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浪帶著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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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亮是在高一開學的第一課。上課鈴聲響后,我看見遲到的亮正從講桌前走過,高個子白襯衫。
原本遮住眼睛的頭發因為走路而稍稍分開。后來每當我回想起這個畫面,才發覺有些東西真的是注定好了。
但那時候并沒有察覺。對于那時候的我而言,不過是腦海中每天收集到的其中一幀畫面。
反而更在意的是對新環境的不適應,好在發現發小果果也在這里。她深知我慢熱的性格,所以課后經常過來陪我聊天。
第一堂體育課時老師要求做自我介紹。輪到我時,由于緊張只能低下頭小聲說出自己的名字。話音剛落,便聽見前方傳出男孩子打趣的聲和稀疏的笑聲:什么呀,聽不到。
我只好憋紅了臉提高分貝再說了一次,然后灰溜溜的回到隊伍。當我從緊張中緩過來時,正好輪到了一個短發的女孩子,小巧可愛。她大方的介紹著自己,突然覺得對于自己而言,是否太過沒用,連做個自我介紹都如此緊張,不禁懊惱起來,但又被她吸引,便繼續聽著她的發言,卻發覺她眼神似乎是一直望著一個方向。出于好奇,我便隨著她的視線望去。
是那個白襯衫男生!
心里稍微有些驚訝,此刻果果也在身旁悄悄對我說:看見沒,那個是我同桌,我跟你提到過,他倆剛在一起了。那時的我還曾去回想了她曾提到過有關同桌的事情,可似乎沒什么印象。并且在當時看來,除了一點點驚訝,更多的是作為一個路人的心態。
然而在一個星期后,班主任便通知即將進行文理分班。果果選文,我選了理。新班級的氛圍似乎比之前的班級更為嚴肅,大家下課了似乎也只是埋頭學習。有關她的同桌,似乎也隨著分班而漸漸淡忘了。放學后還是同果果一起回家,聽她分享新班級好玩的事。與此同時,在新班級里我認識了同桌小莫。和果果性格一樣大咧,最后竟然得知她倆也是閨蜜,于是我們三個更為親近起來。
在某天回家的路上小莫打趣到:“阿欣你這樣黏著我們可不行,得給你找個男朋友。”果果也乘機附和著。“對對對,給她找一個,她還沒談過呢。”還沒等我開口拒絕,他們已經開始討論身邊的誰誰誰更適合我了。只留下我一人在旁黑線。原本以為他們只是玩笑話,沒想到幾天后的一次課間,小莫說帶我去見個人。說完便拉著我往外走。看著她興奮地樣子,我似乎猜到了她的目的,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
“你是不是要帶我去見...”
“沒錯。你先去看看,不喜歡我再跟你物色一個。”
“那個,那啥,我不急的,你別走這么快..”還沒等我說完,果果便告訴我快到了。我連忙低下頭。
“亮,我把她帶來了。她叫阿欣。”小莫說道。
亮??這個名字,該不會...?我疑惑的抬起頭。結果正如意料的一樣。依舊的白襯衫。頓時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怎么會是他,他不是....腦子此刻也變得空白。后來小莫形容我當時整個人是呈現驚恐的狀態。他似乎也沒想到我當時會有這種表情。于是開口打破尷尬:
“你好我是亮。”
“我是阿欣。”
我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可能真的嚇到對方了,于是趕緊回復道。可迎接我的卻是沉默。這種突如其來的沉默反而更讓我變得更加緊張。我不知道到底現在是什么狀況,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更不知道下一秒我需要做什么。只好低下頭不去看他。最終還是小莫打破了尷尬:要不你們互留個電話吧。只見她從便利貼上撕下兩張,放到我們的手里。我遲疑的并沒有立馬寫上去,便偷偷的望了眼亮。見他已經寫好準備停筆,我也只好趕快寫上,然后交換。
“那我們就先走了呢,以后阿欣就拜托你了喲。”說完便拉著我轉身離開。只聽見從背后傳來一聲:
“好。”
這一句回復似乎有了某種奇怪的力量,導致了我突如其來的心跳加快。腦海里也開始不斷重復他那一聲回答。一時間自己慌了神,為了不讓小莫察覺,只好找個話題問道:“他之前沒有女朋友?”“沒有啊,我問過他了。”當小莫問完我恨不得抽上自己兩巴掌,居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反而讓我的思緒變得混亂起來。細想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出于何種原因答應這次見面,之前不是有女朋友嗎。然而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結果。最后只好強迫自己停止思考。
這種困擾的情緒持續到第二天從口袋處傳來的振動才停止。“放學后在西門口等你”。這無異于是治療我瞎想的最好良藥。心情也莫名的好了很多。但卻意外的發覺時間是如此難熬。好不容易等到放學,便收拾完書包快速走出教室。剛到門口,見到亮跑過來。大概是剛打完籃球還喘著氣。我便將書包里的水遞給他。此時我才真正的看到他的樣子。因為運動而稍微發紅的臉龐下是帥氣的五官。發梢處掛著些許汗珠,透過夕陽,發出晶瑩的微光。一瞬間我竟然看呆了。直到他將一個東西放入我手里。
“作為感謝,我有東西給你,回家再看。”我還沒回應,他已經跑遠。我像是拿到了比成績單還要興奮的東西,急忙的跑回家,鎖住房門,將自己藏在被子李。緊張的打開了這封信:
嗨,還沒正式的做自我介紹呢,我是亮。愛好籃球。這是我第一次給女生寫信,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么,我想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繼續下去。你可以去十一班找我,也可以在每周一的升旗臺上看到我,總之,你想要看到我時,我就會出現。
放下信件,有關于他的畫面開始浮現在眼前,最后的定格卻是在第一次從講桌前路過的亮,這讓我自己也驚訝不已,原來,有些事情,真如書之所說早已注定。我心里的小花開始偷偷綻放。
一個月后。
“有個事我一直想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什么事。”
“你開學的時候,是不是和你們班的女生交往過?”
“開學的時候?沒有啊。”
“就。。短頭發的那個。”
“不記得什么短頭發,只記得有一個是哥們瞎起哄,她每天給我送零食,我再轉手分給周圍的哥們,估計人家她看我愛答不理,分班之后也就沒纏著我了。”
“那...你還記得班上其他人么?”
“女生么?同桌是個女生來著,大咧咧。好像還有一次體育課,前排有個女生自我介紹時聲音小了,被我們那堆男生起哄說再來一遍,但是向你保證,我絕對沒看清長相。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還記得這事。只是你現在讓我回想,我突然想到罷了。奇怪,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因為那個再來一遍的人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