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是我成年后第一個說走就走的城市,那會兒正值畢業設計,中期評圖前幾天,我爸要去深圳出差,順帶把我也拎去了(還能兼職當代駕)。然后就瀟灑的把文件交給同學說:姐去深圳,你們給我打出來掛好圖就行,留下江湖一片關于我的傳說(哈哈,主要進度還算快,老師也沒太較真出勤)。掙脫了畢業季的壓抑和離別,提起行囊搜的一下踏上了濕潤的南方,從那之后我的旅游洪荒之力就被挖掘了。
在深圳,大雨磅礴中見識了磯崎新的城市廣場和圖書館、音樂廳;載著醉醺醺的三個大漢在限速70的深圳公路上一邊自己導航,一邊打燈拐彎,找到小平爺爺合照,回來之后細思極恐(主要對不起深圳的司機師傅們,一個外地新手,全然木有熟練車技,不過好在安全抵達);帶的衣服很奇葩,穿著紫色的打底(不忍直視)轉了世界之窗,自豪的給老爸講這講那;品嘗了在我眼里還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會所餐廳,在湖邊,夜晚微風拂面,還不忘秉持建筑師的職業素養,各種轉悠,就差探班后廚了;參觀工廠廠房,還遇到了河北老鄉,對深圳好感倍增;回程的飛機上更是遇到了因為航空管制,忍受不了壓抑的機艙環境硬要抽煙的怒吼裝逼大叔,繼而引發各種乘客騷動導致航班延誤了四五個小時。
再后來,在被淹沒的前一年去了鳳凰古鎮;草原天路建設初期體驗了一把痛快的自駕游;在反服貿階段去了臺灣,還就住在最活躍的臺大附近,親歷過學生游行和激進的司機師傅;在MERS還沒完全平息的時候把韓國從南到北轉了一圈,不過好在不是此刻薩德的風口浪尖;在匯率最高的時候去了歐洲,可惜了那一把硬幣沒花完。
其實這些也是回來之后我從回憶中,刻意放大了那個時間段的時代、政治和經濟特征。臺灣也好,韓國也好,歐洲也罷給我的印象當然不止這些,我體會的還是普通的日常,接觸的還是及其友好的民眾,融入的也算是真實的城市生活。而且好像盡管現在臺灣總是爆出一些巴士翻車、航班出事的報道,那會兒也真的是心大,說去就去,我爸媽心更大,報著去就去唄的態度,從來不死纏我讓我匯報情況,倒是我求著給他們各種打卡。
寫到此刻,忽然才想起凱文林奇的《城市意象》,當然不全是路徑,節點,邊界,標志,區域,而更多的是和我經歷的故事、人和生活聯系在一起的記憶,五要素是記憶的物質載體,但記憶才是核心和形成我對一個城市的情感感知的根本。
到最后呢,還是不免回歸一下,最喜歡的城市還是我的家鄉,天津!其實這種強烈的感覺居然是因為有一次返程,好像是從青島回來,一下車我就去了火車站的廁所,看著潔凈的衛浴、整潔的環境,我由衷的感慨,看我們大天津,連車站的廁所的都這般高端舒服(那次真的是累了,所以回到家的感覺真的感覺好舒服,好踏實)。自此之后,我看天津什么都好,別的不說,就說這大煎餅果子,能讓多少海外的游子乖乖相思一把;從小就說著哏兒、吃著炸糕鍋巴菜、聽著相聲段子、看著小黃面包車嘟嘟跑、閑著沒事兒逛逛東北角書店和大胡同長大的人,離不開的是這里熟悉的味道和人情。