幫我找工作。我這樣說可能顯得我不識好歹,但事實就是,長輩們對我這個小輩的關切,大部分只停留在飯桌上的罷了。其實我并沒有表達什么不滿,因為像工作這樣的事情,我更希望能夠跟隨自己的想法。
就像“聚會”和“吃飯”常常被一并提起一樣,“禮貌”和“教養”也常常被大人們綁在一起。那么禮貌是如何表現的?我想在家庭聚會上,可能“叫人”是最直接的一種方式了。小時候我會“姑媽”“姑父”的追在大人身后,完成我作為一個孩子應該履行的“職責”。但在我看到一些事,經歷一些事之后,我選擇對一些人視而不見。相比成為一個沒有教養的孩子,我更不愿意成為一個“假惺惺”的孩子,因為這不是一個孩子身上該有的東西。
吃飯是件輕松的事情,卻也是件講究的事情。我想這個講究有時候并不在于食物本身。它需要源于生理的“饑餓感”,也需要一個讓你能夠低下頭,張開嘴的好氛圍。剛剛吃過的這頓飯,讓我記不清吃了什么,只記得那種填充在空氣之中的尷尬。我置身其中,心里默念“我特么尷尬癌真的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