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倒計時數字在眼前不斷滴答變幻，你仰望天空時，醒目耀眼的倒計時掛在天空上。你閉上眼睛睡覺時，倒計時就詭異地出現在一片黑暗里。你拍照片，倒計時就出現在相機的屏幕上……無論你走到哪里，在做什么，倒計時都如鬼魅一般如影隨形。這是科幻小說《三體》中的一個情節，三體文明為了嚇唬地球科學家，阻止他們繼續研究，用高超的智子技術搞得鬼把戲。它們意圖用一種不動聲色卻能“殺人于無形”的方式把那些優秀的人類科學家逼瘋。它們的“武器”就是——時間！

電影《星際穿越》里，男主和隊友去到一個前輩已經探險過的星球考察情況。這個靠近黑洞的星球上，一個小時相當于地球時間七年。等他們終于解決了麻煩，返回飛船，打開艙門看見已經兩鬢斑白的留守隊友時，二十三年時間已經過去。后來男主看到了來自家人的消息，二十三年的時光，集中在幾段視頻中展現。兒子讀書、畢業、結婚、生子，從一個青澀懵懂的少年長成一個心事重重的中年人。男主一眨眼的時間，就錯過了二十三年。

這就是時間的殘忍。

相較過去，人類在縮短空間距離上已經取得了長足進步，從地球的一端到另一端也可以在24小時內完成。然而在時間面前，人類還是如孩子般脆弱不堪，仍然只能在沉沉暮年的蒼老衰敗中哀嘆時間之飛逝。

上天給人類的時間不多，但也恰到好處。如果人類擁有長生，必定最終會陷入瘋狂。所以，人類的壽命是一個頗有深意的安排。

你用什么來衡量時間？用鐘表指針滴答行走來計算時間，那么時間就是冰冷無情的。用新生嬰兒的微笑來衡量時間，那么時間就是幸福歡心的。用垂暮老人的皺紋來衡量時間，那么時間就是痛苦殘忍的。有時候殘垣斷壁是一種時間，有時候靜水深流是一種時間，有時候痛而不言也是一種時間。

不同的地方，時間流逝的方式也不同。

在麗江，時間是被凝固在青苔斑駁的石板路上的。在鳳凰，時間是用沱江水流的速度來計算的。在臺灣，時間是夜市里升騰的裊裊炊煙。在香港，時間在穿行不息的車流里飛馳。在平靜奔流的湄公河上，時間是兩岸安詳俯視人間的金色佛塔。

時間是相對的。萬年一念，一念萬年。風月無古今，情懷自淺深。時間給予了很多，時間帶走了許多，時間裝點了萬物，時間也讓萬物面目全非。

? ? ?時間到底是什么？時間，是人類永遠無法窺視的“上帝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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