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賤
1
某個夜里，我睡得很早，默默地躺在床上玩手機。發小突然發來消息說:“你寫個123456789給我看看。”我躺著不愛翻身，便問:“干嘛？”他說:“沒什么，你寫一個看看。”
我光著身子下床，拿了紙筆到床上來，寫好后發給了他。事后好久，我才想起，那段時間他在練字。
能在二十多歲還能堅持練字的人已然不多，而身邊寫字好看的人更是少得可憐。在個人映像之中，即便是寫字好看的那幾個人，女孩子竟是寥寥無幾！
2
前段時間辭職，填辭職申請時需要公司人事川川簽字。她只在紙上寫了一個名字，我便開口說道:“你寫的字真好看！”川川沒有推諉，極其平淡地說了一句:“小時候練過書法。”
沒隔幾天，川川問我人在干嘛？我說:“在寢室看書寫字。”說完還發了一張照片過去，她立即回了一句:“字寫得真好！”聽她這樣一說，我極為認真地回了一句:“大家寫字都好，我就不謙虛了！”
寫字的話題瞬間開了一個缺口，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了起來。我說:“你的字跟別的女生不一樣。一般女生寫的字只是工整，并沒有什么書法性可言。”這話絕非恭維之言，而是鐵證事實。
一般女生性格中規中矩，寫在紙上的字自然也是一絲不茍，像打字機一樣，每行每列碼得整整齊齊。但也僅限于整齊，欠缺基本的書法筆鋒，用字力道更無從談起。對于這種字來說，是沒什么藝術性可言的。
以前就有人夸獎川川的字，說她寫字英氣十足，像男孩子寫的。有時我路過她的位置之時，留心她寫在本子上面的字，乍眼一看，遒勁有力、錯落有致，的確英氣十足。
用她的原話來講:“我以前練過書法。”原來她是一位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由此不難理解，為何有時吃飯之時，她還會興致勃勃地談起《詩經》。從那時起，對這位“才女”的映像便比常人多出幾分。
3
高三那年，照舊跟小花一起走去食堂吃飯。走到半路時候，他說班上有個女孩子跟他關系不錯，不僅學習勤奮，人還特別的好，最關鍵是，她寫的字特別好看。
我跟小花在不同的班級，他在十二班，我在十一班，只有每回吃飯時候，我們才能圍在一起邊說邊聊。他說的這個女孩子，叫翠翠。
翠翠的字好看，我是在很久之后方才親眼看到。記得小花那時提起，說翠翠寫字從來一絲不茍，她草稿紙上的筆跡，甚至都比別人的正式作業還要工整。那時我說，這個女孩子真厲害。
大約一年之后，我跟翠翠成了很好的朋友。有回她來找我借書，我毫不遲疑地借給了她，等她把書還來，書上多了許多漂亮的筆記。我想，翠翠的字真是好看。
老師在講臺上教單詞，同學們坐在下面跟著朗讀。讀著讀著，看到翠翠寫的筆記，一時間忘了朗讀，竟欣賞起她的字跡來了。
翠翠的字，看似中規中矩，但仔細看，卻又不拘泥于形式之間。盡管筆鋒尚不明顯，但所用力道正是恰到好處，橫撇豎勾之間，洋溢著一股青春瀟灑之美。跟她的人恰好一樣，所謂字如其人，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上了大學，翠翠給我寫信。當時沒墨，她就拿鉛筆來寫，字依舊寫得落落大方，很是耐看。后來她去實習，那一手好看的粉筆字，也是得到師生們的極力夸贊。
很久以前想著送她一只鋼筆，讓她練練筆鋒，只是到了現在，還沒做成。
4
上高中時，在家中看到表姐的字，不禁感嘆自己要什么時候，才能寫得像她那么好看。
上了大學，沒加過書法社，也遠離了文學社團。接觸的人不多，至于寫字好看的女孩子我是一個也沒見過。只是不曾見過，并不代表沒有。聽說有個叫香香的女孩子寫字不錯，倒也沒空辯個真偽。
有年我在自習室里看書，寒冬臘月的，整個人凍得不行。往邊上一看，竟有個女孩子正彎著腰在桌子上寫字。寫的正是毛筆，所以如此驚嘆。至于她寫得好與不好，直到我離開時也沒能看個明白。既然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獻丑”，寫字應該也不會太差的吧！
有時靜下心來，想想身邊的人，寫字頗具特色的人但也不少。我的一個室友寫字很是秀氣，像是出自女孩子之手。好友小花的字也很不錯，他至今還在不斷練習。
在公司時有個男生的字也很不錯，霸氣側漏，有時開會，其他女孩子開玩笑說:“他們兩個又在切磋書法。”其實這并不算切磋，畢竟風格截然不同，倒也無從磋起，不過是趁著閑暇，當做茶余飯后的話題罷了！
5
中國文化五千年，行楷篆隸草，字體多樣，且有名的書法家更是數不勝數，隨便從文學歷史的潮流一抓，就是滿當當的一把。能夠信手拈來的女書法家，確實寥寥無幾。
蘇小小詞藻驚人，倒也沒留下什么驚世之作。李清照詩詞不錯，倒也沒人夸她寫的字好，唐婉也會提筆抒情，也不曾成為一代書法之家。
清代小說《鏡花緣》里百位花仙子詩詞曲賦樣樣精通，但終究是編撰虛擬。直到絞盡腦汁，蔡文姬、衛夫人等女書法家才被想起，只怕眾人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說到底，女孩子寫字好看，到底是比男孩子來得深刻。譬如你認識百位佳麗，能留下深刻映像的，莫過于天生麗質，再者能寫會畫者。但容顏易老，女孩子寫字好看，卻是“青春永駐”。
所以這女孩子寫字好看，再怎么打，也不會低于一個優分。
不信你試試看！
<完>
2017.1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