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柔情共十分,你占八分,當你喊了我名字,那晚的涼風秋月占一分,其余所有占一分。
2017.12.06? 星期三? 晴
生命是一場漫長不可預知的遠行,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邂逅幾段或淺或深的緣分。而你,是我義無反顧沖撞的南墻。
曉風冷月,楊柳落英。漫長又短暫的學生時代,就要在企盼又不經意的時候走至尾聲了。這仿佛一場善感的夢,留在某個春天的晨曉,不曾醒轉。
那段年少的記憶里,有一個溫潤的白衣少年,在校園外昏黃的路燈下,曾與我肩并肩走過,不曾牽手,已然錯過。曾經想要省略而過的青春時光,就如璀璨煙花那樣,灰飛煙滅,了無蹤跡。
有人說,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在等著你。這個人,也許在蒹葭蒼蒼的水岸,也許在江南悠長的雨巷,也許在匆匆筑夢的廊橋。無論何時,他會一直守候在緣分必經的路口,等著你。請一定記得,你不來,他不走。
于是,我在人群中將你找尋,找到你,告訴你,你就是那個我等候多年,卻遲遲不肯出現的人。你就是那個于千萬人之中,愿意與我執手相待,靜看星辰的人。
如果說,愛情是一場劫,我想在這人生最好的季節里遇見你,不早,也不晚,剛剛好而已。
我知道,遠方有一座城,那座有你的城。曾幾何時,這座城,離我很遠,山長水遠;這座城,又離我很近,只是一句晚安的距離。
幻想著,那里有一所我們的大房子。墻壁刷成暖暖的顏色,落地燈靜靜地立著,典雅的沙發,毛絨絨的地毯,胖乎乎的貓蜷成蝸牛的形狀,懶洋洋的狗耷拉著大耳朵。
愜意的午后,我們依偎在軟軟沙發上,喝大杯的紅茶,吃精致的點心,談文藝,說故事,舒適得讓人忘記了年光。
拉開窗簾,站在陽臺上,微微的風混著淡淡的花香,柔柔地撫過我的臉龐,金色的陽光灑滿整個房間。抬眼望去,遠山如黛。我們悠長的歲月,在這里緩慢地流淌。
每個夜晚,華燈初上,霓虹璀璨,城市在喧囂,人心在癡纏,只有月光,悄悄地探訪著這個無常的人間。月光所到之處,或繁華,或冷清,而我們,透過城市水泥叢林的間隙,追尋著這一輪幸福的明月。
漫漫長夜,把燈熄滅,便覺得盈盈的月光照得滿室滿窗。在熒亮的星光中,你為我披上衣服,陪我靜坐于窗前,涼意漸起,白露已經沾上衣襟,你輕輕將我攬入懷中,低頭親吻我的額頭。
我伸手掬起一捧皎潔月光,交付于你手心。銀白月色,映照出你溫暖的臉龐,靠在你懷里,伴著你溫柔的歌聲入眠。城市的夜,有些漫長,所有的相遇都不及,有你在身旁。
翌日,陽光透過淡淡的霧氣,穿過樹葉的間隙,溫柔的灑滿大地。褪去夜色的華裝,清晨的古城,有種洗盡鉛華的美麗。那些在睡夢中剛剛醒來的人,依舊有些微醺。他們又將在新的一天里,繼續那場漫長的旅程。
空氣很清新,我們十指相扣,緩緩走在香樟樹下,抬頭仰望,透過茂密的枝葉的縫隙,還能看見藍藍的天空,白白的云。有遛鳥的老人哼著小曲兒,把鳥籠掛在樹枝上,小鳥清脆婉轉的叫聲,夾雜著早餐小販的叫賣聲,在清晨顯得那么和諧動聽。
一旦愛了,所有的時光都是柔軟的。我想輕輕告訴你,你在我眼里,是一碗摻合了世情百味,又醇香無比的佳釀,除了你,世上再無此味道。
而我多希望,我在你眼里,是那株開到耀眼,奪目璀璨的紅芍藥,除了我,人間再無此顏色。若我愿為舟,為你擱淺,你可愿為港,護我周全。
浮生萬千,吾愛有三:
日,月與卿。
日為朝,月為暮,
卿為朝朝暮暮。
文/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