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今年來南方過年吧,這里暖和些??”我在電話這頭。
“倒是想看看你們,可是我年紀大了,哪里都不想去,難坐車……”母親在電話那頭。
“要不,我們想辦法回去接你吧”
“那…就…行…”
母親已經七十三歲了,有些胖,走路也開始顫顫巍巍了,每天要吃降血壓,降血糖,降尿酸的藥。
好在她心態好,整天樂呵呵的,不與人計較,也就沒什么大礙。
看著媽媽一天天老去,而我卻無能為力,“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p>
我不能再等了,想讓媽媽來我身邊,盡盡孝道。
我與LG商量,預計機票,準備回老家接母親來。
每年在鄉下老家過年,熱鬧是很熱鬧,代價也是有的,總是母親忙前忙后,摘菜,洗菜,燒好茶水。
北方過年時,天寒地凍的,水也結冰,風也刺骨,土地也冰的。母親總會提前準備一筐一筐的干凈菜,先在菜園里拔波菜,拔蘿卜,拔白菜,拔蒜苗,菜園里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霜,當太陽撒向菜園時,滿地銀光閃閃。只見母親穿著棉衣,弓著背,哈著熱氣,在勞動。
記得有一年冬天,寒風蕭蕭,荷塘水面成了厚厚的冰蓋。此刻,荷塘中早已沒了夏日接天蓮葉無窮碧的誘人景致,目之所及皆是凋零。晨光照在荷塘,枯萎藕稈像是貼上了一層金箔,閃著耀眼的光。
村里好幾個母親,去藕塘里挖藕,她們抗上鐵鍬,不一會兒,冰塊被砸成小塊浮冰,她們跳入水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移動。她們俯下身子,一手清理淤泥,一手開始挖藕。
弄的滿身滿臉是泥,“冬天挖藕的確辛苦,工作一天下來,腿腳都是冰涼的,但上身卻捂得冒汗。一天下來,腰酸背疼?!彼齻冋f
不過看著一筐筐的藕,做成美味佳肴,擺放在餐桌上,熱氣騰騰,家人團聚,孩子們吃的開心,招待客人們也有面兒。母親內心滿足,臉上樂開花。
我們家庭氛圍是民主和諧的,輕松樂觀的,既使面對困難,母親也是極積極向上,從不見她愁眉苦臉。
母親冬天做事時,很多時候不戴手套,每年冬日,母親的手總會凍裂開來,一道道裂痕爬滿了手背,讓她戴上手套,她說做事不方便,裂著就裂著,春天暖和了,就好了。
我從小長到十幾歲時,身體一直很弱,一但要做些家務活,她總讓姐姐或弟弟做,對他們說,“小女兒,體質弱,你們去做。”好在姐弟們也能理解,從來不與我爭。
春天插秧時,我就站在田梗上面拉一下線,夏天,她們出去田里干活,就留我在家摘摘菜,一但家人干活時,母親總是安排我做一些輕松的活。
記得,我讀初中時候就開始寄宿,一周回家一次,無論家里怎么忙,母親總會準備好干凈衣服,疊改在我們衣柜里,等我們回家換上,然后,又把臟衣服認認真真的清洗干凈。
跟著母親生活了二十多年,母親從來不因為我是女孩,重男輕女,讀書,生活,我們姐弟都是同等條件。
等到我成家后,自己做了母親,才感知母愛的偉大。
母愛不僅僅只給予我們的生命,母愛無時無刻不影響到我對家人的付出,還有整個家庭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