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從哪個角度和層次來說,我的父親都是一個失敗的父親,但他給我提供了一個極好的反面的教材,讓我有了強烈的脫離現狀的動力。
中學的時候,廣播電視報預告了《新龍門客棧》(張曼玉版)這部電影,我早早做完作業、甚至把后面兩天的習題都做完了,專門等到電影開始了一會兒了,才理直氣壯的站到了父母房間里的黑白電視機旁,擺出一副隨便看看、隨時撤退的姿態。沒多久,父親便問我作業的情況,我的回答當然沒瑕疵。又過了一會兒,父親要求我早睡早起,并指出了我最近的遲到記錄。
我的倔強性格斷然不會采用死皮賴臉、苦苦哀求的方法,便憤懣委屈的回到自己房間。
但是,我也沒有馬上睡覺,而是打開書包,翻開作業本,把幾周之后的作業都做完了,直至凌晨兩三點鐘。
第二天早上,我成功的晚起、遲到了。
當我上了大學、遠離了我的父親之后,目標感和求成動力就消失了,于是我的人生開始走下坡路,我常年積累的個人習慣、個人能力逐漸土崩瓦解。如果我能把遠離父親的那份叛逆動力繼續保持,或許還有可能有所成就。
后來,當我通過不斷的自我修煉,達到了一個自以為健全的人格之后,我就認為我的人生基本成功了。
實在是因為人生的參照坐標太低、起點太低。
現在有些年輕人熱衷于聊的上升通道問題,一個人在一般情形下,只能上升幾個層次,幾乎沒有可能上升太多的層次。而我一介土鱉,能從一個落魄的地方走出來,在國內各大城市流連,在一個中型城市有一份自己的事業,看起來還把生兒育女的工作做的不錯,在很多人看起來,其實就是人生通道的上升了。然鵝,這就是人生嗎?
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